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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一笑胜千言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时,发现马车仍在行驶。

    她掀开帘子向外望去,眼前竟是蜿蜒的山路,四周荒无人烟,她顿时惊恐万分,转头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陆子珩从浅睡中醒来,语气平静:“去寺庙,那里的清净,或许能帮你摆脱过往的阴影。”

    “我不去!”沈青鱼语气坚决,脸上写满抗拒,“国公这般强抢民女,恐怕不妥吧?”

    陆子珩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淡淡道:“你不去?现在的你,除了跟着我,还能去哪儿?”

    沈青鱼咬了咬唇,忽然说道:“沈青鱼还活着,你带我去找她!”

    陆子珩闻言,不禁轻笑出声,眼中却带着一丝苦涩:“沈青鱼?我也在找她,可惜……我也找不到。”

    沈青鱼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能默默低下头,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瞬间一整强烈的震荡,马车突然停下。

    景林贴着马车,低声道:“国公,前方似乎有劫盗!您和沈将军切勿出来,待我去解决他们。”

    景林下了马车,几名劫匪上下打量着他,咧嘴笑道:“看这马车,应该是哪家的达官贵人吧?想必今天收获不小啊!”

    景林冷冷道:“你们这些贼人,莫要不知好歹,赶快让路!”

    劫匪却不以为然,挥了挥手中的刀:“好,那就请这车里的客官,留下买路财!”

    话音刚落,景林一个箭步欺近劫匪身前,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手顺势一记肘击,重重砸在劫匪胸口,劫匪踉跄后退,景林却已借势转身,右腿横扫,将对方绊倒在地。

    "砰!"劫匪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景林一脚踩住劫匪后背,右手已扣住对方后颈,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过眨眼之间。

    周围的劫匪见状,纷纷僵在原地,持刀冲上前。

    马车内的沈青鱼却满头冷汗,全身颤抖不止,似乎被勾起了某些可怕的回忆。

    陆子珩见状,靠近她,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莫要慌张,你要相信我的手下,这些劫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陆子珩语气温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他继续道:“青漪姑娘,不妨同我讲讲你的过往,也好让我多了解你一些。”

    沈青鱼低声道:“国公莫要称我为姑娘,我已经为人妇了。”

    “为人妇?”陆子珩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那你同我讲讲,你是如何为人妇的?你们洞房花烛夜都做了些什么?”

    即便洞房花烛夜未曾行夫妻之礼,沈青鱼仍瞬间羞红了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国公怎能问如此粗鄙的问题?我原本听说宁国公深谙风月之道,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所言。”

    陆子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唇角微扬,低声道:“那娘子一路与我同行,可要小心了,最好不要忤逆我,否则我这个登徒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沈青鱼闻言,脸色更红,索性将头转向一边,不再多言,好像多看他一眼都会沾染上什么不洁之物。

    陆子珩见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尽管眼前之人是沈青漪,但这副身躯终究是沈青鱼的,她手上因练功留下的厚茧历历在目,依旧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他的心中时而生出一丝试探的念头,或许自己某句轻浮的言语能换来沈青鱼的一巴掌,那便意味着沈青鱼回来了。

    他不再作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心中却愈发感到压抑。

    这时,马车外传来劫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名歹徒趁着景林和侍卫不备,猛然冲进马车,揭开车帘,朝着对面的沈青鱼挥刀直劈而来。

    沈青鱼满脸惊慌,此刻她的魂魄下,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沈青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毫无招架之力。

    陆子珩眼疾手快,迅速起身将沈青鱼护在身下。

    锋利的刀锋划过他的背,鲜血顿时渗出。

    景林闻声回身,迅速将劫匪挥刀毙命。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越的口哨声,划破夜空。

    只见一个戴竹编斗笠的身影疾驰而来,他步履轻盈,如踏清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形一闪,已加入战,右手一挥,击中一名劫匪的膝盖,劫匪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与景林二人,将这些山匪制服。

    “你们没事吧?这些劫盗真是猖獗。”那人声音洪亮,熟悉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景林刚要道谢,走近一看,顿时惊喜道:“黎世子?属下叩见黎世子!”

