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事过去后。
庄静函突然想起来,他之前根据上辈子的电话为蓝本,做出来的传音玉佩。已经被专业的阵法师和炼器师改良。
做出了好多完美的可以随时用来通话沟通的玉佩。
他想把掏出五枚配置升级的传音玉佩,给了江恩桓一枚,自己留了一枚,剩下的三枚他打算给另外三人一人一枚。
他把这个想法和江恩桓说了。
江恩桓的反应很淡漠,他只要自己能和庄静函联系上就可以了。
其他的人他不怎么在意。
但他也没反对。
所以庄静函还是准备把东西挨个给人送过去。
结果,临到要出发,他才发现他不知道其他人住在哪里。
江恩桓对此却并不在意:“下去问问就行了。廖沉星的轮椅那么显眼,要找到他们很容易。”
庄静函被他的说法说服了。
他们刚走到下面的三层,还没等开口问,就发现有人在闹事。
“我再要几颗天品丹怎么了?下面的六人寝住宿条件那么差,凭什么就给一颗天品养神丹。”
“你!”陶令行气的不行。
“哎。你什么啊?谁不知道你们队伍里有个会炼丹的大佬?平日里他——”
他正说着话,突然感觉头发一松,伸手一摸,发现他的发髻竟然被不知名的东西削下来一半。
他惊讶地想回头看是谁做的,却发现他的腿已经被吓软了。
根本动不了。
强大的元婴境中后期威压充斥在整个船舱里。
不少人被压的动都动不了。
“你现在还想要天品丹么?”一个听起来很是清朗的男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不不,不想要了……”那个头发被剑气削了一半的内门弟子颤着腿,向后退去。
看热闹的人群也在这种强势的威压下作鸟兽散。
“江道友真的是实力强横。”被解围了的刘余千也是对着江恩桓心服口服道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不都是元婴境中后期……”庄静函也是不太懂。
“那不一样,元婴周围凝结的灵气浓度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刘余千看了一眼江恩桓,见他没有阻止才继续解释道:“江道友的元婴周围灵气凝实的程度比其他人高很多。”
“所以他释放出的威压,我们基本扛不住。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的实力比我们要高许多。”
庄静函闻言也是有些开心的笑眯了眼。
他希望江恩桓变得更强。
只有他更强了,他才有希望度过命里的死劫。
听了刘余千的说法,可见江恩桓这些日子以来对修行确实很上心。
庄静函心情愉快地很。
他心情愉悦地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三个传音玉牌,给了其他三人一人一个。
“只要输入灵气就可以使用了,但因为没法定向传音,所以我们如果用它传音的话,手拿玉牌的人都能听的到。”
廖沉星看着手里的玉牌,没有吱声。
事实上昨天签完契约书后他就变得很沉默。
刘余千本身也不是多话的性格,每次见场面冷下来必然开口打圆场的陶令行,这回也难得的没有开口。
五个人一时也是安静的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那我们……”庄静函刚想说,那我们今天就这样。
这时一个听起来有些温润地男声的出现,竟然缓解了他们沉默到有些尴尬地气氛:“那个……打扰一下,我是在赌盘中排名第十九小队的队长。我想……”
“想和我们组队?”江恩桓语气没有起伏的猜测道。
“不是,我觉得那样不好,我们队伍的实力比较差,不想拖累别人。”这个个头有些矮,说起话来温温和和地男人有些踟蹰地看了众人良久,才说道:“我是想求你们帮我个忙。”
“我有个弟弟,从小就不太喜欢修炼,性子也有些顽劣,但他本性还是好的,两年前他出了些事故,然后性格大变,但他还是喜欢这些精致的玩意。我想着可不可以……”他看着几人手中的玉牌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答他的是沉默。
“我……我可以买,能不能卖给我两个,我发誓我不会偷听你们的传音。就是,就是想送给我弟弟让他研究研究,开心开心。”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也是带上了一些卑微。
“我恐怕不能把这个东西这样给你。”庄静函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是,是么……”那个男人语气有些低落地说道。
“但我可以小小地改变一下他的构造,”庄静函说着,在那枚做工精致的玉牌背面,用小刀划了几道刻痕。
“接收传音的法阵已经被我破坏了,就算是你弟弟天纵奇才想修复,也很难修复成功,因为这个法阵是我找人设计制作的,还加了复杂的加密措施。”
“虽然他不能接收传音了,但他依旧有储存语音的功效。你要是不介意,我就把这个送你。”庄静函说话的语气很清润,让人听着就心情愉悦。
“送我了?”那个男子一脸惊讶地看着庄静函。
“嗯,送你了。”庄静函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那谢谢你,我本名安如善,我弟弟从小就和我亲,他叫安然。前两天还被家主带过来宗门参加过江阁主儿子的结婴大典。”安如善说的特别兴奋:“和他年龄相似的孩子,安家有许多,但家主只带着他来了。真的是……很有出息对不对?”
