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小区里的人更少了。

    洛晓站在阳台上看楼下，一向拥挤的停车位空了一半。

    电视从早上就开始放春节晚会的预热节目，明星歌手轮番出席，一番繁花锦簇的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

    洛晓开着电视当背景音乐，农历的最后一天，还是遵循传统活动。

    家里简单清扫一下，再次过一遍家里的囤货和空间囤货，贴好春联，清出来的垃圾放到门口架子的最底层。

    春节期间的服务费是平时的三倍，但洛晓今天不想敷衍了事，订了附近一家有名餐厅的年夜饭外卖套餐。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运力不足，一个半小时后餐品才送达。

    骑手敲了敲门，洛晓隔着门铃看到小哥带着口罩和头盔的脸，身上有些狼狈。

    “实在不好意思，您的餐品里有一道汤有点洒了，路上遇到了一个小车祸，有人开车的时候睡着了，还好没人受伤……”

    洛晓马上回复道：“没事，我多给你打赏88元，下去的时候帮我带下垃圾吧，谢谢。除夕快乐，注意安全。”

    骑手回了声谢谢就带着垃圾匆匆下楼，除夕骑手紧张要送的单子肯定不少。

    汤其实就撒了一点，包装很严实依旧可以吃。

    这家店的的套餐八菜一汤，洛晓把菜和汤依次摆上桌，清蒸鱼放在最中间，鱼头对着她坐的位置。

    从前外婆在时，总会教导她，年夜饭一定要有鱼，可以动筷但不能吃完，要留到大年初一，预示年年有余，鱼头方向要对着家里最年长的那位。

    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每年年夜饭洛晓也都会买一条鱼，鱼头对着自己，慢慢地吃一半留一半。

    不知道是哪里的习俗，洛晓跟着外婆以前的做法，除夕中午吃最丰盛的一餐，晚上则是包饺子吃些中午的菜。

    努力给自己塞饱，点的年夜饭套餐还是剩了很多。

    有了可以时停的空间，冰箱都不再放剩菜，保鲜层只放些最近要吃的东西，冷冻层倒是塞得满满的，毕竟也是一个囤货储物的空间。

    漫长的下午时光，洛晓边运动边刷着手机。

    虽然屏蔽了很多词汇，群众的智慧还是层出不穷。

    讨论新流感的话题下，网友们踊跃发言，建议用药。

    一些公知信誓旦旦地说是国人吃野味，导致病毒传播。还有质疑是国内研究所泄露出去的生化病毒。

    底下支持者和反对者骂声一片，吵得不可开交，没一会儿这个话题也被封了。

    洛晓苦笑，说是生化病毒也真没错，只是不是从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泄露，而是从不知何处的外星来临。

    春晚在晚上八点准时开播，直播里主持人铿锵有力，演员们笑意盈盈，底下的观众席也坐得满满的。

    为了那么一点仪式感，洛晓拿出以前点好的饺子外卖全家福，一个口味往盘子里放一点。

    满满摆了一整盘，又用小碗装了不同种类的坚果零食，洛晓边吃边看春晚。

    歌舞还是那么华丽好看，小品语言类节目则是尬得一如既往。

    在照例感谢坚守在岗位上的医生等工作者时，主持人特意提了一句，近期流感频发，大家要戴口罩勤消毒。

    跨年倒计时倒数10个数，洛晓也站起来合拢双手，闭眼许愿。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末世不要降临，未来一切安好。

    许好愿望，外面烟花升空的声音响起，市内禁烟花爆竹，但总有人偷偷燃放，也给他人免费观景的机会。

    隔着阳台窗户，烟花的颜色格外艳丽，新的一年开始，心中都是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洛晓也不例外，她可以忽视最近囤货的所有损失和金钱，只要末世不到来。

    但过去近一个月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心愿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景。

    最后一首固定难忘今宵，今年老艺术家不再上场，据说是生病了无法上台唱歌。

    歌声依旧动听，各种小小的预兆都隐藏在日常，只有爆发出来后，才能让后人回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