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你这家伙又是来干什么的？”
熊猫：“千雪不是来代课的吗？”
狗卷棘：“鲑鱼子？”
乙骨忧太：“好混乱的场面……”
已经站上讲台的五条悟笑容洋溢：“老师当然是来上课的啦，能再次听到大帅哥五条老师的理论课，是不是超级激动的？”
一年级三人：……
乙骨忧太：“诶？五条老师终于要给我们上理论课了吗？”
真希：“你那个期待的嘴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当当！”五条悟笑容不变，把偷偷划空间打算跑路的人撤回来，摆在面前，“刚好千雪在，这节课我们来学反转术式怎么样？”
一年级三人：“啊？”
乙骨忧太豆豆眼：“什么是反转术式？”
“反转术式主要是将负能量的咒力转化为正能量，从而生成可用于修复□□或强化术式的正向咒力。”灰原千雪笑着为他解答，暗暗踩了阻止她离开的五条悟一脚。
“简单来说就是治疗。”真希对反转术式毫无兴趣，趴在桌子上好心解答，“家入小姐治疗就是用的反转术式。”
乙骨忧太：“听起来好有用。”
这句话一说完，三个同期都面露难色。
诶？他又说错话了？
真希：“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反转术式。”
熊猫：“我现在认识的会反转术式的术师应该就只有硝子和悟。”
狗卷棘：“鲑鱼。”
乙骨忧太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灰原前辈不会反转术式吗？”
灰原千雪叹气：“咒力特质不允许我当奶妈啊。”
狗卷棘举手。
灰原千雪：“哦？狗卷棘同学有疑问，请讲。”
“昆布？”
“原来如此。”灰原千雪陷入沉思，“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她转头看向五条悟，发现他跟她一样是同一个沉思姿势。
五条悟：“棘应该是在问你这次打算在高专待几天。”
“原来如此。”灰原千雪恍然大悟，“0.5天，马上就走，还有问题吗？”
“木鱼花！”狗卷棘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叉。
五条悟：“他觉得不行。”
“木鱼花！木鱼花！”
这两个混蛋啊……
真希扶额。
“给我们棘急得差点要说话了。”灰原千雪略显慈爱地摸摸狗卷棘炸毛的脑袋，“我的咒力用更准确的说法是‘扰乱空间’。”
“诶？”“啊？”“什么意思……”“鲑鱼子？”
“简单来说呢……”五条悟屈起手肘靠在灰原千雪的肩上，“千雪的咒力跟我们的咒力像是不在一个体系里。”
一年级四人：……
真的有简单吗？怎么感觉更抽象了。
灰原千雪任由他靠着，神色自如：“简单来说呢……我的咒力天生能割开空间。”
一年级四人后仰。
好……好凶悍的说法。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丧失了一部分的□□强度。”灰原千雪有点苦恼地说，“我觉醒术式后对咒力的感知非常非常地敏锐，这让我对自己咒力的操纵完全陷入了混乱。”
她摊手：“感觉像是陷入了一万个迷宫，能看清每个迷宫的弯弯绕绕，但是自己脑子里的迷宫地图反而丢掉了。”
“唔……其实对于千雪的咒力，我们当时还研究了一段时间。”五条悟突然笑了，“结论当时没有告诉你，我们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你的咒力是被空间排斥着的。”
被转过来面对着她的五条悟贴脸对话，灰原千雪眉梢微动：“其实你们中的另一个人，有告诉我哦。”
五条悟不满咂嘴：“你们背着我……”
“喂，你们两个人还要在那里自说自话多久？”真希敲敲桌面，“不是说要给我们上课吗？”
熊猫：“千雪都不会反转术式，有什么好教的？”
狗卷棘：“鲑鱼。”
真希：“而且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的吧！”
“大家很上进嘛。”五条悟双手合在脸侧，一脸陶醉，“老师实在是太欣慰了。”
“不过真希说得没错哦。”五条悟食指向上画了个不知所谓的圈，又逆过来画了一个，“反转术式很难在短时间内学会嘛，所以咱们可以先学学咒力的精细操控。”
“不过呢，我在咒力的精细操控这部分没什么可教你们的。”靠在讲台上的老师做作地叹了口气。
“不要为自己想要偷懒找借口好吗？”灰原千雪看不下去了，“我当初的术式是谁教的？”
“对嘛——这不就是千雪酱报答的时候啦。”
真希：“千雪姐——”
熊猫：“你的术式是——”
乙骨忧太：“老师教的——”
狗卷棘：“鲑鱼子？”
棘是作为问号存在吗？
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要好多了。
