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福克斯，我又不是没看过电影，”莱克斯一边接电话一边在文件上疯狂签字，“我很烦有人跟我‘你知道吗’起手，有事说事。”

    克拉克坐在他的工位上，迟疑地看着面前的竞品报纸：“我努力铺垫过了……总之，你得听听这个——”

    福克斯和宜居未来联手把卢瑟集团下属的子公司莱克斯航天科学研究中心以侵犯知识产权的名义告上了法庭，并且指名莱克斯卢瑟在物理引擎、全息造影等多项技术相关专利方面有侵权。

    莱克斯飞速划过纸张的笔尖停顿了一下：“……谁给他们的胆子？”因为过于荒谬，他甚至都提不起精神来愤怒，只是有些疑惑。

    “你是真的累了，”克拉克过于了解自己发小了，他知道这不代表莱克斯不生气，只是这会儿他没功夫没力气去跟人生气——更何况生气的对象都不在莱克斯面前，根本没办法冲他们发火，“我能开始为他们默哀吗？”

    莱克斯没有力气生气，更没力气被克拉克逗笑，只是有气无力地反问他：“你就不怕我输了？”

    克拉克：“哈哈哈你输？怎么可能……你等会儿，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他怎么可能会输！他可是莱克斯！那个莱克斯卢瑟！

    十五天后，听证会。

    卢瑟集团的败诉让世界掀起轩然大波，人们习惯了小卢瑟的上台后百战百胜的神话，虽然他的对手们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他，但那种咒骂更类似于一种无力的宣泄，有时他们比卢瑟的支持者更相信他会赢。或者说，只有卢瑟是无往而不胜的无敌之人，他们的失败才能成为一种炫耀的资本——我也是有资格成为卢瑟集团的敌人的。

    虽然此次听证会莱克斯并未出席，这也只是第一场质询，但一次失利已足够让他们掀起一场狂欢，一场疯狂的庆祝。莱克斯坐在自己的座驾中，伸手把写满字迹的平板递给卡洛琳，皱着眉无语地看着前排座椅后背上的屏幕中正在播放的新闻：“……至于吗？谁做生意没赔过？胜败乃兵家常事——”

    “要是所有人都能如此理智你也不可能一路赢下去，”卡洛琳冷静且面无表情地按下电源键，主持人狂热的声音戛然而止，“你这又是什……”

    她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愈发的板正：“……还技术革新呢？还开源呢？你是真的不想让他们活了对吧？”莱克斯最喜欢她的一点就是这个，一眼就能看懂他的安排，有这种技能的人不多，但都是他的朋友。

    莱克斯安详地向后仰去，躺在自己的座椅后背上，伸出手在她的平板上点了点：“他们不是质疑我们的技术抄袭——”

    “侵权，老板，他们的原话是质疑我们技术路线有所侵权。”

    “都一样，反正公开了大家都能对比出来，”莱克斯笑眯眯地说，“有些游戏只在我们之间玩也太无聊了，大家都参与进来嘛，开源盛世请由我始。”

    正在开车的弗勒吉斯点了点刹车：“……”

    “额，”莱克斯哑然，“倒也不必这么谨慎，我这不是还没开源吗？而且这车是我自己的私人订制，意思就是说它是从我的航天科技中心洗过澡的，有人动手我会知道的。”

    弗勒吉斯开车的动作比莱克斯说话前稳妥了好几倍，他很冷静：“看样子得把维嘉喊回来了。”

    “不——用吧？！她来了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啊！！”

    “那看起来喊她确实是很有必要了。”卡洛琳已经收拾好心情把平板关上了，她冷峻的面庞——天杀的她其实是甜妹脸的！——和活动时偶尔绷紧的肌肉线条无一不诉说着她耐心即将耗尽。

    莱总终于在死寂的沉默中品尝出一点危机感，缓缓地缩回他的座位上，手里尴尬的扣着安全带，安静地像只鹌鹑。希望这安全带能给他一点安全感，毕竟他的左臂右膀目前都很生气，给不了他该有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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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嘉（Vega）正在俯瞰点同步，她在起跳前拉开自己的成就列表盘点还有什么没有收集，突然，她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手机振动声音。

