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

    走过几条人影稀少的街道,雨才渐渐大了起来,从一开始的绵绵细雨逐渐变成了豆大般的雨滴,砸在人的皮肤上触感鲜明。

    狭窄的巷子里,雨滴顺着屋檐串成了线往下滴落,岑言撑着一把伞走在前面,而后面跟着的人脚步依旧没停。

    雨下的越来越大,直到拐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岑言才压着怒气停住了脚步,开口道:‘‘过来’’

    贺池原本走在后面约莫两米的距离,闻言立马跑了上去,动作迅速的弯腰钻进伞里,笑道:‘‘不生气了?’’

    ‘‘.....’’

    岑言撑着伞继续走,而贺池因为身高的缘故就只能稍微弯腰低头,并肩和走在一起,凑得近了,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柑橘味。

    突然,贺池正想要往旁边靠的更近一点时,岑言才冷不丁的开口:‘‘离远点’’

    ‘‘哦’’贺池又往她旁边挪了挪,试探性的开口:‘‘要不,我来撑伞?’’

    岑言侧目看了他一眼,贺池正以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低着头看他。

    伞柄往前递了递,贺池顺手接过,接着又把伞往那边靠了一些,低头说道:‘‘靠近点,你肩膀淋湿了’’

    一把普通的黑伞本就容不下两个人,偏偏贺池又长的这样高,遮不住是很正常的事情。

    ‘‘管好你自己’’岑言冷道。

    贺池便不在言语了,只在昏暗的路灯下,靠着岑言慢慢的走着,小巷子里的环境很差,下了雨后更差,时不时就能踩到一些垃圾废品什么的,一个不注意还会踩进泥坑里。

    转过两个十字路口,走了十几米的距离后,岑言才转身上了阶梯,随后转身对贺池说道:‘‘伞借给你,你可以走了’’

    贺池:‘‘......’’

    ‘‘不要,我不走’’贺池也跻身上了阶梯,收起了伞说道:‘‘说好的今晚你要收留我’’

    岑言皱眉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收留你''

    ‘‘刚才啊’’贺池收好了伞,也不管岑言的脸色有多吓人,直接就往楼梯上走,还问道:‘‘你家住几楼啊’’

    ‘‘贺池!’’岑言提了音调喊他,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

    ‘‘欸,听见了怎么了,别这么大声,要是吵到邻居了多不礼貌’’贺池又在满嘴跑火车了。

    岑言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平时在楼里生活的也大都是些底层的打工人,早上起的早而晚上又回来的早,基本上吃了饭就要上床睡觉了,压根没什么休闲活动。

    当然,隔壁的那个女人除外。

    贺池则是一脸笑意,又带着点隐秘的兴奋,催促道:‘‘走啊,看什么呢’’

    岑言顶着一张满是寒意的脸从贺池的身边走过,手攥着书包的肩带,差点又用力撤断了,上次被扯坏的地方只用了一个简单的发绳绑着,压根不牢固。

    上楼开门,贺池就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还冒出一句:“这儿会不会漏雨啊”

    “感觉墙好像在动,等会儿会不会塌了”

    “灯光好暗,我看不清路了”

    “隔壁好像有人在叫”

    开门后,按下了旁边的灯光开关,岑言漠然道:“闭上你的嘴”

    贺池又瞬间安静了下来:“好”

    岑言前脚还没进屋,贺池就从旁边的空隙挤了进去。

    视线扫视了一圈,从一张简单的木板床上落在一旁生了锈的铁桌子上,还有斑驳掉皮的墙面,一整个看起来又简陋又破。

    贺池站在门口看了半晌,才皱着眉开口:“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岑言关上门,走到铁桌子前放下了包,冷声道:“你立刻就可以走,伞就在门口”

    贺池挑了挑眉,从门边走了过去,凑到岑言的身边,笑着开口:“没关系,我们可以睡一起”

    岑言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脑子有病?”

    贺池:“拖你的福,上次还没把脑子烧坏”

    ‘‘但是你这里的环境也太差了吧’’’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贺池一会儿碰这儿一会儿又碰碰那儿,叹了口气说道:''你确定晚上不会漏风吗?'

