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浓稠的大雾黏住,黑压压的病房里的钨丝灯泡挂在天花板上,微弱的光亮撕开了一道口子。
南清手中提着一只脸色乌青的“人”,黑眼圈包裹着整个眼眶,像一只大熊猫。
苍白的脸上没有血丝,一双白瞳懵逼的看着南清,那张嘴大张着,猩红的舌头吐出来舌尖垂落在膝盖部位。整个“人”透露着呆滞而又恐怖的意味。
“你确定他是鬼?”南清皱眉,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傻的鬼?
“是的宿主,他只是看起来比较傻而已。”妖妖灵一脸严肃的说。
男鬼刚才正在睡着觉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床底下拽了出来,一时片刻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回想着刚才梦里的漂亮女鬼。
“喂,你说句话呀?”南清提溜着他摇晃了两下,眉宇间透露着不耐烦。
男鬼被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沉默两秒,随即眼眸中迸发出来杀意,大张着嘴,紧接着挥舞着双臂就要咬他的脖子。
“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男鬼的脸被打歪了。
我的发……男鬼懵在了原地,刚才的杀意顿无,又换上了呆滞的神情。
我这是被人类打了一巴掌?
南清感受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变化。
“宿主,只打一下当然没有变化啦!”妖妖灵开始教导,“多打几下试试呢?”
紧接着,白皙如玉的手掌一个漂亮的弧度又落在了男鬼的脸上,“啪”“啪”“啪”“啪”……
“别……”
“啪”
“打……”
“啪”
“了……”
男鬼挣扎着嘴里蹦出三个字,双手颤巍巍举过头顶:“我投降,别打了大哥呜呜呜……有话好好说。”男鬼努力把自己已经快要被打掉的头安装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你会说话?”南清揉了揉微微发红的掌心,松开手里的男鬼。
刚刚确实感觉有一股力量涌进身体,看来系统没有骗自己。
男鬼点点头,头又顺势掉在地上,男鬼急忙趴下身去找头,整个画面有种恐怖的好笑感。
“妖妖灵,我感觉我全身充满了力量。”南清弯腰捡起来还在懵逼中的男鬼的头,把男鬼的头安在男鬼的断口处,男鬼一脸感激,随后把安反的头一点一点回正。
“我就说吧宿主,这个技能可厉害了。”妖妖灵趾高气昂的开口,“这可是S级技能,获得SS级技能的人现在还没人选呢!”
南清坐在床边看着男鬼勾勾手,男鬼抬眼瞅了一眼,本想着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赶紧跑路,谁知道两人视线直接对视,想装看不见都难啊!
一时间竟然分不出到底谁才是鬼了。
“大人有何吩咐?”男鬼一脸讨好的凑近他身子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南清摆摆手:“没事,你走吧。”
男鬼听了一溜烟跑走了,立马像是逃离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跑的比兔子还快。
“就这点出息,还当鬼。”南清嗤笑,看了看受伤的手腕,伤口正在快速的愈合。
果然有用!
南清伸了个懒腰,决定出去找找出口。
一打开门,脚刚踏出去一步突然感觉脚背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随即一个黑色的身影掠过他的眼前。
我去,哪来的大黑耗子!
“彭——”的一声,那只“大黑耗子”直接趴倒在地上,吃痛的爬起来一脸怨恨。
“你故意的是不是?”一个比南清高几厘米的男人站起来,脸上挂满络腮胡,长的普普通通的大众脸,略显的有种糙汉的味道。
南清一脸无辜:“我只是出个门而已,谁知道会绊倒你?”
南清打量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地板上那一个肥嘟嘟的鸡腿上,肥嫩的手枪腿卤的色泽恰到好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南清舔舔嘴唇。
男人注意到他的视线急忙把鸡腿揣进自己口袋里,像是见了敌人似的戾气重的很:“这是给我老婆的,你不准吃!”
用肩膀大力顶开他,快步离开。
“嘁,谁稀罕。”南清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那个男人听到,那男人跑到自己的病房大力关上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居然还有老婆,不过在这里有自己最爱的人或许也是一种坚持的动力,但是也是最强大的弱点。
不知不觉中转到了三楼,三楼走廊更加昏暗阴冷,声控灯忽闪忽闪的光亮瞬间被黑暗侵蚀。
走到三楼尾间,看到了一扇没有锁孔的铁门,铁门外面贴着一张符咒。
“妖妖灵,这里面是什么?”南清打量着那个符咒,上面画满了自己看不懂的符文。
“回宿主,里面的人的信息检测不出来。”妖妖灵想了想,“宿主您要撕下符咒吗?”
南清伸手碰了碰符咒:“你说撕下来这个我会不会死在这儿?”
妖妖灵大惊:“宿主您不能死了!再死本系统真的没办法帮您了。”
“我知道,我又不傻。”南清收回手,刚要转身听到了身后一阵细微的声响,不以为意的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妖妖灵也顺着目光看去,也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啊啊啊!宿主你怎么把它撕下来了!”
“我去!我真的只是碰了一下啊!”南清慌忙捡起符咒就要贴上去,却发现怎么贴也贴不上去。
“完蛋了宿主,我们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儿吧!”妖妖灵欲哭无泪。
南清安慰它:“相信我,我是谁?耳光仙人,谁敢造次!”
“耳光仙人?”
“我自己取得,咋样?”南清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感兴趣。
“咋不咋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这个门吧!”妖妖灵扶额,宿主明明长的这么漂亮为什么偏偏是个笨蛋!
南清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眼珠转了转:“这么久了还没发生什么,这里面不会什么也没有吧,贴符咒可能只是一个……兴趣爱好。”
谁家兴趣爱好是贴符咒啊喂!妖妖灵崩溃,南清把符咒团吧团吧塞进自己口袋里:“行了,放轻松,没事儿的。”
随即大摇大摆的走了,殊不知门缝里一双猩红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停留过的位置,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