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仙尊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钱难赚，屎难吃。
最后顾盼是被他赶出房门的。
看到房门在他眼前关闭，顾盼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可谁知突然门又打开，师父从门缝里探出头。
“师父……”
“徒儿只是一时无法勘破，多练些时日便可，莫要妄自菲薄。”
刚说完这话，还没等顾盼感动，师父又果断将房门紧闭，刚刚的柔情仿佛只是在维护甲方的关系。
但顾盼相信师父只是爱徒心切。
他抱着手里掉渣澜帝，喃喃道：“我是不是该改名叫澜兄。”
难兄难弟。
“顾盼，这儿呢！”远处的裕元对着顾盼挥了挥手。
“师兄！”顾盼两眼放光。
除了昨天刚来的时候有些紧张，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个四师兄，从一开始就陪着他闹腾。
“师兄，你居然还在等我。”
裕元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折扇，衣袖一振，将它展开，摆在自己胸前，眯着眼睛笑，颇有些风流倜傥。
“我怕师弟初来乍到，找不到回去的路，特地再次等候，来，师兄带你回家。”
但正经不到片刻，裕元就揽上了顾盼的肩：“作为回报，你得跟师兄讲讲，你怎么把师父气成那样的。”
顾盼讲自己不会运气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抹去那些丢人的部分，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
裕元竖起的耳朵又耷拉下来，只是技术不到家罢了，师父该练练心性了。
裕元讲扇子合拢：“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问题，单纯只是师父讲课太古板罢了。”
顾盼：“可是大师兄也没教会。”
裕元：“你大师兄可不会教人，他只会告诉你菜就多练，不如我来教你。”
说完，不等顾盼反应过来，裕元拿着扇柄抵在顾盼的喉结处。
顾盼屏住呼吸，喉结滚了滚。
裕元的扇柄从他的喉结，滑到锁骨，然后偏移到肩膀，大臂，手肘，小臂，最后在指尖收手，上好的绸缎被挑拨起褶皱，如同泛起的涟漪。
被撩过的地方有些痒，但尚可忍受。
裕元收回扇子后，又轻挑他的下巴：“呼吸。顺着我刚刚划过的路径去体会气的走向。”
顾盼脸有些发热，师兄这个教学方法，师父和大师兄断然是不会用的。
痒意还留在身上，想忽视都难，更别说刻意去感受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团无色却扭转虚空的气在手中凝结而成。
顾盼差点抱着裕元哭出来：“师兄，我终于不是废物了！”
裕元哭笑不得：“才一天你就学会聚气，几时是废物了？”
顾盼愣了愣。
一天？师兄夸人夸傻了吧，原主早就学了老久了。
“不过顾盼，现在你学会聚气了，我们去测一下灵根吧。”
顾盼有些心虚，但也实在好奇自己是个啥水平，还是同意了。
裕元拿起玉简：“大师兄，我带顾盼去测一下灵根，麻烦你那边帮忙登记一下。”
“可。”
大师兄惜字如金。
裕元收起玉简，随即将手中的扇子朝天上一甩，扇子脱手后在空中张开，左右的扇柄绕一周竟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大圆盘。
“我虽御剑不行，但御扇还是不错的。”
说完，拉着顾盼直接坐了上去，这可比御剑舒服多了！
顾盼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现在倒是来得及俯瞰下方的风景。
天灵宗的山脉络绎不绝，在上方御剑，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偶尔能看到几个如蚂蚁般渺小的修士顺着小路往上爬。
远方雾气弥漫，另外几座主峰阴影可见。
这天灵宗是多大啊！
顾盼没忍住问：“那边的山峰都是天灵宗的吗？”
裕元：“那几座是其他长老的主峰。”
“真大啊！”
“天灵宗可是仙界第一宗，自然是气派。”
第一宗？
顾盼开始迷迷瞪瞪，一开始知道自己是被花钱塞进来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花钱就能进的小门派。