    黎砚摆摆手,爽朗道:“如今我不过是个守陵的郎官罢了,莫要参拜!”

    此时,马车内传来女子微弱的呼喊声:“快来人啊……”

    景林和黎砚迅速赶到马车旁。

    只见陆子珩脸色苍白,背后有一道伤口,清晰看到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沈青鱼惊慌失措地守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黎砚见状,眉头紧锁,急声道:“陆子珩,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挺住!跟我回去!”

    ……

    夜幕降临,陵园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黎砚居住的宅院坐落在陵墓旁的山脚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粗糙的石头垒成墙壁,缝隙间填满了泥土。

    屋前是一片荒芜的空地,几棵老树在风中摇曳,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屋外,月光如水,洒在陵墓的石阶上,青苔覆盖的石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寂肃穆。

    远处的山峦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鸣,划破了夜的沉寂,更添几分凄凉。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竹椅,房间虽朴素却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墙角堆放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和香烛,炉灶里的火苗微弱地跳动着,映照出墙上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混杂着叫不出名字的药香。

    黎砚撕开陆子珩的衣服,露出坚实的后背,溢出殷红的血液,一条刀痕清晰可见,黎砚找来一瓶褐色药粉,蘸取少许,敷在陆子珩的伤口处,为他包扎好伤口。

    服过药后,陆子珩的气色以比刚刚好了许多。

    “只是刀伤,还好伤的不深。”

    景林满脸愧疚,低声道:“是属下照顾不周,害得国公受伤。”

    陆子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安慰道:“无妨,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寡不敌众,难免吃亏。”

    他的神情随即变得凝重,眉头微蹙,继续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野林靠近陵园,平日里少有人经过,这些山贼在此劫道,怕是一年也难有几单生意。”

    几人沉默片刻,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景林低声猜测:“莫非……是有人跟踪刺杀?”

    黎砚一边仔细查看着陆子珩的伤口,一边沉声道:“你们这样一说,此事确实蹊跷。”

    陆子珩穿上里衣,一边道:“我没事了,此行是为了沈青鱼,黎砚可去看看她。”

    黎砚随即走出帘帐,看沈青鱼呆坐在一旁,眼角微红,脸上怯怯的,身体还在止不住颤抖,似乎还未从刚刚的事件中走出来。

    他走进盯着沈青鱼的脸打量一番,沈青鱼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真的和原来很不一样!”黎砚惊讶的表情还有些许兴奋。

    “过去只在医书上听说有人可以住在两个人的魂魄,没想到今日这病症竟真让我见到了!”

    陆子珩整理好里衣,站起身,示意黎砚收敛一些。

    黎砚并未理会他,回身在角落的木桌上拿起一个铜铃,在沈青鱼面前晃了晃。

    沈青鱼闻声,突感头晕。

    黎砚回身对陆子珩道:“将她交给我吧,我试试看。”

    连续几日,黎砚每次将沈青鱼催眠,在沉睡之际为她施针。

    而几日她清醒的时候,都不见沈青鱼回来,这身体内住的依旧是沈青漪。

    陆子珩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黎砚,你到底行不行?已经过去三日了。”

    黎砚闻言,猛地将碗筷重重搁在桌上,脸色不悦:“陆子珩,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千里迢迢将她送到我这里来?”

    他转头看向沈青鱼,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缓缓道:“若是一个逝去的人,能借由另一个人的身体重新活一次,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陆子珩察觉到黎砚神情中的伤感,轻笑一声,语气缓和下来:“这个人本就是她幻想出的姐姐的模样。她从未见过姐姐长大后的样子,全凭幼年时那点零碎的记忆,一点点拼凑出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远:“她用很多年去想象,再用很多年去成为她……”

    说到这里,陆子珩不禁想到沈青鱼被追杀至那片野兽出没的密林时,在最绝望的那一刻,她究竟在想什么?

    是不是也曾想过,如果姐姐还活着,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窗外的月色渐渐朦胧,两人不语,却好似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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