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或者一分钟。

    时间已经不是计时单位，因为没有了思考。脑中的细胞是不运作的。

    或者也可以说运作，是不确定态的叠加，一切都呈混沌。

    唇分。

    陈夕盯着林悦的眼睛。

    这双眼睛现在惶然、疑惑、紧张、飘忽。不同于记忆中的任何。

    那种坚定和泰然全都消失不见，仿佛一个人从此变成了另一个。但陈夕知道，她就是她。

    “管他那么多，爽了就行。”

    趁着林悦还没反应过来，又再脸颊上亲了亲，然后是眼角，额头。手指在面颊上滑动，摸了又摸。

    以前看电视剧不懂，为什么男女之间摸来摸去有什么意思。

    但现在，真的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触感带着温度，伴着氤氲的氛围。

    “几点的飞机，我明天送你吧。”

    陈夕率先打破沉默。

    “10点。”

    林悦本能的回答，好像还没适应这种开口。

    “好，那我们明天7点出发，今天早点睡吧。”

    “晚安。”

    “晚安。”

    林悦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去卧室的，陈夕照例睡在了另一间。

    “这算是谈恋爱了吗？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呜呜，我的初吻……”

    睡梦中，伴着乱七八糟的思绪。

    陈夕可没那么好运了。

    5点钟发信息给室友代请假，去外面买了早餐，提前打好车。

    6点叫醒林悦吃早餐，收拾东西。

    清晨人好像就清醒一些，昨晚的什么氛围，感觉好像都散了，两个人都有点不自然。

    一直到进了机场大厅，托运了行李。

    “你上午有事吗？”

    “没有。”

    “那陪我坐一会儿？”

    “可以。”

    两人找了座位坐下，看着飞机起起落落，想着找点什么话讲讲。

    “你是哪里人？”

    “算是杭州本地吧。”

    “你呢？”

    “内蒙古。”

    “够远的，诶，内蒙古是不是就是四处都是大草原啊，一望无际？”

    陈夕当然知道，但还是问出了外省人都会有的刻板印象问题。

    “也没有啦，我住那边四季分明，但夏天也没有那么好的草地，而且现在基本城市化了，草地你要去牧民区看。”

    “听说你们那边牛羊肉很好吃，有机会搞点特产哈哈。”

    “当然可以。”

    ……

    欢声笑语背后掩盖着更深层次的东西，包括昨天的事，绝口不提。

    9点钟了，即将登机，林悦要去过安检了。

    陈夕看着走远的林悦，想试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跑近。

    “你还会再来吗，杭城？”

    “我……”

    林悦基本上不会有机会再来了，这杨谦谦也知道。在内蒙古已经工作的她，已经定了。

    “也许会吧。”

    接完这半句话，林悦突然有点委屈，又开口说道，眼中有点泪花。

    “你怎么不来内蒙古？”

    “我……会去的。”

    陈夕眼神有些躲闪，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见她。

    “好，那我等你。”

    林悦眼神有了色彩，她相信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