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从昨夜下到今晌午还未停,阴沉的天空滴落颗颗泪珠。豆大的雨珠无情地打在撑花上,顺撑花的斜度匆匆滑落下去,一颗雨珠落下,少女的泪划过脸颊,跟着一起消失在了积水的渠沟。
黎昭昭在书房外站了许久,听着房内传来茶盏摔地的声音,巨大的撞击声充斥着她的内心。
门开了,黎光明怒吼着,将聘礼系数甩出门外。澈魏从容地从圈椅上起身,两袖一甩,跨出了门槛。跟着的随从收拾着散落的金银珠宝和聘书。
她提起裙摆,践踏着雨水,小跑着进书房。映入眼帘,气火攻心的父亲,含泪的母亲,黎昭昭愣住,试探着询问:“爹爹……”。
黎光明走到她面前,替她擦去脸颊残留的泪水。
“昭儿,你们路不同,他们澈家就是狼窝,澈子慎固好,但他父亲可不是什么好人。日后定会起反叛之心。”
孟修月眼眶的泪终究包不住,她抱着黎昭昭,是庆幸的喜泣,是身为母亲看见子女的不幸。
她抚摸着孩子的头,想要为她拂去伤心,为她拂去消沉。“昭昭,母亲知道你与他感情深厚,可是天不遂人愿,母亲…母亲无能为力。”
黎光明摇头,:“昭儿,路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也算看透他们澈家了。咱们不吊死一颗树上。”
黎昭昭的内心彻底防守不住,她放声大哭起来。她深知朝廷风云,皇子争权,通敌叛国。因为路不同,要决然灭掉七年的感情谈何容易。
雨变得小了起来,她不知何时回到了闺房中,起身看见窗外的玉兰花树,在细细雨罩中洗礼着。
“云春。”她沙哑着嗓音。
云春开出一条小缝,怂着身子进来。先是将花中焉巴的玉兰抽出,换上新鲜的玉兰。玉兰的花瓣沾着滴滴雨珠,洁白无瑕,如白玉般纯一。假装很忙的样子。
黎昭昭发出疑惑的声音,:“云春,信呢”。
云春用故意的语气大声道:“夫人说小姐醒后要喝药,我现在去让他们把药煎一副。”她说罢身体慢慢向门边移动,眼神来回在黎昭昭和花瓶处晃悠。
黎昭昭秒懂,嘴角漾起弧度。信封卡在花瓶中间,她轻轻夹起,小心翼翼的撕开一角。
信中是满封爱意,是无数的想念,是点点回忆书写。她盯着最后一行字垂眸
昭昭:
从此,你是我妻,我是你夫,生生世世,恩爱不疑。
过了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