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生病了。弗雷德如今很少生病的。虽然是贵族家庭里娇生惯养着成长起来的,在外漂泊这么些年,断断续续的,突如其来的,大大小小的什么病什么灾也都遭过了。
感冒,头疼,觉着发冷,但身上应当是有点烧的。一整天都晕沉沉的。颓,心不在焉。嘴唇开始有干裂疼痛的迹象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凭经验而论,蛰伏几天的病症开始要发威了。
本来只是喉咙痛的。弗雷德缩在被窝里这么想着。当时几乎发不出一点声响。声音好似被死死卡在嗓子眼,扯的喉管撕裂般生疼。后来好转一些,当时因炎症引起的咽喉肿胀竟让嗓音变得格外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但同时也由于感冒带来的不适,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话语都听起来有气无力的。那天没少被那家伙找乐子。乘人之危,恶劣的家伙。
“弗雷德~”
“嗯?”
“没事。你继续睡吧。”
神金。弗雷德嘟囔。如果不是虚脱到动不了一点他很想给这人来上一脚。
“弗雷德~”
不想理他。但那家伙的身影停在床边了。
“吃完药再睡吧。”
堪堪撑起上半身,抬眼对上捏着药片的带薄茧的手。眼皮有些重,在发烫。
白色药片入了口,喂了两口温水顺下去,又脱力摔回枕上。
脚步声远了。眼皮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困,该睡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好像听见奇妙的旋律……
身边一沉,有人上床了。
他伸来双臂,揽我在身前,紧贴厚实火热的胸膛。
靠在怀里。肢体纠缠在一起,顺应重力,骨骼对骨骼,肌肉对肌肉,经脉对经脉,感受血流与脉搏。
我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的呼吸声一定很响。我的鼻腔堵塞了。口腔呼吸迫使我一直在低喘。他平稳的,悠长的呼吸,让我是如此放松舒心。
被褥柔软温热,我昏昏沉沉要睡着了。这样被抱着睡。在恋人的怀抱中熟睡。思绪混乱起来了,我不能思考了。
晚安,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