“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宋衍冷笑：“放你出去和奸夫双宿双飞，想得美。”
“你应该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然我弄死他。”
念安抬头看着他脸上的淤青：“你打他了？”
宋衍看着她眼中担忧，讽刺一笑：“你老公站在你面前，你却关心别的男人，文念安，你真是好样的。”
念安忍不住哭出来：“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哭，宋衍简直气笑了，他握住念安的下巴：“不许哭。”
“就那么爱那个男人吗，为他哭，为他带着女儿私奔。你们两个真是心心相印啊，他被我揍的时候也一直在问你的安危啊。”
念安觉得他不可理喻：“你为什么觉得我还爱他？”
宋衍冷笑：“这么多年你最疼爱慕清，不就是因为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吗？”
念安一怔，原来宋衍以为慕清是程朗的孩子。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他一见面心就飞了，蠢蠢欲动，他对你也是关怀备至，对女儿也是父爱如山啊，可惜，这么爱你们怎么以前不来找你们，都让你给我生了一个孩子了，看来你们俩还是差点缘分呐。”
“只要我还在，你们这段缘分就休想续上。”
“离婚，除非我死。”
念安闭了闭眼，看着宋衍：“那笔钱，是给我妈妈的，如果你觉得我转移财产，拿回去就好了。”
宋衍眼神慌乱了，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
念安继续缓缓道：“那天我想着妈妈没有见过两个孩子，所以带着他们出门，让妈妈远远看一眼。慕泽不想出门，所以那天只有我和慕清，我没想到因此让你误会了。”
“但是，我也因此想通了，我们两个根本不合适。”
宋衍打断她的声音：“别说了。”
他拉上门，离开。
念安抹了抹眼睛，满手的湿润。
她感觉最近这段时间自己都快哭瞎了。
一个个故人粉墨登场，她的人生好像再次变得混乱。
晚上，她听到外面传来慕清和慕泽的声音，不一会儿宋衍打开了门。
他的小心翼翼在见到念安脚边的行李箱时变成了慌乱。
念安越过他，让两个小朋友去收拾东西。
慕清和慕泽对视了一眼，站在原地不敢当。
宋衍绷着脸：“你要走可以，孩子不能带走。”
念安冷冷又带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他所有把戏。
她低下头亲了亲慕清慕泽的额头：“妈妈过几天来接你们。”
她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两个小孩一下子察觉这次气氛不同寻常，哭着追在妈妈身后。
阿姨说：“先生，太太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外面那个野男人找过去……”
宋衍深感什么叫自作自受，咬了咬牙：“没什么野男人。”
他来回走了几步，拿着车钥匙追出去了。
将念安和孩子送到一处住宅，这里离学校比较近，买了以后还没有住过。
念安对留恋不已的宋衍道：“你先回去吧。”
宋衍望着她脸：“抱歉，老婆。”
念安关门，宋衍抵住门：“你想在外面散散心都随你，等你散够了心老公就接你回去。”
“明天早上，我来接两个孩子去学校。”
念安静静接受了他额头一吻，冷酷道：“很近，不用你来接。”
念安关上门，靠着门滑倒身体，呜咽着哭着，两个小孩子跑过来哭着抱妈妈。
一门之外，宋衍抵着房门，听到里面的哭声心如刀割，恨不得离开冲进去抱住自己老婆安慰。
他轻轻对着门那边说：“安安，对不起。”
次日，他来接老婆，一大早就等在门口了，他脸上带着未散的淤青，所以没下车，免得学校老师看见了多想。
过了一会儿，念安回来了，她顿了顿：“你没有打程朗。”
她刚才看到了程朗，他的脸上并没有伤痕。
宋衍不自在道：“还没来得及。”
“伤是从哪里来的。”
“拳击馆。”
念安笑了一声。
宋衍也扯开嘴角也笑了，嘶了一声
念安摸了摸他唇角淤青，下意识眼中就冒出了关心：“很痛吗？没有擦药吗？”
宋衍亲了亲她指尖，眼中懊悔：“只要老婆擦。”
念安带他回了公寓擦药，可是没有答应和他回去。
她接到妈妈电话，问她是不是搬出来了住了。
“嗯。”
“那个，小宋帮我把钱补齐了，是不是你跟他说的？”
念安沉默。
林佩思：“妈妈就说嘛，你老公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和他分那么开干嘛？”
念安不想听她那套：“这一次就算了，以后您注意点，好好养老，不熟悉的东西不要再碰了。”
林佩思有点尴尬：“妈妈知道了。妈妈认识了一个外国人，要和他去国外生活，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妈妈想过来看看你和外孙。”
念安怔住，一瞬间心中空落落的：“你来吧。”
她报了一个地址。
林佩思和念安是不同风格的美人，也许是血缘关系，两个小孩很喜欢她。
林佩思对他们也是喜爱非常，但等两个小孩进屋写作业之后，她的神色变了，她走到念安身边，攥住她的手：“你告诉妈妈，慕清是谁的孩子？”
