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仲宁一想到可能会忘记妻子和自己点点滴滴,他感觉自己的心在不停滴血。
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画面,女孩的脸脸上的笑意渐渐模糊,变清晰的是她害怕的模样。
“褚仲宁,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褚仲宁,错不在你,错的是这个世界的偏见。”
“你觉得我厉害,可是,我觉得你更厉害啊。”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呢,说不定,我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
他的心,随着女孩的话,一起一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褚仲宁的世界变得有些黑,他该怎么呢?
娄安久,安久,我不能忘记你,也不想你忘记我。
“喂,褚仲宁。”
好熟悉的感觉,褚仲宁缓缓抬起头,
看向外面那个世界。
面前的妻子神情不似昨日,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他吞噬般,炙热且危险。
那个他却不以为然,以为面前的那个女生发疯了,他高傲地抬起头,不屑的看着她,像看个杂碎不在意。
可面前的女孩不在意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说:“别做个胆小鬼,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要不然你还要什么脸。”
褚仲宁被她这无厘头地话说恼了,他向前走了一步,两个人靠得很近,她却没有像昨日那般后退。
娄安久见他往前走,抬眼瞪着他。
一瞬间,褚仲宁有些错愕,这还是昨天那个人嘛,居然敢这么瞪着他。
不对,刚刚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是这样,怎么他一靠近就变样了。
刚才还很正常,怎么现在跟看个恶人似的。
褚仲宁像是想到什么,质问眼前的人:“你刚刚把我认成谁了,说!”
娄安久讥笑着说:“褚仲宁啊。”
她耸耸肩,那样子像是在告诉他,他跟个白痴似的。
那嘲笑他的样子,让褚仲宁很气愤,这个女人敢耍他?!
今天吃错药了?
见她那副样子,褚仲宁环抱着双臂,一副高高在上地样子,说昨天她跪在地上的样子。
“难道你忘了你昨天跪在地上说我错了我错了的样子了吗,一个丧家犬。”
这句话,激怒了她,娄安久后退一步,平静地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丧家犬,说你自己呢?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跟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你是不是小时候被疯狗咬了,没打疫苗,逐渐成了疯狗品种。”
“哦,对了,昨天那些事情,你自己都没想清楚嘛?以后少惹我,小心我把那段监控放出去。”
“你也不用说什么我不在意什么的狗屁话,你猜猜我放出去,大众的矛头会指向谁?你们家家大业大的,你爸爸和你爷爷应该很在乎公司的声誉吧。”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托着腮,假装思考,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弯弯的笑着说:“视文集团太子爷在校欺辱殴打女学生,这个标题怎么样?哦,对,还有是家庭教育的败笔还是人性的丧失?”
说完,留下已经被气得发抖的褚仲宁,他没想到她这么肆意妄为,居然敢威胁他。
嗬!
该好好教育教育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褚仲宁,内心止不住地悸动,他好像看到他的妻子,好像看到他的安久,那个威风凛凛的娄安久,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娄安久,那个让他爱惨了的人。
想办法?
什么办法?
记忆都在被同化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次项目本来就有难度,况且你还是半路上加进来,没有做好,很正常。不过,如果你不努力地尝试,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每次有困难的时候,妻子总会在一旁鼓励他,她就是束光,慢慢填补他内心的黑暗和自卑。
如果记忆最终都是要被覆盖,那为什么不是我的记忆覆盖他的记忆?
那个陌生的声音在帮助他同化自己的记忆,那么他自己就只能靠回忆和诉说,来避免被同化。
想明白这件事,褚仲宁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自己和妻子的初次相遇。
“那是,一个很冷的季节,冬天的结束和春天的开始,而我在那个时分见到她,何其庆幸。”
他说着,和妻子的种种,镜头渐渐变得多彩。
“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这里是渺北大学晚间新闻。”
广播站照旧播着今日的事情,褚仲宁无心在意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就像别人毫不关心他一样。
他慵懒地瘫坐在沙发上,旁边的人看他这样,问他:“大哥。今天去不去酒吧?”
其他几个人点点头,看褚仲宁的反应。
褚仲宁闭上眼,摆摆手,说不去。
其他几个人也挺识趣。
既然他不去,那就没必要再多问。褚仲宁缓缓开口,说:“你们去吧。今天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剩下的人点点头,见他这幅颓废的样子,也不追问,反正帐都记他头上,自己只需要好好享受。
褚仲宁听他们已经都走了,坐起身,打开手机,上面发来一条讯息。
“小宁啊,你爷爷他想见你。”
褚仲宁看到那条信息,内心的苦涩不断翻涌。
想见他?是真的吗?
褚仲宁又换界面,打开自己的课表,自己今天突然就想去听课了。
他背着书包,准备去教室,嘴角不自觉地笑起。
“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他小声地说。
来到教室,可能是今天来得比较早,没几个人来。
有同学看见他,有点吃惊,今天他怎么上课了,一学期不一定能来几次的大少爷,今天却来了。
同系的人都知道他,褚仲宁是高分进入渺北大学,但大一的时候却一直缺勤,本来是要被劝退,但他们家的人通过一些手段帮他留下来。
大家都不想去招惹这么个太子爷,甚至有人怀疑他高考成绩是冒名顶替。
不过,令人吃惊的是,他虽然不上课,却一直参加一些竞赛,而且每次还都得奖,所以校方才留下他。
“真是个奇葩。”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事,大家都自觉地避开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