    “啧，”她知道那不是错觉，“什么人，这个时候给我发消息？”她有些烦躁地退出模拟器，白色的机器缓缓停止运转，她从这神似简化核磁共振的机器中起身。

    “是一个首字母‘B’的人给你打的电话，”守在旁边的灰发西装男把她的手机递给她，“先说好，我可没看你的手机，但它实在是太醒目了。”

    维嘉也懒得下来接打电话了，直接就屈起一条膝盖坐在机器平台上，拿着手机的那只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就这么歪着头听电话：“歪？老板？”

    “……可算让你学会了，”莱克斯听到这个“歪”就头疼，这绝对是跟他学的，就他因为前世留下来的习惯这么接打电话，“你回来，卡总严禁我现在再一个人独处。”

    “呦！莱总最近要搞个大的呀？”维嘉原本不耐烦的神色立刻转换成了兴致勃勃，“怎么说！保镖的工资拿着终于不烫手了！有什么消息吗？谁要杀你？”

    “没在我这儿赚到钱，以及因为我赚不到钱的人。”莱总很有自知之明，他对自己拉仇恨的能力根本没有任何疑问，要不是他爸妈环游世界环游出了神出鬼没的动静，再加上发小克拉克高低算个人间之神罩得住他，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维嘉一翻身，换了个姿势吊儿郎当地坐在平台上，两条腿在半空中晃荡着：“那你等我越个狱，十六个小时后我会出现在你面前。”

    灰发的男人听到这话瞳孔骤然缩紧：“不……你不能离开！等——”他刚想伸出手拦住她就被掀翻，维嘉踩在他的身上，手机的拐角正好压在他的脊柱骨节处，他顿时不敢动了。他知道她能够随意按断他的脊骨，但他必须阻止她：“你知道如果你离开了！无论是这栋楼的拥有者还是被关在里面的人！他们都会打破现有的平衡！”

    “嗯哼，”维嘉拿起手机换了只手按在他的身上，她的手很纤细，却坚如钢钳般压在他的骨节上，没怎么用力，但震慑度拉爆，“你说，我在听。”她玩手机的那只手连顿都没顿一下。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圣殿骑士早就想研究这些刺客们了，而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如此众多的刺客放在同一个地方，”灰发男人没有再不自量力地物理反抗什么，“你是唯一能够镇压双方的人，你一但走了——”

    “唉——”

    维嘉突然收起手机，她看到最近的新闻了，好的，她现在对外界的形势已经完全明了了，而知道了一切的她也懒得再和他们玩这种过家家般的游戏：“你知道我的，我只是懒得陪你去讨论那些无聊的意识形态，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难道这世界上每时每刻死的人还少吗？就连一些国家的领导者也能无声无息地，毫无意义地死去，圣殿骑士？刺客？我无所谓。等什么时候他们能够左右美国的存亡了再让我放在眼里吧，至少现在，我要去看望一位真的能够影响世界级金融潮汐的家伙了。”她懒洋洋地笑着。

    “卢瑟地轨建设不是给你们投资了吗？”她记得自己好像还不只是个保镖，她好像，还有点职位在身上？

    这位灰发的圣殿骑士沉默了半晌才回复：“这是你们家的产业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卢建的负责人吗？”

    “哦对！”维嘉一拍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是我们卢瑟集团承建的，难道说那个DLK集团是你们圣殿骑士的产业？”当初签合同盖公章的是DLK，她还以为是后来有人鸠占鹊巢把这个疗养机构改成了圣殿的实验区，原来一开始就是他们吗？

    西拉斯苦笑一声：“你根本就没有恐惧这个情绪是吗？你明明知道我在拖延时间，”落在他身上的脚早就移开，但他直到此刻才坐起身，看向巨大落地窗旁的女人，“但你还是无所谓他们会不会成为你的阻拦。”

    维嘉抬起手，轻轻放在这巨型防爆玻璃的中心，它应声而碎。双层真空的落地窗裂开后终于能够听到高层呼啸的风声，以及直升机螺旋桨切碎空气时发出的巨大噪音。维嘉半长的头发被风席卷着乱扑，打在脸上生疼，但她无动于衷的身影在赶过来的安保人员面前酷的不行，所以她撑住了自己的大佬范儿，甚至还有余裕微微侧过头，给这个意外结识的圣殿骑士最完美的cg：“因为你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我们的阻拦，我可不是你经常打交道的那些骑士，也不是你所说的那些所谓刺客，我是天琴座（V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