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恒深深吐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悦:“说实话。”
江晚:“我说的就是实话呀!”
反正咬死不承认就对了,他又没有证据。
“那这是什么?”他抚摸她脸的手往下移去,在江晚震惊的目光下,从她口袋里摸出来一块金色的腰牌,那就是公主赏给她的腰牌:“不解释一下?”
证据摆在眼前,江晚瞬间傻眼了。
左恒揽住她的腰,一用力,把她整个带到了自己腿上坐下,他则圈着她的腰,无奈道:“你有什么可以瞒住我的?”
这样实在过于暧昧。
江晚想从他怀里挣脱却挣脱不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对不起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左恒眯着眼道:“老实交代即可。”
他像个审问官,把她禁锢在怀里审问,江晚想不说都难,因为那双眼睛此刻正一点点的把她的表情收入眼里,但凡错了一个字,他都能察觉出来。
江晚只好老实交代自己和公主做交易的事情。
左恒听完后,没有多生气,只是笑笑:“你就那么缺钱?”
江晚没隐瞒:“嗯呐。”
左恒:“要么多钱做什么?”
这个……“为自己添嫁妆嘛。”
左恒:“把哥哥卖了当嫁妆?”
江晚:“谁叫哥你那么值钱。”
左恒一脸无奈,江晚见他不生气,便嘻嘻笑道:“不正巧也想给哥找嫂子么?我瞧她岁荣她年轻漂亮,和哥哥岁数相当,还有钱,哥哥嫁过去做驸马肯定是极好的。”顿了顿:“只是没想到……”那岁荣竟是如此奔放的女子。
左恒把她圈得紧了些:“那你现在还想把哥哥卖过去么?”
不敢了不敢了,江晚想了想,做戏做到底吧,为了更像左昙一些,她眼一闭,心一狠,依偎到他怀里撒娇:“我不要她做嫂子了。哥哥就饶过我这回吧好不好……”
“你还真敢。”他忽然说,嗓音沙哑得已经不像话。
紧接着他的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小脸往上看。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对上那对如火的眼眸,对方眼里满是一种对她的渴望,非常直白,非常热烈,满眼都写着想把她吃了。
江晚一瞬间察觉到什么,连忙从他怀里跳开。
这次他也没拦着,任由她跳开了。
江晚此刻脸红得不像话,一颗心砰砰乱跳,心说这是不是过了?左恒那个眼神分明是不清白的,不是正常兄妹的眼神。江晚吓坏了,再看左恒,他没有再看她,而是倚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件事过后江晚有点怀疑人生了,连夜写了封信给左昙,像她询问这样的眼神到底对不对。信拜托禾隋发出去了。不过多久收到回信,里面只有简单一句话:哈哈哈,你觉得的所有不正常都是正常的。
这……这正常?
江晚傻眼了。
也不明白左昙为什么在信里笑。但也没再多想了,既然她说正常了,那还能怎么办,忍着呗。
过了几日。
端午节到了。
左恒和向垣准备去下苏杭。
连带着她。
一共两辆马车,她一辆,他们二人一辆。
左恒因为坐不惯马车,选择了骑马,骑的是他那匹征战多年的宝马。
江晚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收拾收拾好包袱,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和马车里另一位女子面面相觑,那女子看到她很是震惊,同时又带着一丝嫌恶,仿佛她美好的心情因见到她就坠入冰窖似的。她不是别人正是那梨家小姐梨花。
梨花小姐的脸因为被岁荣罚过二十掌,现在还有点肿,像被蜜蜂蛰过似的,看着有点滑稽。
江晚:“怎么是你?”
梨花:“怎么是你!?”
巧了不是。江晚嘿嘿一笑:“你好呀梨花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她保证她的笑容里绝对是友好的,没有夹杂一丝不善。但对面的少女防她还是跟防贼一样,瞪着她说道:“你上来做什么?下去!”
江晚没有下去,反而还钻到了她对面坐下,她嘿嘿一声,笑得有点贱兮兮的,道:“别那么生气嘛梨花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
梨花才不跟她二五六七,把马车帘子愤怒一掀,朝着外面的向垣吼道:“向垣!你不是说这次只带我么?怎么左昙也来了!”
江晚坐在马车里笑。
向垣有点头疼:“是这样没错。但是左恒说要带他妹妹去。”
梨花恼怒道:“那你不能再备一辆马车?你让我跟她坐一辆马车?”
