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

    引言:它是个孩子,也是个异相,或是一个晶体,是我们当前无法涉及的一个东西,请善待。——米娅

    白皑,满天的雪又下了。西北方的雪国被总部列为A部新区,代号:AW。

    离第一个冰度期的预测还有最后十几年了,人们都在为这个灾难的到来不断筹备、不断寻找生活之法。

    “情报员48911,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一切顺利,请求指示。”通讯器上传报了一句话,这已经是出任务的第3天,按照计划这一只小队是来雪国做观察报告的——为了一个伟大的实验。

    “哔”乔伊斯把通讯器关闭。

    “陆部署长,我希望你能做好这次的任务,你的副部署长已经到达目的地了,班?烈雷一向做的很好,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次的任务只派了你们的小队去,可别让我再看到你或者别的部队内招新的报告了。”乔伊斯很严肃的说,他要警告这个不把人命和职务当回事的家伙。

    陆尔逊坐在乔伊斯的正对面,即使会议室的桌子长6米,但乔伊斯的那种让人寒毛竖起的压迫感还是可以传到陆尔逊那里。

    陆尔逊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说到:“乔伊斯,不要这么不近人情,我们都是老相识了,我相信你这么善解人意不会对我的小打小闹斤斤计较的。而且如果死了几个人,应该也是些走路不看路的家伙。”

    “我要班?烈雷。”

    陆尔逊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个不错的手下,等过了这次任务就把她给你。”

    陆尔逊右手撑桌痞气的说:“乔伊斯,带走了她,是不是得给我找一个?”

    “自己去内局里找,你不是找的挺好的吗。”乔伊斯眼神充满了不悦但依旧对陆尔逊所做的事持以包容。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领口,“那边消息已经回复了,你今天就出发。”说完他便离开了会议室。

    雪国,A总部新区,代号AW。

    “副部署长,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前面好像有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说话的是先锋小队队长安,虽然他身高155、脸也白,但是力气不小很实干并且实力也很强,能进先锋小队的可都不是一般人,他们这些人是经过特殊测试才成立的小队。这种小队不多,每个部署长都有这么一支,但陆尔逊的小队归属权是给的班·烈雷。

    “总部发来指示,继续前进。安,你去前面看看,注意隐蔽。外交大使之前已经面谈过了,遇到人不要轻举妄动。”班?烈雷说到。

    安听完指示就先去前面探路了。

    “班·烈雷,陆部署长什么时候到?”说话的那个人是这次探察行动的指挥官,陆尔逊不久前换上来的人,上一个指挥官经常和部署长意见不合,在上一次的行动中被部署长暗算脱离队伍死了。而这个指挥官是部署长陆尔逊的远方表侄。

    “收到消息今天刚出发。”班?烈雷手叉着腰看着从远方慢跑回来的安,对指挥官说:“好了,大家都整顿好,我们该出发了。”

    安走到班?烈雷旁边给她递了一个水壶,指挥官站在他们后面不咸不淡的问:“上次的面谈好像并不怎么顺利。”

    “这里只有您是刚加入的,指挥官大人。”班·烈雷不太想和他过多交流。她想告诉他,他们都明白陆尔逊是个什么样的人。上次的面谈班·烈雷和陆尔逊都在场,而且他还在那里提了无理的要求:雪国每月交一个雪融进行实验。

    雪国的管理人当然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并且从那时起一直对总部的人很不满,而他本人却不以为然的说只是开个玩笑。

    喝完水的班?烈雷将水壶还给了安,其他的人也基本上整顿好了,接着就出发了。

    “啪~”

    雪从树上落了下来。

    班?烈雷他们蹲在雪落的较远的地方,有个女人刚刚从树林里走出来,他们注视着皑皑白雪地中刚刚还在行走而现在停下后好像在找路的她。她穿着白色兽皮做的衣服,看上去只穿了两件却显得格外的暖和,背后背着一把弓和一桶箭,箭筒里面的箭被黝黑浓郁的头发挡住了,看不清有几只。

    “要下雪了。”米斓站在雪地里仰望着有点暗灰的天空,缓缓地看着左侧较远处的草丛,“你们要去雪国城?”

