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你,你跑不了

    “父皇,压压火,消消气,儿臣不敢造次。”赵综一边手不停地拍着背脊,一边嘴不停地安抚。

    “弑父也不是一次了。”皇帝的呼吸稍一稳当,听了发言,又窜起火,火焰逐渐蔓延胸口。

    赵综的手悬于空中,一时顿住,小心瞧见父皇嘴里正急急促着气,他紧了紧拳头,复又跪下,“儿臣惶恐。”

    父皇是该埋怨的,怎么能不气愤呢!怎么可以做到视若无睹!那是我杀的,杀了他呀,杀了,我的父皇!那是我的,父皇呀!

    皇帝只重哼一声,不欲多说。待平息一些,就提步走向门口。门会了意,乖顺地打开。沉重的吱呀声伴着皇帝留下的话,“锁了你,你跑不了!朕会审你。”

    屋内光亮得刺眼,赵综一个人呆在原地。他没有表情的脸隐没在那扇门后面,眼神中的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什么………

    这扇门锁住的何止他,还有皇帝的心,一同留下了。

    午间休憩后,皇帝于文德殿处理奏书。批阅一章又一章,里面的言语措辞无不指向一人,七皇子赵综!这是要逼着朕论功行赏,要骑朕头上,简直放肆!

    他越批越愤懑,附上宣纸的手抖动个不休,差一点就要将眼前的一摞东西撕了,摔了,再连同那人一道斩了!

    待好不容易维持镇定,莫让冲动出了招。皇帝渐渐沉下气,拿过下一本,上面写着:诏狱逃脱一囚犯,前怀化大将楚辞之子,楚然。

    楚然?皇帝竟有些没了印象。他略一思忖,唤道:“圭中。”

    暗卫动作迅速,语音落,人已至,“请陛下明示。”

    “去查楚然生平,朕要一清二楚。另,告诏狱长,将楚然逃脱一日所有来往人员一一列出,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 圭中来无影去无踪,办差也是一样的事半功倍,哺食末就完成交代的任务。皇帝拿着那几页纸,只堪堪看了开头,就险些压不住火气。

    楚然,赵综少时伴读。

    怪不得时间卡得刚刚好,怎么他一回来,人就越狱跑了。诏狱常年戒备森严,要想活生生带走一个罪犯,仅凭他一人成事,实在勉强,那,他的帮凶究竟是谁?

    “圭中。”皇帝唤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属下已准备妥当。”

    戌时至。汴京城压下一片黑雾,夜晚的勾栏瓦舍,灯谜杂耍全笼罩其中,虽颜色各异,却别是一番韵味。

    福宁殿,密门后的空间里燃上烛火,灯光昏黄,竟无端给这一遭增添了些唯美雅致。屋内以案几为中心,以左全是老旧藏书,以右倒是些稀罕物,一个绣着两只黄鹂看起来似女子用的丝帕,还有一个未沾染任何颜色的瓷白瓶,还有……

    赵综还欲细看,突然,厚重沉闷的声响由近处袭来。这是?

    只见一群人慢吞吞挪着木具,紧接着,熟悉的金黄充斥在视野中。赵综好心地给木具腾位置,又仔细瞅着父皇的一举一动。

    待那群人放好东西,转头竟全都向他扑去,赵综被架着,左右手被绑缚于木具上,他手臂不舒服地开始挣扎,怎么?这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早知如此,他还让什么位置,干脆一脚踹过去,不对,是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退下去。”皇帝发号指令,这些人识趣离开,接着来了一名暗卫,带过门,一时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个。

    这才三个人呼吸,都快压得赵综喘不过气来了!

    皇帝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一拧,下一秒赵综背脊处不知被什么东西猛然一击!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脑中一瞬间炸响,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

    “为什么要杀朕?”皇帝平静开口。

    赵综刚缓过劲,耳边就传入冰冷的询问声。他努力整理着此刻皱巴扭曲的表情,将眼睛一点点转到眼前那张脸上,父皇,打算开始刨根问底了……

    “啊!”皇帝见不答,又眼神示意圭中。

    赵综难以想象这份疼,就好像千万颗钢钉整整齐齐扎入,遍及他整个背脊。疼痛太过密集,赵综身形被木具箍住,冷汗遍及脸侧,又无端生出些许热。

    “父皇,一定要问吗?”他说出后,险些被自己口中的虚弱呛到。

    “你长至如今,该给的是最好的,没给的朕记着带一份,只怕给你的不公平,给你的不如意!你,……”

    啪!

    这一打,赵综极力忍下,只发出残留在鼻腔中的闷哼。

    “所以你告诉朕,究竟为什么?给朕一个理由!”到后来,皇帝说出的话将自己都差点气晕,气糊涂!他是在不满,不甘。怎么他从小宠的儿子,要,这样,置他于死地!

    “朕不曾亏待你!你却折磨了朕整整三年!为什么,你说啊,赵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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