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在幽森静谧的山林深处,水晶兰宛如月光凝成的精灵,破土而出。它通体晶莹,不染纤尘,在黑暗中闪烁着清冷的光,似是从缥缈梦境中走来,带来了神秘的召唤。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潮湿与静谧,幽暗中的它独自绽放,在这罕有人至的角落,演绎着一场遗世独立的梦幻之舞,每一片剔透的花瓣都承载着岁月沉淀下的故事,静静诉说着自然的隐秘幽语,编织着这如梦如幻的兰幽之境。是夜阑人静时悄然绽放的心花,于月光下舒展着细腻的花瓣,花蕊中藏着未被惊扰的秘密。月色如水,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银影,似是通往神秘之境的路径,引人步入这方被芬芳萦绕的梦境天地。

    晶阑轩中,人声鼎沸,喧闹之声不绝于耳。中央高台之上散下悠悠白帘,醒木“啪”地一声脆响,瞬间如同瞬间如施了定身咒般,整个客栈安静下来。白帘后传来浑厚低沉的说书声:

    “天空被浓厚的乌云所笼罩,似一块沉重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狂风如疯魔般呼啸着席卷而来,带着砂砾无情地抽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好似要将这世间仅存的一丝温情也一并刮走。战场四周,昔日繁华的城镇早已化作断壁残垣,残砖碎瓦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不时有砖石滚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这片土地痛苦的低吟。焦黑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具尸体,鲜血汩汩地流淌,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洼,却又很快□□燥的土地贪婪地吸干,只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渍,与飞扬的尘土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镇守边疆的将军,被逆贼和山匪无情地围困在这绝境之中。他的战甲已破碎不堪,上面沾满了鲜血与尘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部将的。身旁,他的兵们虽奋勇拼杀,却终究难以抵挡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悲愤,那未寒的身躯仿佛还在诉说着对这片山河的忠诚与眷恋。每一位部将的倒下,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将军的心,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眼中的怒火几欲将这昏沉的天地点燃。

    逆贼怀抱着女婴,女婴的小脸因惊恐而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小嘴一张一合,哭声却被这喧嚣的战场和肆虐的狂风所淹没。逆贼的眼神冰冷而决绝,好似这世间所有的情感都已在他心中泯灭,唯有仇恨在熊熊燃烧。他手中紧握着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幽冷的光,在这黯淡无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目。逆贼猛地一用力,长枪如毒蛇般直直刺向将军的胸口。将军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他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喷洒而出,在狂风中化作一片血雾。”

    说书人的话语声时高时低,或激昂如金戈交鸣,或婉转似夜莺啼鸣。说到紧张处,听众皆屏气敛息,眼睛瞪得溜圆;讲到精彩时,满堂喝彩声雷动。微风从窗户口闯入,吹动白帘,又听醒木“啪”地一声:

    “逆贼下马,一步步走到将军面前,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将军破碎的心上。他凑近将军耳边,声音低沉而冰冷,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这是你的女儿,这是你欠我的。”说罢,双手紧握枪杆,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得更深。将军的身体缓缓倒下,双眼却依然圆睁着,望向那被乌云遮蔽得密不透风的天空,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作一片空洞与死寂。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口鲜血哽住,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往昔的荣耀与梦想、今日的背叛与屈辱、对兄弟的愧疚、对妻女的不舍,种种复杂而浓烈的情感在他心中交织、翻涌,然而这一切都随着他生命之火的熄灭,消散在这狂风呼啸、黄沙漫天的战场之上,徒留一片悲凉与死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悲剧的惨烈与无奈。”

    台下,有行脚商人听得入神,暂忘旅途劳顿;有本地闲汉,摇头晃脑,沉浸其中;还有那顽皮小儿,骑在父亲肩头,也被故事牢牢吸引。角落里,店小二托着茶盘,亦停住脚步,侧耳倾听。客栈之中,众人皆被这说书之声牵住了心神,仿若置身于那书中的传奇世界。

    晶阑轩月影角落处,有二人卓然而立,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他们身着的锦袍,质地细腻如流云,绣工精致,每一针每一线皆勾勒出华丽繁复的纹路,绝非坊间俗物可比。一人头戴玉冠,束发整齐,面如冠玉,眼眸深邃有神,透着几分清冷与高傲,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仿若久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另一人则身披墨色大氅,衣袂随风轻拂,腰系美玉,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潇洒不羁却又难掩的尊贵气质,让人不禁侧目,心生探究之意,这般风姿,绝非寻常人家子弟所能拥有。

    “弦音,晶阑轩的评书可谓京都之首,吾也算是带你来见见世面。”玉冠之人是当朝太子尧知止,近乎弱冠之年,温润如玉,正对着另一人说道:“这下父皇总不会批评吾亏待了你。”

    另一人的五官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剑眉斜插入鬓,浓密而整齐,眉峰微微上扬,犹如两片飞扬的墨羽,透露出英气与果断,为他的双眸增添了深邃之感,仿若藏着星辰大海,眼眸漆黑明亮,眼波流转间,时而冷峻如寒星,时而炽热似烈火,当他凝视一处时,仿佛世间万物都为之静止。高挺笔直的鼻梁,线条刚硬流畅,如山脊般耸立在面部中央,鼻梁的弧度优雅自然,为他的侧脸增添了几分冷峻与坚毅。他便是武安郡王萧珩次子萧渊。“殿下又揶揄我,”萧渊喝了口清茶,缓缓说道,“确定不是殿下自己想来偷懒吗?”

    尧知止抬起手来正准备接话,却听“啪”地一声,醒木又响了,说书人的声音从白帘后飘了出来:“累世仇怨缱绻,遗祸后嗣。全书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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