    已经被发现了。

    这不只是班?烈雷一个人的想法,当然也有个别的人觉得只是巧合打算等待着班·烈雷一个继续埋伏的手势。班·烈雷打了一个让人如期的手势,然后在指挥官的震惊和安捂住他嘴巴的镇定眼神下一个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雪国的守护者?”班?烈雷站在草丛边。

    “对,你们那个领头没来吗?”米斓有点好奇那个一开始就恶意满满的领头为什么没有来,上一次面谈看他很积极的样子还以为他会和自己人一起来。

    “部署长在总部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是班?烈雷,受总部指令带领部队先到雪国做探察。”班?烈雷走过去向米斓敬了一个军礼。

    米斓从裤围上拿出一个只有两个指母节大小的黑色直哨,放在嘴巴里吹了两下。这是用亥体做出来的哨子,会发出只有雪融或者雪精灵才能听到的声音。

    吹完以后,米斓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似乎听到了回音便说:“走吧,我带你们去雪国城。这一带有很多兽,趁现在还没到晚上,赶紧走吧。”

    皑皑白雪地上是一条黑色的小点在缓慢移动,雪地上的生命仿佛除了他们再无其它,很安静很安静。

    “那些是什么?”安好奇的低声问班·烈雷。

    “这次的侦察对象之一。与雪融有很大的关系,总部准备将亥体和雪融还有雪精灵纳入编号信息库。”班·烈雷说到,这件事情总部大部分人都知道。

    只是安他们是执行区里的,执行区禁止外界信息流通,他们只被允许接受任务,从受任方那级的探测小队传递信息给他们。

    而部署部队的小队就不一样了,部署部队的探测小队就是他们自己,所以一切消息都是由部署长、副部署长他们从总部那里得到消息,然后由总部发配开启指令再由部署长开始接管任务,最后由部署长或者副部署长在总部对探测小队发起。

    但很可惜这次是由副部署长开启的接管任务,班·烈雷还没有和总部取得联系就被安排派出,她刚出发的当天陆尔逊还在禁闭室里反省,一般由副部署长接管开启任务的情况,基本上部署长出发前会在总部接到暗任务,不然会让其他的部署长直接接手的。而在这支部队里知道这种内部事宜的只有班·烈雷一人,为了部下的服从与配合那些人都没有必要得知所有的一切。

    并不是所有付出都被人接受,并不是所有硕果都可解亿人之愿。

    “真希望是一个玩笑,不然…”班·烈雷喃喃自语到。

    部队还在继续行走着,一路见到的亥体很多,有的离得远看着像个大圆球,有的离得近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黑色的物质,不同层次的黑交错在中间。

    “大冰球球啊,就是他们那些外面的人所说的亥体。嗯~,那些都是米花你们的哥哥姐姐哟。”长廊的戒备室内一个年龄不算太大的黄发少女正在和一群小孩子讲小故事。

    “据说…”

    “依利西雅,能不能带这些人去米娅那里。我的巡逻任务还没结束。”米斓打断正准备给孩子们将故事的依利西雅。

    “哎~,依利西雅要走了嘛,可是故事还没有讲。”一个白短发的小女孩很失落的说到。

    “姐姐带他们过去再回来找你们把故事讲完,好不好。”依利西雅摸着捷伊的脑袋笑着说。

    捷伊还想说什么来着,但看着那些外来人便把想撒娇的话丢回自己肚子里,小眼委屈巴巴的看向依利西雅。

    “好了,难得小米斓带人进来想必一定是刚认识的新朋友,那我这个大姐姐一定是要好好的照顾一下的。”依利西雅对着米斓微微笑到。

    米斓看着依利西雅答应了便走了。

    “喂,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就这样子随随便便把我们丢给别人?”指挥官调侃的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应他,捷伊小声嘀咕道:“这个人长的好丑哦。”

    虽然指挥官没听到,但离捷伊最近的三人却听的清清楚楚。

    “噗,捷伊这样子会交不到朋友的哦。”依利西雅叉腰做势,像是要训她,“好了,走吧,再在这耽误的话我可就走不了了。”

    穿过一排排石英建筑风的廊道,廊道外的树被风刮的“啪啪”作响,树枝上的小堆积雪散落到白皑的地面,沉寂于此。偶有不知名的鸟雀嬉叫,黑白蓝相间的甚是好看,有一只胆大的飞到了路过行人的肩上歪着脑袋看着前方红发扎着高马尾英气十足的女人。

    “哎,队长你看这鸟飞到你肩膀上了。”离安最近的一个队员开心的戳了自己队长的后脑勺,因为他们都是些不被当做常人的孩子们,不是在贫困区出生就是从小就被关起来所以对于这种只能在一些所谓的书里见到能在天上飞翔的生物很是好奇与欣喜。

    安转头看向自己的左肩,一只嘟嘟的小鸟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窝一般身体抖了抖就把两只小脚给藏进毛里了。安用温热的手指戳了一下小鸟的脑袋,小鸟转过头也看向了安。

