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电闪,黑云翻墨。
天空中不时穿来异响,大地深处似乎有了脉搏一般,一条条深不见底的缝隙开始蔓延开来。四周神殿只剩得断壁颓垣,而大殿中央的石棺上缠绕着无数沉重的铁链,随着大地的轰鸣,石棺内似乎有无数力量即将破土而出。
“浮屠山已毁,神殿也已经被这魔头焚毁殆尽。不如我等合力杀了这魔头,否则我人族永无出头之日。”
那人声音未落,便已经收获无数附和之声。
听见那无数喊打喊杀的声音,沈酌知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觉空气颇为沉闷,身体无法挪动分毫,就好像……
就好像在棺材里!
惊起一身冷汗的沈酌知突然睁开眼睛,烛光摇曳,溪水悄然流淌。
那些煞人的颓败之景已然消散,原来是梦。
沈酌知静下心来,仍然感觉有阵阵寒意,太真实了,就像……
“呼……”沈酌知强迫自己不去想,气沉丹田,只觉丹田中的那抹幽蓝比以往更深邃。沈酌知再看,又觉与以往一样,并未有异。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沈酌知并不在意,刚到了一杯,一饮而尽。
“谁——”沈酌知骤然转身,手中早已续满灵力,伺机而动。
映入眼的竟是一抹虚影,正是那位镇压于禁忌之地的温竹染,她翠色衣裙在早春的寒夜里泛着盈盈微光。
温竹染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却在徘徊打量着这小小竹舍,“沈姑娘,你觉得你那点微末道行,打得过本座吗?”
听言,沈酌知渐渐收起法力,问:“不知温前辈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另一间房里的人,是那日救你的姑娘吧。”
温竹染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站在窗前,望着那间夜色中的竹舍。
“不是。”
沈酌知敛了神色,断然否认。
“你知道望气之术吗?”
“不知。”
她修习不过一月,只修习了那日师姐所赠心法,其余术法一概不知。
其实,即便多年后,沈酌知通读众派仙法,大抵也找不到有关此术的记录。
温竹染似乎颇有耐心,“如今,世间有三气,仙气、妖气、魔气。实则不然,世间万物各有其气数,人亦如此。即便沧海桑田,容貌尽改,气永远不会变。”
“她骗不了我的眼睛。”温竹染补充道。
沈酌知见瞒不过她,不再狡辩。
温前辈好一手望气之术,她虽然不懂,却凭借听到师姐的心声,看穿了她的伪装。她也曾尝试去听旁人的心声,方简简和她的那些同伴,都听不见。
原来上天给了她只听见沈屿一人的机会。
温竹染见她反应淡淡的,心下了然。
“罢了,既然你现在已经开始修炼,答应本座的事情,最好尽快办成。”
“答应前辈的,晚辈必然全力以赴。只是,天下之大,这宝物,实在难找。还望前辈指明方向。”
温竹染:“三天子都……”
“那里或许会有。”
“下次见你,本座要见到东西。”温竹染留下轻飘飘的一句,便消散在夜色中。
三天子都……
清早起来,沈屿发现一向早起的沈酌知竟然还没起床,有些诧异。她便早早地在火炉上煨上粥,倒入剁好的虾仁,搅拌搅拌,维生素也不能忘,菜叶也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