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衍优雅地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他那双深邃而冷漠得眼眸缓缓抬起,宛如寒星般凝视着面前满脸谄媚笑容的老鸨。
只见他微微启唇,缓声说道,“本爷今日前来,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于你。”
老鸨一听到这话,脸上得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她连忙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三爷您尽管直说,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泽衍轻轻将手中得酒杯放回桌上,他原本平静如水得目光忽然间变得幽深起来,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紧紧盯着老鸨,沉声道:“近日我府上似乎进了一些不干不净得东西,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
老鸨心头猛地一颤,暗自揣测着宋泽衍口中所说得这些不干净得东西究竟所指何物。
然而,她表面上却丝毫不敢露出惊慌之色,只是眼珠快速转动几圈后,陪着笑脸说道:“三爷啊,这事儿奴家可真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过呢。不过,您放心,奴家立刻就派手下人去四处打听打听,一定会尽快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宋泽衍闻言,不禁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哼,但愿你所言属实。若是让本皇子发现你胆敢对我有所隐瞒……”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不再继续往下说,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老鸨被宋泽衍这一声冷哼吓得浑身一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她赶紧点头如捣蒜一般,连声应道,
“是是是,三爷请放心,奴家绝对不敢有半点儿欺瞒!”
见老鸨如此惶恐不安,宋泽衍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他又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那你倒是跟我讲讲看,为何外面会有人传言当今三皇子整日不务正业,只知道留恋于这烟花之地——青楼之中?”
老鸨一听,脸色瞬间煞白,心中暗叫不好。
宋泽衍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一放,酒水溅出些许。
“哼!莫要以为我不知,把你们这得人都处理干净点,若是再有人敢透露出出我出入青楼得消息……”
老鸨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哭喊道:“三爷饶命,奴才真得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啊,肯定不是楼里的人啊,求三爷开恩,饶了奴才吧。”
只见宋泽衍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厉色。
他猛地扬起手来,将手中紧握着的酒杯狠狠地朝面前的老鸨砸去。
只听"砰"地一声脆响,酒杯瞬间四分五裂开来,无数尖锐的碎片如疾风骤雨般朝着老鸨飞射而去。
其中一片锋利无比的碎片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擦过了老鸨的手背,刹那间便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汩汩而出,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
"风九!把那贱人的头给我扔进来!" 宋泽衍怒声吼道,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这小小的雅间里炸响。
话音未落,原本紧闭着的雅间窗户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紧接着,一个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此人正是风九,只见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甩,一颗血淋淋、面目狰狞的人头便从他的手中飞出,直挺挺地落在了老鸨的脚下。那颗人头骨碌碌地滚了几圈之后才缓缓停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老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老鸨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颗不停滚动的人头,喉咙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啊——" 那声音尖锐刺耳,响彻整个房间,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宋泽衍却对老鸨的恐惧视而不见,他一脸不耐烦地开口呵斥道:"叫什么叫!闭嘴!给我好好看清楚这个人头,你到底认不认识!"
老鸨被宋泽衍这一声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她连忙拼命点头,哆哆嗦嗦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拨开那颗女子头颅上凌乱不堪的发丝。
当那张熟悉的面容终于完全展露出来时,老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喊出了那个名字:"忻……忻婼!"
宋泽衍面无表情地盯着老鸨,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目光此刻却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对于老鸨的这般反应,他心中早有预料,所以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道:“哦?既然你能叫得出她的名字,那就说明你肯定认识她。那么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给本爷交代清楚,为何她竟敢在外肆意散播那些诋毁于我的流言蜚语,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潜入我府中妄图毒害于我!”
老鸨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她哆哆嗦嗦地爬到宋泽衍跟前,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上很快便浮现出一片红肿。嘴里更是结结巴巴地求饶道:“三爷啊,奴才……奴才真的对此毫不知情呐!奴才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背叛您呀!三爷明鉴呐!那个女人不过是被他人卖到咱们这窑子里来的下贱娼妓罢了,与奴才毫无关系啊!三爷,求求您大发慈悲饶过奴才这条贱命吧!若是奴才知晓其中内情,定会如实禀报,绝不敢有半分隐瞒啊!”
只见宋泽衍面沉似水,冷若冰霜地向前迈出一步,他高大威猛的身躯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眨眼间,他便如闪电般伸出右手,死死地掐住了老鸨的下巴,手指用力得仿佛要嵌入她的肉里。
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左脚,狠狠地踩踏在了老鸨那只已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手背上。
"呵,饶你一命,可以啊。" 宋泽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而又不屑的冷笑。紧接着,他缓缓抬起另一只空闲的左手,轻轻地拍打着老鸨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庞,每一次拍打都像是重重地扇在老鸨的心口上。
此时的老鸨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是......是,谢三爷不杀之恩!小的一定谨遵三爷教诲,好好管教这醉满楼里的那些个蛀虫,绝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听到老鸨这番诚惶诚恐的话语,宋泽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风九。
心领神会的风九立刻从怀中迅速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小心翼翼地走到宋泽衍身前,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拭起宋泽衍那只刚刚掐过老鸨下巴和踩过老鸨手背的右手来。
风九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一块普通的手帕,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他认真专注地擦拭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直到确认宋泽衍的右手已经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后,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时,宋泽衍才慢慢地从老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背上挪开了左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地说道:"风九,鞋脏了,回家。"
随后,头也不回地带着风九大踏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