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成为小学生了

    程泽，正享受着快乐的时光呢，就听见楼梯间传来的说话声，不隔音的老房子使得程泽很快就分辨出这是林琳回来了。他立马关掉电视，跑回房间。

    果不其然，房间门外传来林琳妩媚的娇笑声，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知道他的妈妈总是晚上喝得大醉，回房间就睡觉，要不就是带上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这样的晚上让小程泽很害怕，还很无措。所以每天晚上，他都只好躲在自己小小的屋子里。

    等到外面逐渐没有声音，又传来关门的声音以后，小程泽才悄悄打开门。烧烤！今天妈妈打包带回来的是小阿泽最喜欢吃的烧烤。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开心开心地撸串，又有点儿担心看向妈妈地房间，然后吃完，刷刷牙就睡了。

    在过几天就是小学报名的日子了，这还是尹思源的妈妈提醒的，让他妈妈带着他九月一号二号带他去报名。小程泽每天晚上都在房间里等妈妈，有几天妈妈喝得烂醉。这天小阿泽终于等到了，刚好妈妈还没有带陌生人。

    他对着面前把酒店保洁职业套装，穿成紧身衣效果，画着红唇的女人说，“要带我去报名，我要上小学了”没有任何亲密称谓，是这对母子惯常的讲话方式。

    林琳把包一耍，毫无形象地仰躺在沙发上，“给你妈换双拖鞋先”

    小阿泽照做，把她的鞋脱下来，套上拖鞋，又懂事地给他倒了杯水。林琳又叫他给她点烟，小阿泽潜意识里觉得抽烟是不好的，他犹犹豫豫地拿起打火机，又有点儿害怕它突然冒出的火苗。

    林琳笑了，她好像很热衷于逗程泽，她揉了揉小阿泽的脑袋，握住她拿打火机的手，摁下他的大拇指，烟头对着火苗点燃，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把烟吐在小阿泽的脸上。“什么时候？”烟呛得小阿泽直咳嗽，间隙他还说一句“九月一号和二号”

    林琳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而是把头发散下来，卷卷的棕色头发散落在肩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细长手指缠绕着末端发丝，媚眼如丝地看着小阿泽，“妈妈漂不漂亮？”

    小阿泽看呆了，这时候他不羡慕任何别的孩子了，他非常享受这样的温情时刻，特别是在他妈妈轻柔地摸他的脑袋的时候，只是这样的时刻是非常短暂的。

    林琳看着发呆的小阿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耐烦了，“滚吧，有时间会带你去的。”推了一下阿泽，阿泽有些失落，又有点儿想哭，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无人在意他的世界呢？

    他把自己蒙在枕头里，幻想着他经常幻想的爸爸，他爸爸很富有，但是奶奶和爷爷不喜欢妈妈于是将他们分开，但是爸爸一直坚持着来找她和妈妈，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小阿泽把自己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珠。

    但是那天要去报名的早上，林琳还是失约了。在睡梦中的小阿泽被推醒了，“你不说隔壁的小孩儿也去报名嘛，你跟着人家一起去就好了，这是五百块钱，多的是零花钱。”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接着又是大门关上的声音，徒留小阿泽在床上发蒙。

    吃早饭的时候，小阿泽在想怎么跟着尹思源妈妈一起去才不丢脸呢？但是还没等到程泽想好，外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小阿泽把钱装好就往外冲，结果看到的是龚子悦。“龚阿姨早上好啊？”“是阿泽啊，早上好，以后你就和思源一样是一名小学生了！”说着龚子悦，就提着公文包下楼了。

    小阿泽虚惊一场，他倒是对这个龚阿姨挺好奇的，她经常在尹思源家里，但好像又不是尹阿姨的亲戚。也许是尹阿姨要好的朋友？但是好到住一起吗？小阿泽来不及多想对面的门就开了。这回会是尹依依带着尹思源出门了，小程泽被逼得没办法，就直说了。

    “阿姨，我妈妈今天没时间，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小程泽尽量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尹依依，要是这时尹依依拒绝他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尹依依楞了一会儿说“阿泽妈妈明天也没空吗？”毕竟有监护人在，她直接带去报名总归是不太好的。

    阿泽知道既然妈妈说了让他自己去，那真的就不会再带他去了。他又再次诚恳的请求尹依依，羞得眼泪都出来了。尹依依看出了他的窘迫，还是答应了。小阿泽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对了，户口本带了没有？”尹依依不放心地提醒道。

    “没有没有，我回家拿，很快！”说完，程泽就冲回屋子，去他妈的衣柜里翻找，终于找到了户口本，然后火速跑下楼，怕尹依依等久了。

    此时，尹依依带着尹思远先下了楼，龚子悦在车里等着尹依依母子要送他们去学校，“等等干妈，等阿泽哥哥下来我们一起去！”阿泽开心地对龚子悦说。尹依依解释了一下，说，“这孩子也是可怜。”龚子悦倒是没说什么，只说让尹依依不要多想，邻居之间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报名很顺利地就完成了，只需要在三号早上去上学就行了。小阿泽松了一口气，今天多亏了尹阿姨。这时候办个入学还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手续，只是每每需要监护人的地方，程泽都还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