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大妖?你在吗??”慕南雪轻声呼唤,站在门外,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未得回应,她无奈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阿雪这是特地来寻我的吗?”纪苍冥悠闲地躺在树上,吃着香蕉,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慕南雪闻声而来,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今日可否继续为我解答大荒之事?”纪苍冥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哎,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慕南雪轻嗔:“别闹了,大妖” 。
“阿雪如此好学,今日想向我打听些什么?”纪苍冥眼中闪烁着笑意。慕南雪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袭来:“你多大了?大荒与人间的时间如何换算?大妖都吃些什么?”纪苍冥耐心解答,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慕南雪的身上:“我们大妖到了一定岁数便不会再在意时间问题,若真要算,我大概已经两万岁了吧。大荒的时间流速是人间的十倍,一朵云都要在天上飘个百年,而我们大妖本无需进食”。“那你…”慕南雪眼中满是好奇,手上的笔却没有停下。纪苍冥目光温柔看着认真记录的慕南雪,“我呢,只是爱吃,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位美食家”,纪苍冥傲然说道。
“身为大妖,你不去守护大荒,却想成为美食家,真是荒谬!”慕南玄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毫不客气地指责。纪苍冥从树上跃下,笑着走过去。靠近:“小慕大人,一晚不见,如隔三秋啊。”慕南玄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生硬地丢下一句:“明天跟我去查案。”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耳朵微微泛红。纪苍冥见状,只是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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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未明,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纪苍冥不理会,翻身把被子盖在头上继续睡着,敲门声一直不停,他只当没听见,门外之人冷声喊道:“纪苍冥,你再不起来,我就要闯进去了。”纪苍冥一听,睡意顿消,慌忙起身开门。看着门外那张阴沉如水的脸庞,“小慕大人,早啊,”他心虚地挤出一抹笑容。
"小慕大人,您这脾气可真是比烈火还旺,这一路行来,竟对我视若无睹。好歹赏个脸,与我搭上几句闲聊,如何?" 纪苍冥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笑道。
“你”慕南玄一个你字刚说完,一支利箭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如闪电般迅猛射来。箭风凌厉,似能划破虚空。纪苍冥反应迅速,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侧身一闪,同时伸出手,稳稳地将那支箭握在掌心。他微微扬起下巴,对着慕南玄挑了挑眉,那眼神里既有对自己敏捷身手的炫耀,又像是在调侃这突如其来的惊险一幕,仿佛在说:“看,我这身手还不错吧?”慕南玄却对他这副模样视若无睹,径直拿过箭,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仔细地端详起箭头上的纹路来。
“这是?”慕南玄轻声喃喃自语。
“妖气,这大荒之中居然有擅长用弓箭的妖。”纪苍冥也收起了玩笑心思,一脸疑惑。他的目光盯着那支箭,眼中光芒闪烁,像是在努力从这妖气中挖掘出一丝有用的线索。“这妖的气息极为奇特,绝非我所熟知的大荒妖族。难道是近期才冒出来的新势力?”纪苍冥一边思索着,眼睛变成红金两色异瞳顺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堂堂大妖……”慕南玄白了纪苍冥一眼,而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弓箭射出的方向大步走去。纪苍冥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赶忙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忘叮嘱道:“小慕大人,这林子里雾气弥漫,你可千万别和我走散了哦。”纪苍冥伸出手“你若是害怕就牵着我吧,本大妖的手给你牵,说着便伸出手来,慕南玄拔出苍云剑作势要便要砍了上去,纪苍冥伸回了手,默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好似在安抚,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进入林子里,一个在前昂首阔步,一个在后亦步亦趋。 “出去,再进来一步我便杀了你们!”一个雄浑而又空灵的声音仿佛从无尽的深处悠悠传来。慕南玄听闻,迅速召唤出苍云剑,双手紧握剑柄,摆出防御的姿势,剑身隐隐有寒光闪烁。纪苍冥则是双臂抱在胸前,气定神闲地站在慕南玄身后,那模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在意。
慕南玄看着纪苍冥那副模样,眉头轻皱,眼神中满是嫌弃与鄙夷。只见他嘴角微微向下撇,毫不犹豫地丢出一句:“堂堂大妖,这般没出息。”那语调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意味。与此同时,他的脑袋轻轻一偏,极为利索地翻了个白眼,那白眼翻得可谓是干脆利落,白眼珠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眼黑还能让人勉强看出他的视线方向。
纪苍冥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与无奈。他暗自腹诽道:“小慕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这都翻了我好几个白眼了,我不就是多睡了会儿嘛,至于这样对我吗?难道是我哪里得罪他了?可我也没做什么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心底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挠着,有些不是滋味。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天空,似乎在寻找着某种慰藉,可天空中只有几朵悠悠飘过的白云,对他的遭遇丝毫没有回应。
