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雾隐村被一层薄如蝉翼的雾霭轻柔地拥入怀中,宛如一幅被岁月晕染的水墨画,虚幻又缥缈。
村子里张灯结彩,大红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大红的喜字醒目地贴满了每家每户的门窗,像是一双双炽热的眼睛,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炸响,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刺鼻却又被村民们当作“喜庆”象征的硝烟味,那味道浓烈得仿佛要将整个村子都熏染成一片欢腾的红色海洋。
村民们身着崭新的盛装,脸上堆满了看似欢快的笑容,在这虚假的喜庆氛围中,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的木偶,逐渐放松了警惕。
他们沉浸在这看似热闹的场景里,全然没有察觉到一场危险的逃脱计划正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在暗处悄然聚集、翻涌。
周建焯和老张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像两座沉默的雕像。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老张微微侧头,目光与周建焯交汇,两人的眼神在瞬间碰撞出火花,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们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虽细微,却仿佛是两颗坚定信念的相互碰撞,确认着彼此的决心。
随后,他们开始不动声色地寻找制造混乱的时机。
周建焯的目光如同敏锐的猎鹰,迅速锁定了不远处一张摆满酒壶的桌子。那些酒壶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仿佛是潜伏在暗处的危险信号。
他悄悄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轻盈而谨慎,如同踩在薄冰之上,生怕惊动了周围的村民。
老张则故意在周围来回踱步,时而与身旁的村民寒暄几句,时而佯装好奇地张望,吸引着一些村民的注意力,为周建焯创造着绝佳的机会。
当周建焯来到桌子旁时,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力量都吸入体内。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随后迅速而有力地一挥,如同挥舞着一把无形的利刃。
只听“哗啦”一声,桌上的酒壶全部被打翻,酒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洒了一地,火光同时在地面上肆意地蔓延开来,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酒壶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刺耳,酒水洒地的声响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突兀,仿佛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快别碰那酒,别摔着!”
“天啊,好大的火。快跑。”
村民们纷纷从四周围拢过来,像一群被惊动的蚂蚁,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原本有序的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人们你推我搡,互相碰撞,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嘈杂与慌乱之中。
周建焯和老张趁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兴奋的光芒。
他们迅速转身,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村外狂奔而去。他们的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两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们能听到身后传来柳娘那尖锐而愤怒的叫骂声,那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原本就紧张的空气:“给我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要是让他们跑了,你们都别想好过!”
但周建焯和老张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他们拼尽全力,双腿如风火轮一般快速转动,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在作响,仿佛是命运在耳边发出的呐喊,催促着他们不断向前。
他们穿过狭窄的小巷,小巷的墙壁斑驳陆离,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越过泥泞的田埂,田埂上的泥土溅满了他们的裤脚,但他们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