没想到居然是天下第一宗！
“师、师兄……”
“怎么？”
“八百上品灵石……很多吗？”
裕元眯着眼睛思考，顾盼看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看来也没多少钱，自己怎么就进来了呢？
顾盼这样疑惑着，就听到自己师兄开口，声音带着些许茫然：“我没概念。”
啊……啊？
裕元眨巴眨巴眼睛，比划道：“之前山里的东西都是师父采购的，我只知道我一个月能吃到一只烧鸡，一个烧鸡是五个铜板，一千铜板是一个银子，十个银子可以换一个金子……十个金子可以换一个下品灵石，一百个下品灵石换一个中品，一千个中品换一个上品……我、我算不来八百个上品灵石能换多少烧鸡。”
顾盼听到后大惊，虽然他也换算不来烧鸡，但是，这一层一层叠堆起来，也是不小的数额啊！
“师兄为何用烧鸡换算？”
裕元无奈摊手：“师门穷啊，我从化……进师门开始，就没见过灵石了。你知道为何无量峰乃天灵宗第一峰吗？”
第一峰？
第一宗里的第一峰，那不是天下第一次峰了吗！
而他是花了钱，直接进了天下第一峰，拜了第一峰的主人为师，成了他的关门弟子，差点练运气都没学会！
顾盼深吸几口气，心里安慰自己道：“没事，反正花的钱不少，进的问心无愧。”
“为何？”
“其他峰弟子修炼多半有灵石辅助，而我们峰因为穷，师父从来不让我们用灵石，所以我们修炼的每一步都稳扎稳打，甚至有些能跨修为打赢对方的。”裕元说完还将食指放在嘴边：“师父说这是秘密。”
这是穷的秘密吧。
顾盼又问：“天下第一峰如何穷成这样？”
裕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师父将灵石花在哪里了，不过日子也还是很好过，我可以给隔壁练锤子的汉子摇画扇，也能换些烧鸡来吃。”
师兄是真的喜欢吃烧鸡啊。
突然裕元想起了什么，补充到：“我们无量峰不是天下第一峰，魔界的赤骨峰才是。”
顾盼好奇：“这个是怎么算的？”
“当年师父找魔尊打了一架，打输了，我们峰就被称为第二峰了。”
这么随意的吗？
“啊，到了。”
裕元御扇降落，其他弟子看到后，都自动让开一条道。
他朝门外的长老显示了一下测试的令牌，就带着顾盼进去了。
刚进入大殿，顾盼就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说看自己的人格外多，但这道视线格外不同，太过凶煞，以至于自己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他朝那边看去，是一个同样身白衣，但与自己服饰花纹不同的弟子。
那个弟子死死的盯着他，准确来说，是盯着他去测灵根。
在接触到顾盼的视线后，那个弟子瞬间低下头。
“怎么了？”裕元温柔问道，视线顺着顾盼望去。
一瞬间，顾盼感受到裕元身上的气冷了几分。
“走吧，不用管他，不入流的双灵根，难怪没被师父看上。”
顾盼大概懂了，这是自己没昊天仙尊看上，转头把怨气发在他身上了。
不过他又想到裕元刚刚骂对方“双灵根”，他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是几灵根。
万一也是双灵根，裕元师兄会不会也看不上自己。
但逃已经逃不掉了，裕元很积极的帮他排好了队，正招呼他过去。
前面那个测完的弟子刚走，嘴里还在悲伤道：“我是三灵根，我这辈子就只能做外门弟子了，呜呜呜。”
顾盼多看了他两眼，心想，万一自己也是三灵根呢，师父会不会把他逐出师门？
“顾盼，准备好了吗。”
顾盼赶鸭子上架，点点头，将手放上去，按照刚刚裕元教的那样运转体内的灵气。
霎时间，测验石发光，顾盼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裕元正在回大师兄的消息。
“小师弟如何？”
裕元正在准备给大师兄实时转播喜讯，玉简拿在手里，眼前却被光线刺痛了双眼。
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庄严沉闷的大殿里铺开，眼前的小师弟脸上交相辉映，光将他原本就优越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炫目多彩。
一时间，裕元惊呆了，不知是被小师弟的样貌所惊艳，还是测验石上红黄蓝绿紫闪到了眼睛。
巧言善语的他第一次开始结巴：“小、小师弟他、他、他……他在殿里大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