向垣挠挠头,很是为难:“这……你们一辆马车,我们一辆马车,刚刚好的。如果你不习惯也可以……”
话还没说完,左恒从府邸里走了出来,一个矫健的翻身上了马,期间睥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要去就去,不去就走。”他是看在向垣的面子上,才没把“走”字说成“滚”字,却没想马车里的少女却帮他说了出来:“姐姐要是不愿意走,滚也行。”
梨花愤怒转身:“你!!”
江晚微笑:“当然也可以爬。”
左恒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梨花的脸瞬间变青。
好在向垣是一直坚定不移站在她那边的,当即呵斥道:“左小姐请你说话好听一点!”
“哪里不好听了,我说的是实话。”
怕这车子动不了,江晚只好委曲求全的拜拜梨花,说道:“那就求姐姐跟我坐一辆马车好不好?”
她这一拜效果果然好了。那梨花又青着脸坐回来了。江晚猜她是不想放弃这个能亲近左恒的机会,所以才会憋着气回来。也不禁佩服她,为了能吃到左恒这块肉,真的受尽委屈都不怕。
她就那么相信左恒一定会喜欢她么?当然这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情了,她喜欢谁都跟她江晚无关。只要这梨花不惹她她就不会不给她好脸色,但惹她了她一定咬她,她才不会受别人委屈呢。
梨花进了马车后,坐到了最外边。江晚坐在最里边。好似沾染上江晚会变得不幸。
对此江晚只笑。
梨花看见她笑就烦,骂了一句:“婊/子。”
江晚也不气,非常乖巧的说了一句:“谢谢夸奖。”
梨花气笑了:“你觉得我在夸你?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吧?”
江晚故作一副求指教的模样,看起来乖得不行:“早闻姐姐博学多才,是女子中顶一顶二的存在,求问姐姐是什么意思呢?”
梨花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二人沉默。
江晚不是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她就是想给她下套,但没想到她不上当,所以也就没话说了,毕竟她不想在马车里玩扯头发的游戏,到时候弄坏了妆容和发髻,让她哥哥看到不开心就不好了。
这时,梨花又说话了:“你知道你像什么么?”
江晚眨巴眨巴眼:“什么?”
她从包袱里抓起一把干茶叶,然后任由它们从指尖滑落,讥讽的笑道:“茶。”
“茶?太好了,我最喜欢喝茶了。”江晚笑得很开心:“谢谢姐姐夸奖。”
梨花又翻了个白眼:“骂你的。”
“哦?”江晚双手托腮,一脸天真的问:“怎么个骂法呢?”
梨花:“表面看上去柔弱无辜,实际心思阴暗,爱在男的面前示弱,但心口不一,就像绿茶一样表面看上去芳香扑鼻,实际尝出来是苦涩的味道。再通俗点当婊/子立牌坊。懂?”说着再次翻了个白眼,江晚都担心她翻得太频繁眼珠子会掉下来。
梨花:“我不是那些男人,吃你这套。所以不要对我笑,在我眼里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
“这样啊……好难过呢,原来我在姐姐心里是这样的。”虽然她不让她笑,但江晚依旧在笑,因为她发现只要她笑,梨花就会有股莫名火,所以她笑得更开心了:“其实我也觉得姐姐很像某种动物呢,不过我不是骂姐姐,我是夸姐姐。”
梨花:“哼。少讨好我,我不吃这套。”
江晚天真的歪头:“你真的不想知道么姐姐?”
梨花:“不想。”
“那可惜了。”江晚叹了一口气:“我记得哥哥好像很喜欢这种动物呢。”
那梨花眼睛瞬间亮了:“什么?”
江晚笑道:“鸡。”
梨花:“……”
江晚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梨花气得不行,包袱一扔,扑到她身上就想打她,江晚被她压在身下翻身不得,只得躲避着她的手,连忙喊道:“好姐姐好姐姐,我这是夸你呀,你打我作甚?”
梨花挠不到她好生气:“你还说你不是骂我!”
江晚:“鸡怎么就是骂你了呢?再说了我哥哥就是喜欢这种动物啊!”
梨花:“休要狡辩!”
江晚:“冤枉啊姐姐!我的意思是你像鸡一样漂亮!”
梨花更恼火了,挠不到她,只能用拳头去锤她,江晚连忙缩着脑袋躲开她的拳头,让她的拳头只能打在她手上。她道:“好姐姐好姐姐你饶了我吧,你要是把我打坏了,我哥哥肯定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