突然,三支箭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慕南玄眼神一凛,反应迅速,只见他将苍云剑横于身前,刹那间,剑身上爆发出金色的光芒,如同一面坚固的盾牌,稳稳地挡住了来袭的利箭。与此同时,一道红色身影如鬼魅般迅速袭来。纪苍冥见状,轻轻挥了挥手,一团业火脱手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朝着那红色身影扑去。那红色身影躲避不及,被业火击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那红色身影缓缓站起身来,纪苍冥和慕南玄也收起了攻击的架势。“纪苍冥,那是你兄弟吗?”慕南玄突然开口问道,同时伸手指了指前方。纪苍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竟和自己长得一般无二。那人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衣袍,衣袍之上用细腻的黑丝绣着精美的莲花图案,额间还有火焰形状的妖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我天生地养,哪来的兄弟姐妹,我这一族活着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了。”纪苍冥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
“这人…这妖…是新来的?还是那个妖生了孩子不想养了?”纪苍冥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慕南玄原本在听到他说自己一族仅存他一人时,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对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可此刻见他又开始油腔滑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那一丝柔软也瞬间消散。
“你就是那个到处作乱的妖?”慕南玄面色冷峻,眼神如冰刀般刺向面前的红衣男子,声音冷得仿佛能让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霜。红衣男子却仿若未闻,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纪苍冥瞧着这两人僵持不下的模样,顿觉索然无味,心中的耐心如沙漏中的细沙,迅速流逝。只见他伸出手,轻轻向下一弯,那红衣男子竟如被无形的巨力压制,瞬间双膝跪地,身体动弹不得分毫。“现在…可以说了吗?本大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纪苍冥的声音毫无波澜,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从九重云霄之上直直传入红衣男子的耳中,令他的身躯微微颤抖。
“我叫裴思舟,是前任缉妖司统领裴思婧的弟弟…”裴思舟艰难地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似乎是在害怕眼前之人的怪罪。
“原来你就是那只被裴统领,领养的妖啊。”慕南玄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那你怎么和我一样?”纪苍冥好奇地凑上前去,眼睛紧紧盯着裴思舟,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我才和你不一样呢!我这模样是姐姐朋友的相貌。”裴思舟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急忙开口反驳,声音里带着些许倔强。
“好好好,那你能变回你自己的样子吗?”纪苍冥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说道。
只见裴思舟的身形缓缓发生变化,逐渐变矮了许多,一头乌黑的长发变成了短发被束成马尾,原本成熟的面容也变得稚嫩起来。那白皙粉嫩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仿若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可爱与纯真。纪苍冥看着他的变化,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为何要去骚扰周边百姓?”慕南玄轻咳一声,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与质问。
“我,我没有!”裴思舟的声音细若蚊蝇,却透着一股坚定,他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
“那那些百姓怎么都告到镇妖司了?”慕南玄眉头紧皱,满脸疑惑。
“我就是太饿了…去偷了点吃的。”裴思舟说着,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模样好似受尽了世间的委屈。
“太饿了也不能偷东西啊。”慕南玄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奈与怜惜。
“你以后别偷东西了,来镇妖司吧。”慕南玄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真的吗?我可以去吗?”裴思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那璀璨的光芒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三人就这样并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纪苍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小舟在这片树林里了?”慕南玄目光笃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纪苍冥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像是一抹淡淡的晨雾,朦胧而难以捉摸,既未表示承认,也未予以否认。他继续往前走着,思绪却飘回到了初次察觉异样的时刻。
他是大妖五感超群,彼时,他未踏入这片树林,便看到了裴思舟这只小妖。
而此刻,面对慕南玄的质问,他选择了沉默,那笑容背后仿佛隐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和复杂的心思。或许他是想保护裴思舟,又或许他有着自己更深层次的考量,只是这一切都被他深埋在心底,不愿轻易示人。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新的故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