庄静函沉默了,廖沉星闻言也是忍不住笑出声:“你是安然的亲哥?”
“嗯,你们认识?安然是我的亲弟弟,从小我看着长大的,要不是两年前……嗨,说这些做什么,那孩子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安如善语气和善的说道。
众人的沉默愈发明显。
安如善也没当回事,他笑眯眯地收下了庄静函送给他的被划破了背后法阵的玉牌。
然后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廖沉星和庄静函在他离开后对视了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
他们俩是在场几个人中,唯二知道安然的内核已然换了芯子的人。
刘余千确实知道安然身上有异常,但他并不知道,安然的内里已经换人了。
“你说……他哥哥知道安然现在真正的样子会不会崩溃?”廖沉星看着庄静函,语焉不详地说道。
“他应该不会知道了,毕竟安家也是个大家族,两年前都没发现异常,现在自然也发现不了。”庄静函说话时眼神闪了闪,感觉似是有未尽之语。
廖沉星看着似是在犹豫着什么的庄静函,也是微微一哂:“庄道友可是想到了什么想说却不能说的?”
“没有什么不能说。我只是觉得,安如善真的是个好哥哥。希望安然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庄静函语速缓慢地说道。
“不辜负他的心意?哈哈哈,可他的命劫就快到了。”廖沉星笑的有些夸张。
这话一出五人间的氛围也是变得紧张起来。命劫,似乎是这个队伍里不能提的话题。
陶令行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甚至连吞咽口水的速度都变快了。
“恩,那就希望他能和他的名字一样,安然的度过他的命劫。”庄静函似是没有感受到他们间有些紧绷的氛围,轻描淡写的说道。
廖沉星看着态度柔和,语气轻缓的庄静函,蓦然笑道:“你还是挺讲道理的一个人,我累了,先进去歇了,各位慢走。”
说罢他对着一直现在他身后的刘余千摆了摆手。
刘余千将他推进了屋内。然后门在其他三人眼前关上——一点都没客气。
陶令行看着被关上的门,面色也是有些慌张,他刚要开口替廖沉星他们找补。
就被庄静函打断了:“陶师兄不用如此紧张……”
“当不得当不得,庄道友千万别如此叫我。之前江道友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才唤我一声师兄。现在情况不同了……”
庄静函闻言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无奈。他知道昨晚的事情给他们五人的关系带来了裂痕。
但他没办法不那么做。
动之以情感之以礼,只存在于和谐平等的社会里——那里的背叛不牵扯死亡。
现在情况太特殊了,庄静函虽然不后悔那么做,但看着明显和他们生疏了一些的陶令行,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陶师兄不要多想,我喊你师兄,也是我应当,毕竟你年纪比我大,进入内门的时间比我久。这声师兄喊的不冤。”
陶令行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嘿嘿,说的也是。”
大概是因为庄静函主动破冰的行动,让陶令行心里舒服不少。
接下来的聊天中,他倒是表现的没那么拘谨了。
就在他们在廖沉星门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
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廖沉星沉着脸道:“哪有在别人门口聊天的,要说话进来说。刚好铁牛泡了些茶,进来喝茶。”
庄静函听着廖沉星说的有些别扭的语气。
终是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神也柔软了下来。
江恩桓见状也没吱声——虽然他心里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他知道庄静函在意。
既然他在意,那自己做出些让步,也算正常。江恩桓理所当然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