灰原千雪左右看看，没找到合适的“教具”，只能继续口述：“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无处不在的咒力困扰，对自己的术式处于一种非常抗拒的状态。”
她又补充道：“五条前辈当时跟我打了一架，也算是教了我术式怎么用吧。”
乙骨忧太瞪大了眼睛：“是这么教的吗？”
“我当时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术式熟练度不高。”灰原千雪冷哼，“不然我就能给他衣服上开几个洞了。”
另一个正在思考什么好当教具的当事人：“太阴沉了吧。”
灰原千雪看看五条悟，骤然灵光一闪：“你外套里面是不是还有衣服？”
五条悟愣了一秒，不动声色后退了两步：“你去对着讲台用。”
“里面有衣服怕什么。”
眼见着她真要掐手印，五条悟才确信她没在开玩笑，一个闪身凑到狗卷棘旁边：“棘，桌子能不能用一下？”
狗卷棘点点头，飞速窝到了熊猫腿上。
灰原千雪瞥了眼乖巧的狗卷棘，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抽出了抽屉里的书本，顺手放到了熊猫桌上：“别想着逃作业。”
狗卷棘（小声）：“木鱼花。”
“我的术式比较奇怪。”灰原千雪拍拍那张空白的桌子，“你们先看这张桌子，这是一张桌子。”
真希：“……”
熊猫：“真是看不出来呢。”
乙骨忧太：“嗯嗯。”
狗卷棘：“。”
“我的术式能够通过咒力的流淌，把物质分离开。”
细微的咒力从掌心蔓延出来，桌子像是变成了豆腐，被一条看不清的线从中间分开。
“啊，对啦，带忧太来高专就是我的术式的衍生用法噢，把空间割裂开什么的。”灰原千雪苦恼地思考，“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空间之间还有无数空间一样的感觉，总感觉再深入研究就会迷失呢。”
“那前辈还是少用点这种用法吧。”被提到的少年脸上是真切的担心，“听起来很危险。”
“哎呀偏题了。”灰原千雪一拍脑袋，指指分成两半的桌子说道，“当时我的术式一直不起效就是因为我对咒力的操纵太粗糙了，涌动的咒力纷杂混乱，对于覆盖了太多的物品术式又没办法完全发动，就一直处于一种看天的情况。”
她难得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时灵时不灵的。”
狗卷棘看看她，再看看变成两半的桌子，恍然大悟：“鲑鱼！”
灰原千雪笑眯眯的：“是哦。”
真希：“哈？”
熊猫：“一时都无法判断千雪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乙骨忧太也明白了：“所以前辈把咒力压缩成了线状吗？”
“其实感觉是错误做法啊。”灰原千雪示意他们看回桌子，她身上的咒力因为术式的公开已经在隐隐涌动，“不过确实帮助我更了解了自己的术式和咒力，现在咒力是什么样都不会影响到我的术式了。”
“术式——离”
面前分成两半的桌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化成了齑粉。
沉默
一室的沉默
“哇，怎么都不说话了？”灰原千雪窜回安静的五条悟旁边。
“被吓到了？”
“开玩笑的吧？”
“心理素质太差了。”
“就是就是。”
“你们两个……”真希忍无可忍，“干什么装着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但音量完全不减啊？”
“而且当面说我们坏话也太过分了吧！”
乙骨忧太还沉浸在震惊里，喃喃自语：“还好挡在了里香前面……”
“喂喂喂——”灰原千雪不满，“要看咒力流动啊，我刚刚可是刻意放缓了咒力的生效速度哇！”
真希扶扶眼镜：“我这双破眼镜看咒灵都够呛。”
狗卷棘：“生筋子。”
熊猫：“简直是惨绝人寰……”
乙骨忧太诚实摇头：“没看太清，只感觉桌子像是被解构了一样。”
灰原千雪脸上的神情一滞，眉梢一挑，看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微微点了点头。
灰原千雪满意地拍拍乙骨忧太的头：“果然是小天才。”
乙骨忧太（抱头）：“诶？”
随即又揉揉狗卷棘的脸：“知道你厉害啦。”
狗卷棘：“鲑鱼！”
灰原千雪的指尖放到真希的下巴上，轻轻挑起她的脸，观察起眼镜：“唔，之前拜托老爷子做的新眼镜过两天应该就做好了，到时候给你送过来。”
真希偏头：“也没什么好换的。”
“做都做喽。”灰原千雪朝她wink了一下，“到时候当了家主让我去你们家咒具库里挑两件好了。”
说完她抬起手腕，面色沉重：“糟糕，都这么晚了，我得走了。”
真希深吸一口气：“你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言下之意你在装什么。
灰原千雪无辜一笑：“其实这是聪明人才能看到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