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俞先顾清淮一步坐在座位上,顾清淮走到路俞旁边的空位,低头看见的是低领毛衣上白洁的脖子,毛衣隐隐盖住的地方却有格格不入的红。嗯,和刚刚耳尖一样红。
顾清淮眉毛微蹙,玩儿挺开。
路俞看顾清淮站在自己旁边半天不坐还以为是空间不够这身高189的人挤下来,于是连人带椅的往齐程那边挪了挪。
齐程在讲电话,正和葱花作斗争的路俞感到一束视线,转过去发现顾清淮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
他被这视线看出鸡皮疙瘩了,皱着眉歪了下头表示疑惑,用气音说:“怎么了?”
见顾清淮半天没反应,路俞以为是自己离他太远人家听不见,于是又连人带椅的移了回来。
顾清淮觉得有点好笑。
“有事么?”路俞又问了一遍。
“路俞,你私底下和外表不一样啊。”
“什么?”路俞是真没听明白,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顾清淮只感到烦躁,瘪了一下嘴,也不说话了,一副我要吃饭了勿扰的样子。
莫名其妙,路俞这样想,自己也静了下来。
相比这边奇怪的气氛,另一边的三个人要热闹的多。顾媛一看就喝多了,摇着身旁的程星星大喊着,大着舌头连字都吐不清:“泥萌直道窝宰郭歪则级联肿么果的吗?!泥萌布只道!”带着惊天动地的哭腔,然而不管是眼睛还是脸上,都没有眼泪。
嘴角倒是有啤酒沫。
齐程也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顾媛像是听懂了一样一直点着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喝不了就别喝,几瓶啤酒醉成这样。”顾清淮捻着杯子,似嘲笑的意思。
“孩布屎银喂你易千不让窝和九,布染窝的九量可告了!”
一旁的路俞被齐程拉去一起喝,虽然昨晚喝的太多,但到现在胃也差不多好了,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一周7天连轴转的日子,胃坏是前期的事,后期已经把胃喝出强大的适应能力了。
于是一桌的菜只有顾清淮这个酒精过敏的人在吃。
呵,酒精过敏。
……
即使是再好的酒量,其他人喝啤酒路俞喝白酒也遭不住,但他喝酒不上脸,那边喝啤酒的都倒了他也只是半阖着眼一只手撑着脑袋看桌子。
顾清淮接完电话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一时只感头疼。他问:“路俞,醒着吗。”
“嗯……”路俞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带着些沙哑。
像小猫。
顾清淮抬头看其他人,都睡着了,也不好打扰。再看路俞,毛衣因为半爬的姿势往下滑,露出了一截洁白的后颈,上面的红印已经淡了很多,但也证明这是确实存在的。
顾清淮盯着看了半晌,穿这么薄,感冒了怎么办。他这样想着。
“路俞?”
俞本人不理。
“睡着了?”
“……”
顾清淮暗暗发誓不再让他们四个一起喝酒。
他将路俞从凳子上捞起来,路俞可能感到不舒服于是无用的挣扎了两下。
“别动。”
被警告的人没听到似的挂……额,抱着顾清淮,手绕到顾清淮后颈,头蹭着顾清淮颈窝往里拱。
顾清淮被柔软的发丝蹭的想笑,他拍了拍乱动的头,觉得好摸想揉一下,于是就这么做了。
路俞突然就不动了,僵在那。
顾清淮嗤笑一声,他想到家里的富贵,一只布偶猫,也软软的。他手环上路俞的腰,路俞怕痒似的扭了一下,又不动了。
这样面对面半搂半抱的也不好走路,只能一步一步挪,但走到楼梯那就挪不动了。顾清淮把路俞抱上 鞋柜,让他趴在自己背上,一步一步把他背上了楼。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顾清淮颈间,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张了张嘴,却又一言不发。
“放我下来吧,你累不累……”
路俞的唇蹭着的后颈,顾清淮追着那柔软的感觉开口:“不累。”
“可是我好累啊。”
气氛正暧昧,颈间的温热突然变为液体,热热的。
热心市民小俞为顾某送上温暖,小俞吐了。
……
一早起来,路俞发现房间很黑,他下床去拉窗帘,却在窗帘的位置摸到了一堵结实的墙。
这不是他的房间。
太黑了,路俞看不清房间的全貌。
站起身,身上穿的是大一号的睡衣,去完全没印象什么时候换的,毕竟以前喝醉还没有更新衣服这一事发生。
不会是齐程吧,小俞感觉被玷污了。
不对,齐程喝的比他还不省人事,顾媛程星星更不可能……真相只有一个!
路俞拽着衣领嗅了嗅,
顾清淮没去房间找他俩,给两人一人一个电话让别打扰他睡觉就挂了。于是整座房子里活动的人只有路俞。
他还要回家开视频会议,给顾媛和齐程发了消息就往屋外走。刚走出门才想起来他没开车来,门也被他锁了。他轻叹一口气,坐在门口的台阶给车主人发了消息就把头埋进两腿之间。等一会吧,但愿齐程不会睡太久。
突然,头顶哗啦一声,从窗口冒出来颗黑色的球。
“……你坐那儿干嘛。”
路俞抬头,思考了半天,张了张嘴没出声,他看见黑色的球不见了,紧接着哗啦一声,四周变得安静。
然后是咚咚下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在门口停了下来。门被打开了。
“你下来干什么。”他看着开门的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又移开。然后端详起人家的衣服。
顾清淮想了想,不知道。只是看见路俞在楼下,他就下来了。
“回家。”
“ 这么早吗。”路俞明明记得顾清淮才去卧室没多久,连齐程都还没起来。
“家里有个东西等着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