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的，包间里还有人在吸烟，刺鼻的烟味散入不算清新的空气里，有点令人作呕。

    她这会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应下这场聚会。正盘算着要怎么表达自己的诉求时就听见有人开口，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但语气还算得上客气“这包间好像排风系统不是很好……”也没指名道姓，吸烟的听懂了言外之意，他顿了顿，讪笑着把烟灭了。

    格桑装作不在意地刷刷手机，内心却悄悄竖起大拇指，真是好样的！

    烟灭后众人都松了口气，可见是苦恼久已。

    酒过三巡，尽管格桑连连摆手推辞，却也避无可避地被灌上几杯，等局散了之后，酒劲也上来了。

    大姐扶着她，说:“格桑啊，你酒量不行就别喝那么多了，你看你……”

    格桑微微站直，晃晃脑袋，被冷风一吹好像酒醒了一点，她从大姐手里拿回自己的包，轻推一下她“姐，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能自己回家的，刚才哥不是电话过来催你回去了吗，你赶紧回吧。”

    大姐显然是有急事，但又不好直接丢下她一个人在这，这时她余光瞥见一人，连忙冲他招手，“楼郁楼郁，这！这！”

    楼郁靠近之后，方才看见她搀扶着的人是格桑，心跳快了几拍:“姐，格桑她是怎么了？”

    大姐满脸不好意思:“楼郁，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格桑她有点喝醉了，我有点事，但又怕她一个人不安全，所以能不能麻烦你送她回去，她家离这不远，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格桑听见声响，眯起眼睛辨认，半晌才开口“啊，是楼郁啊，你好你好……”又摇摇晃晃地想要和他握手。

    楼郁眼尖，握住了她要收回的手，是温热的……

    他朝大姐点头，嗓音清冽:“没事，举手之劳。”

    大姐如释重负，待把格桑移交给他后，“她家地址是在”

    楼郁轻笑一声:“我知道在哪。”

    大姐一拍脑袋“哎哟，瞧我这记性忘记你们认识了。”

    楼郁扶着她，在和大姐告别后开车把格桑送到她家小区门口。

    车里的暖光下，格桑坐在副驾驶阖着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样，私心想要和她再多待一会儿，但实际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轻唤她“格桑，你家到了……”

    格桑悠悠转醒，她扶额呆坐一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真是麻烦你了。”

    楼郁说完话后一直在等着她回应，却不曾想她像树獭一样，往日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此时微微睁大，过了好久才有反应，他心想，好可爱……

    格桑想下车，在车门摸索，咔哒一声，门开了，她拎起包要离开，应该是绊了什么随即踉跄了一下。

    楼郁瞧着她一系列的行动，眼皮跳了跳，她这种状态，走到绿化带都得倒里头。

    楼郁绕到一边，拉着她，保持着那种遇到突发情况可以迅速反应，又不会显得过分亲近的距离:“我带你上去吧，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格桑意识到她要自己这样走回去的话估计今天晚上得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了，便没有推辞“……谢谢”

    “不客气。”

    两个人一路上无言，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下，一大一小地映在地面上，然后逐渐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