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你太贪心了。”
申景天和郁漫修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嫌弃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再次望向尚随流。
池元生则仍然是一脸憨厚：“尚董事，八董事，如果您们想要掌控生产部，呃，并不用这么麻烦。嗯，等我升职或退休了，找一个八家优秀的人才接位就可以了。”
或者接受一封星际联合公司CEO的offer，按照小白养成计划，老老实实地成为一名优秀员工。
范迎在心里补充道，现在她掌控生产部的进度已经是95%。
“别再给我打马虎眼。”尚随流冷声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是生产部的那个东西。”
“生产部的东西？”池元生茫然道，“生产部的东西就是公司的东西，您是公司的董事，您本来就对生产部东西有更高的管理权。”
“哈哈哈。”
屏幕中的陆颜帆狂笑：“对，你本来就比池主管有着更高的管理地位。想要什么，直接找出来使用就行了。”
在池元生的茫然和陆颜帆的狂笑中，尚随流的脸色逐渐变得更加阴沉：“安静，你们忘记是谁在控制这里了吗？八朋羽？”
“爷爷，怎么了？”八朋羽迟疑道。
“你给出的威慑力还不够，必须要让他们清楚我们的态度。”尚随流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范迎身上，“用那个新员工开刀。”
“让他们见见你的力量。”
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范迎看到尚随流眼中的不在意，仿佛范迎就像一个毫无价值的物品，和他并不是同一层次的生命。
一声嗤笑响起，范迎注意到高攀权上扬的嘴角，高攀权眼里闪烁着得意，似是赞同尚随流“清除垃圾”的做法。
在这些“高等级”的人里，G级的她只是一个活动的□□，她根本只是随时可以抛弃的道具。
“爷爷，我不……”八朋羽说。
“她只是一个G级的员工，杀了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尚随流说。
“爷爷……”
“八朋羽。”八逐波突然插嘴，“你忘记你是八家的一员了吗？你享有了八家的一切，就要履行义务。”
“奶奶……”
八朋羽嘴唇颤抖，她的目光落在八逐波身上。
“你的爸爸病死后，你的妈妈就自私地离开了这个家。是爷爷奶奶把你养大的，你连这些要求都不能实现吗？”八逐波语气放缓，“听话，只是说说话而已，很轻松的。”
“我……”八朋羽转头望向范迎，“姐姐，我……”
八朋羽头顶的粉色发卡在昏暗的光线中依然耀眼，折射出粉色的光彩，与此同时，八朋羽的眼神却异常暗淡无光。
“尚董事，您想要生产部，直接和我……”
池元生的话还没说完，尚随流打断了他：“八朋羽，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但是爷爷奶奶就会失去保护你的力量。”
“为了让你能够安全生活，爷爷奶奶必须在星际联合公司获得更多的东西，听话。”
“爷爷奶奶为我的付出。”八朋羽的嘴唇颤抖，“对不起，姐姐。”
望着浑身颤抖的八朋羽，范迎的目光变得温和。
“没关系。”
范迎轻声道：“你还记得吗？在食堂的时候，我撞倒你时，你回了我这句话。这一次，轮到我对你说了。”
“没关系，你还只是一个小孩而已，面对困难的选择，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是很正常的。”
“如果很困难的吧，就把选择权交给大人吧。”
“在你成长得能够做出困难选择的时间还有很多，把选择权给我。”
听到范迎的话，八朋羽睁大了眼睛：“姐姐，你的意思是。”
范迎的视线投向尚随流：“尚董事如果想要杀鸡儆猴，不需要逼迫一个小女孩，我可以自己来。”
“你要做什么？”尚随流皱起眉。
范迎没有回答，她把手插在了口袋，一副散步的悠闲模样往会议室的中心走去。
“如字面意思。”
闪烁的昏暗光线组合成无数道切割的线条，线条在范迎的衣服、皮肤上留下一道道锐利的切痕，血沿着衣服的边缘掉落在地。
虽然大部分的光线都集中在了申景天的身上，但是剩余的光线依然不少。
随着范迎的走动，她所走过的地板落下了一滩滩的血迹。
啊，真痛啊，装酷的代价真大，但是他们都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范迎看似插袋的装酷行为，实际上是为了摸到口袋中的一个手环——八奇文的手环。