    话刚落,外面就猛地传来一阵开门声,铁门砸在墙边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贺池吓了一跳,看着岑言一派淡定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

    岑言站在厕所门口,脱下了校服只剩下里面一件短袖,瘦削的身体裹在宽大的衣服下,随着岑言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晃动着下摆。

    贺池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岑言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眼贺池。

    ‘‘看我干什么’’贺池一脸无辜:‘‘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岑言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走过去拉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外熟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没在家呢’’杨千可穿着一身休闲睡衣,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声音慵懒:‘‘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岑言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刚回来’’

    杨千可轻扬起嘴角,笑道:''你们这些高中生就是辛苦''

    ‘‘喏’’杨千可拿着碗的手轻轻抬起,白瓷碗里面装着一颗颗饱满又漂亮的草莓,说道:‘‘就当是我谢谢你了’’

    岑言愣着没动,刚想开口说不用,杨千可微微歪着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惊讶的转头看她:''里面那个?你男朋友''

    岑言猛地开口:‘‘不.....’’

    ‘‘对,我就是她男朋友’’贺池迅速的开口,说罢立马走到了岑言的身后,以一种靠近的姿态站在了岑言的后面。

    从刚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旁边把她俩的对话听了个遍。

    杨千可惊讶了一瞬,接着又立马朝岑言抛去一个眼神,有些揶揄意味的笑了笑。

    ‘‘不是,你别听他瞎说’’岑言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收回视线不去看她:‘‘只是同学而又’’

    杨千可了然一笑。

    贺池不乐意了,撇过视线去看岑言,明晃晃的开口:‘‘你会带你的同学回家吗?’’

    岑言面无表情:‘‘你现在就可以走’’

    ‘‘不走’’

    ‘‘那就赶紧闭上你的嘴’’

    贺池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竟转身又走了进去。

    岑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杨千可神情带笑,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岑言,笑着开口:‘‘行了,这草莓你就拿去吃吧’’

    岑言接过碗,看着那个大饱满的草莓,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就是你男朋友可能生气了’’杨千可笑道;''你可得好好哄哄他了''

    岑言蹙眉:‘‘他不是’’

    ‘‘诶哟,我都知道,年轻人嘛,现在就流行地下恋’’杨千可抬手朝她勾了勾手指,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你过来’’

    岑言:‘‘......’’解释不清也懒得解释了。

    靠了过去,杨千可才在她耳边轻语了什么,只见岑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而杨千可则是忍不住的笑了两声。

    直到人走了,岑言的脸色还是很奇怪,甚至还带了点怀疑,看着在床上坐着的贺池时,又皱起了眉。

    贺池起身走过去,毫不客气的从岑言手里的碗中拿了颗草莓,问道:“她是谁?”

    ‘‘邻居’’

    岑言放下碗,抬起眼看他:‘‘你该走了,如你所说,我这里没有多的床’’

    ‘‘我们可以睡一张床,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不可能’’

    ‘‘那....我睡地上,睡地上行了吧’’贺池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了。

    岑言不置可否,只轻飘飘的开口:‘‘晚上有老鼠’’

    贺池吃草莓的动作一顿,“你开玩笑呢吧”

    ‘‘你可以试试’’

    说完岑言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关上门,独留贺池一个人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贺池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老鼠,哪怕是以前关他的小仓库里,到了晚上也是安静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令人发抖。

    但他也是真的讨厌这种生物,说不明道不清的厌恶感。

    直到岑言穿着一件更为老旧到掉色的短袖出来时,贺池还坐在床上,低着头看手机。

    岑言没管他,收拾完了后就坐在椅子上拿出了作业和试卷开始写题。

    半晌后,贺池的声音才传来:‘‘我能不能就睡一晚’’

    笔尖一顿,岑言头都没抬:‘‘不能’’

    ‘‘为什么,我睡觉很安静的’’

    ‘‘.......’’

    贺池语气有点低:‘‘而且,我很怕老鼠’’

    ‘‘网上说,被老鼠咬了可能会得病’’贺池总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装可怜,就比如现在:‘‘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容易生病,而且....’’

    ‘‘闭嘴’’

    ‘‘哦’’贺池坚持不懈的问:‘‘那我能睡床上了吗?’’

    ‘‘出去’’

    ‘‘现在太晚了,我一个人害怕’’

    ‘‘......’’

    ‘‘那你就滚去睡厕所’’岑言烦不胜烦。

    贺池就不说话了。

    一直到凌晨一点,贺池都出奇的安静,没说话也没搞出什么动静,而岑言乐的清净,写的差不多了后就该熄灯睡觉了。

    岑言正起身准备熄灯睡觉,结果刚走到床边就看见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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