念安避开她目光：“她是我的小孩就够了。”
林佩思抱住她，摸了摸她脸庞：“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怜啊！”
“宋衍知道吗？”
念安淡淡道：“他知道慕清不是他的小孩，但对慕清一样疼爱。”
林佩思道：“那就好那就好。”
“小宋是个不错的人，你跟他好好生活。”
念安没回话，心里却生出一种温情，嘴角不自觉带了幸福的笑。
林佩思看着她藏不住的爱意，哪里不明白女儿的意思。
“夫妻吵吵闹闹都是一阵的，有话好好说清楚。”
她自己婚姻都一塌糊涂的，却还来教女儿，念安知道母亲的好意，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林佩思出国了，出国前她忽然打了一通电话给念安。
当时念安正带着两个小朋友在附近进口超市购物，她取上层的东西时，一只苍白的像是吸血鬼的手帮她取了下来，她回过头。
与此同时电话里的声音也传来了过来：“妈妈听说文远航醒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之前怕影响你没告诉你，但是我心里越来不不安，怕他来找你，还是提前和你说一下好。”
念安挂断电话，浑身颤抖，心不在焉地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说了一声谢谢，将东西放心购物车里，慢慢往前走了。
慕清牵着妈妈的白裙子，回头看了一眼，小丑模样的男人对她招了招手，慕清惊喜地笑了，捂住嘴，这是她和小丑叔叔的秘密。
念安回到家里，她心不在焉地帮两个孩子整理房间，一个盒子落在地上，她惊醒般蹲在地上收拾。
一串项链吸引了她目光，她举着项链脸色变得煞白。
慕清听到声音跑进来：“妈妈，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念安声音哽咽：“谁送给你的？”
慕清没有隐瞒：“游乐场的一个小丑叔叔送的。”
念安抓住女儿细弱的肩：“你后来有没有见过他。”
慕清有些害怕：“刚刚在超市小丑叔叔还帮妈妈取了东西呀，妈妈还对他说了谢谢。”
“什么时候？”念安恍惚，极力从脑海里翻找记忆。
小丑，小丑，念安眼前电光火石般想起超市那一幕，帮她取东西的好像也是一个小丑，那时候，小丑前倾时，似乎碰了一下她的脖颈，但她完全没注意。
女儿的生日，他那么早就出现在她身边了，这些时日他也在身边吗，念安环顾空荡荡四周，感到恐惧。
慕清抓住妈妈裙子：“妈妈。”
念安完全没注意到，打通宋衍电话。
她轻轻道：“老公，下班来接我和孩子回家。”
宋衍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边穿过来：“好，你愿意回家了，老公迫不及待想过去接你。”
念安轻轻嗯一声，攥着手机：“没事，你慢慢来，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
文远航，文远航，你为什么要活过来。
念安抱着女儿坐在地上。
宋衍驱车来到念安住处，一进门叫了老婆，又叫了两个孩子名字，却没人回应他，只有空荡荡的安静。
心里涌起不安，他冲到各个房间检查，最后只在儿童房里看见安静睡着的慕泽。
另一边，念安在一片黑暗处醒来，她尚存侥幸，喊了两声宋衍。
一直手抬起她下巴，有人凑近，热气扑在耳朵上。
“念安，你还是这么可爱。”一道讥笑的声音响起。
念安牙齿打着颤：“文远航，是你，放开我。”
“还记得这里吗？我们就是这里在一起的，慕清也是在这里怀上的吧。”
“慕清了，我的孩子了？”
“在外面，别担心，有人照顾她。我只带走了你和她，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念安哭泣“文远航，你放过我吧，我已经结婚了。”
文远航刹那间双手箍住她脖子：“是啊，你怎么敢跟别人结婚，还让我的女儿叫别人爸爸。”
念安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文远航手往下，抚摸着她身体：“有什么不可能，如果不是七年前我出车祸了，那个时候我们就结婚了。”
念安道：“我从来没答应过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把我绑到这里。”
文远航道：“是啊，你真个可恶的女人，哪怕我在你面前跪下苦苦哀求，你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哪怕我为了你愿意放弃生命，你也不屑一顾。昏迷的这几年，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还嫁给别人。”
文远航摸着她脸颊，交换着气息：“不过我原谅你，因为我调查的时候发现，你居然留下了我们的孩子，念安，你是否对我有过一丝爱意。”
念安抿唇。
“我留下慕清，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的孩子，和你毫无关系。”
文远航：“小撒谎精。”
“我们有很多时间证明你对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