她所有的能力都被封锁在了自己的手环之内，但是幸好的是她有一只处处留窝的蜘蛛。
就在范迎的手指抓到八奇文手环的瞬间，她习惯性想要“敲打”手环的蜘蛛住客之前，蜘蛛的声音在耳机响起。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以后要我做事之前能不能礼貌一些。”
范迎停止了“敲门”的动作，转而文字回答：“这不是因为‘敲门’才能唤起你的注意力。那么我先礼貌地请你帮我一下，唤醒一下你旧窝里的分裂体。”
“没想到你居然还保留着我的旧窝，不担心我逃跑吗？”
“看不出你那么大方，本体无法移动，还那么仁慈地放任分裂的力量活动。”
“哼，看起来这一次你也死不了。”
“我这可是在生死危机之中，我是被儆猴的那只可怜的牺牲品。”
“以为我像那两个老东西那么蠢吗？如果你再晚一步说话，除了那三个人以外，其余的人都会马上出手。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还一直磨磨蹭蹭等待别人反击。”
三个人？范迎的内心划过一丝诧异，除了一直用轻蔑目光望着她的高攀权和完全僵在座位的周贝果，还有第三个人不打算行动？
但是范迎并没有深思，她仍然双手插着口袋，在昏暗的闪烁光线中穿行，血随着她的脚步留下一条痕迹。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由于大量的失血，停下脚步时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望着身前的尚随流和八逐波：“已经足够了吧？你们二人不需要再逼迫八朋羽了吧？”
与此同时，她在手环里和蜘蛛对话：“距离足够了吗？”
“足够了。”
尚随流微微眯起眼睛：“不错，各位董事和主管，已经看到了吧？如果不想要被伤得像这个新员工一样，就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忽然范迎感到手环的温度猛地降低，耳机传来蜘蛛虚弱的声音：“你这个手环的封锁也太强了，我只是发送了一道信息而已。”
“成功了吗？”
“当然成功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你确定这就是眼前这些光线分裂的基础吗？”
没有回答蜘蛛，范迎打断了尚随流：“尚董事一直擦拭这个胸针，想必一定有格外重要的原因。”
趁着尚随流反应之前，范迎夺下了尚随流的八角菱形胸针，闪烁的光线在她的手上留下道道血痕：“这个就作为我受伤的赔偿。”
同一时刻，范迎对手环蜘蛛说：“你可以开始了。”
被范迎抢走八角菱形胸针后，尚随流的表情变得扭曲：“还给我。”
“只要找到了最初引发异常的原因，分裂的一切都会停止。”范迎说，“你已经输了，尚董事。”
“我输了？”
尚随流扭曲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和恶毒：“你的观察很敏锐，这个胸针的确很重要，但这是因为胸针是八家重要人员的象征。”
“但是这个和AI乱流并没有关系。”
“既然你还敢抱着反抗的目的，那么我就不手软了。”尚随流厉声道，“八朋羽，杀了她。”
“爷爷！”
“如果不听话，没收一个月的自由活动时间。”
“爷爷，我不行。”
“没收两个月。”
“爷爷，我真的不能……”
“半年！快一点。”
“小孩不应该面对复杂的选择。”范迎说，“而且你们真的在照顾她吗？为什么我每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八朋羽都是一个人。”
“你只是一个G级的员工，有什么权利对八家的教育方式指手画脚！”尚随流反驳。
“我的确没有资格教育小孩子。”范迎说，“但是你很快也不是八家的人了。”
尚随流睁大眼睛，撑开脸上的皱纹：“你在胡说什么。我虽然不是八家的姓氏，但是我是八家的核心人员。”
“光该灭了。”范迎轻声道。
随着范迎的这一句轻轻的话语，在她上方的灯光突然熄灭，她的四周顿时笼罩在一片黯淡的漆黑中。
紧跟而来的是八逐波的惊呼。
“你还真拼命。”蜘蛛说，“不过趁着你搞出来的闹剧，已经成功了。”
范迎感受到手环的剧烈降温，范迎估计蜘蛛又再次触发手环的封锁功能。
冰冻蜘蛛听上去真惨。
她决定对蜘蛛好一些，暂时不收它的租金了。
这时，申景天的高跟鞋敲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余光瞥见了申景天手环发出的红光。
“尚董……不，你们二人都被免除了董事的职位，尚随流，八逐波，你们已经输了。”申景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