    “这只是松鸦,是不是很好看,这一带有好几只。雪国城也就这个地方鸟最多了。”依利西雅说到。

    “好像来这一路上只有这个地方有鸟,是有什么原因吗?听说你们雪国的人都不怕冷,所以这些鸟才会一直待在这里?”班·烈雷问。

    “你们要是到城内部的话啊,那里也有好多鸟啊。外面没有鸟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很冷,至于我们雪国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毕竟我才26,去年才刚刚成年,我其实还是个学生啦,知道也不多。”

    松鸦飞到班·烈雷的头上向皮筋那微微跳过去,班·烈雷也没管这只小鸟接着跟依利西雅向前走了,后面在看鸟的一堆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小跑过去,跟在她屁股后面仰头边看边走。

    “原来你们成年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看上去确实很像二十几岁的人没想到才刚刚成年,未成年的他们就不能知道关于这里的事情吗?”

    依利西雅无奈的摊了一下手,“那是当然的了,小孩子可是要保持童真的,而且他们和普通的孩子一模一样啊。”

    松鸦飞回安的肩上嘴巴里还吊着一两根班·烈雷的头发,安把松鸦带回来的胜利品拿下放到了右胸前的口袋里,他怕这只小鸟把头发吃了。

    “留给你们在这里探察的时间不多,但也不要心急呀,米娅她知道很多的,既然她愿意让米斓带你们过来,那她肯定是打算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的。”

    班·烈雷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棕黄色的硬币递给了依利西雅,“那可不一定,我猜她更希望我们自己去寻找出答案。”

    依利西雅看着接过的硬币,硬币很老旧而且特别丑,正面是一个长发女孩头像,反面是几个字。上面的字即使歪七扭八却还能看清大概是什么意思——“Unique”。

    “这是我弟弟送给我的,他说这上面的字是你们这里的字,让我到这里去问问当地人什么意思。”班·烈雷看着依利西雅手里的硬币后眼里流露出她少有的温柔。

    “这是石板上用到的字,一般那些都是用来和那些雪精灵交流用的,其实根本上应该是大部分异种的语言。这枚硬币上的意思是‘天星’,天星是我们这里晚上最亮的一颗星,把它刻在硬币里可能你弟弟在告诉你,‘你就是我黑夜里最亮的光’吧。”伊利西雅将硬币放到班?烈雷的左胸口袋里,“既然是贵重的物品就应该放到最重要的地方,说不定哪天不小心被守护者误伤了还能捡回一条命呢!”

    两人像是对打牌的人,明知对方有何意却总是见招拆招不多露任何别的东西。

    没过多久伊利西雅就带他们到了米娅住的地方,白色雕芙建筑,每处墙角上都有着一小块泛黄的小角,和外侧的廊道一样古旧而又整洁,应是有人经常打扫。

    伊利西雅敲了敲门,“打扰了。”说完便推开了有点破旧的门。

    米娅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米娅奶奶。”伊利西雅看到班?烈雷和几个人进来就离开了。

    “我是这次探察小队部署部的副部署长,班?烈雷。”班?烈雷向米娅行了一个军礼,再抬头时看到米娅已经睁开了眼睛。只见她扶了一下椅侧有点费力的站了起来,然后再一行人的注视下慢慢的走向班?烈雷。

    冰凉的手在她脸上抚摸着,感觉是真的冰块在脸上敷了一下。

    “眼睛很漂亮,和头发一样,是人里面少见的一种。”米娅停下了抚摸,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这边吧,向外面走左转有几个房间,一般都是给米斓他们住的,现在他们回不来你们就住那吧,他还没有来吗?”

    “没有,部署长还需要几天才能赶到。”

    “我会支持你们,放心住下吧。”米娅小声的告诉班?烈雷,然后又慢慢走向床头边的花盆边喃喃自语,“你得守约定。”

    花盆里的花是用冰块做的,透明冰亮,待在这个和屋外一样寒冷的屋内或许是它唯一不化的理由吧。

    “约定…”待在房内的班?烈雷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慢慢生着的火,安在炉边又加上了一根木头。

    松鸦也跟着安所以被带到了屋内,它一直到处乱飞,直到飞到班?烈雷的右肩膀上,然后清脆的叫了一声。刚生好火的安听到叫声转头看向鸟在哪连忙跑到班?烈雷的身边,抓了几次才把鸟抓到时候自己手里。班?烈雷这时也回神了,看向他们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将右手放到左胸前口袋里随即夹出一张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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