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间
4月1日14点36分。
哥谭的雨已经下了三天了，接连不断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外面一片阴雨蒙蒙。
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在楼梯上，剧烈的喘息声充斥小小的楼梯口，门被大力推开，穿着单薄衣裳的少女披散着湿答答的长发扶着门框喘息着。
“【小春】？哎呀你没带伞吗快过来擦擦。”
“快快擦头发会感冒的。”
少年少女们隐约察觉到不对将同伴从门口迎进来，一群人簇拥着她，毛巾被搭在肩上，手里被塞了一杯热水。
侦探社里的暖气不间断的吹着，她返到觉得更冷了，刺骨的冷。
“克拉拉死了。”这件事反倒最容易说得出口。
四周一片安静，打游戏的看电视的打打闹闹的关心她的声音都一瞬间消失，所有人都默契的没说话。
“你们怎么不说话，继续啊，我就是来和大家说一声最近可能要去参加克拉拉的葬礼。”
发丝上的水低落到手里的杯子里，其实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
相继沉默一段时间后她说：“我救不了她。”
稀碎哽咽的声音在雨里被打碎的不成声调。
她救不了克拉拉，克拉拉也不想要她拯救。
克拉拉说她下辈子想和她继续做朋友，克拉拉说她想在自己的墓碑旁种满小花，克拉拉说不要伤心，她一直都在。
“我救不了她。”
克拉拉总是能将事做的井井有条，置办自己的葬礼也一样，她挑选好棺材墓碑让她陪着她拍遗照，遗照上克拉拉笑的灿烂，像她们第一次遇到那天一样漂亮。
克拉拉总是说：
“春是春天是春，所以我们下辈子再在春天认识吧。”
“别老咒自己啊，克拉拉会没事的。”
那时的她气恼的看着只是肺不好的克拉拉反驳，那时克拉拉只笑着看她，像是早料到自己的死忘般。
她只是肺不好，只是肺不好，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病又为什么会带走她，她一直都很坚强一直都在努力配合治疗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出院的第一天会碰上罪犯，为什么那时她不在她身边。为什么，为什么她救不了她。
稀碎的呜咽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同伴们围着她抱着她她不知道她在谁的肩膀上哭泣，但是她知道自己哭的一定很难看和抱着她的几人的呜咽声。
她的同伴都是非常好的人，她们一起走到今天，克拉拉也一样，是非常非常好的人，她原本还准备等克拉拉出院以后介绍她们认识，她原本还…
“【小春】。我原本准备给你的但是，我现在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你 。”
从哥谭医院寄来的一封信，收件人是春。
“给我，给我吧。”胡乱借过旁边递来的纸巾她将脸上的狼狈随便擦去，手抖着接过薄薄的信封，像是克拉拉随波逐流轻薄的一生。
姑娘们见她这般互相对视几眼拉着泪失禁也跟着哭的几人进了办公区，没人说话，一室寂静，只能听见虚掩着的门里的几声呜咽。
“系统商城里有复活卷。”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
“别这样。”【云雀】微红着眼声音闷闷，“不可能的，不管是那个世界都不存在让死人复活的东西。倘若有，不计代价那复活的人还是当初那个人吗…”
“如果我们当时在，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幻术复制六道骸当时就库洛姆的操作。”【六道骸】沉默半晌道。
“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包括【春】。”像是觉得这话有些冰冷，【沢田纲吉】又补充，“克拉拉是很好的姑娘，她的死只能归类于世道不公。”似是还觉得不对他张张嘴最后沉默。
没人会职责他，因为他说的确实如此。
“能不能像冻着xanxus一样先冻住她然后慢慢找方法啊。”【斯库瓦罗】耗着头发问众人。
“可以，纳入参考。”
“那什么，死气弹有没有用啊。”成年体型肩宽腰窄的【里包恩】靠着桌子，手里轻抚着列恩迟疑问。
“否决。人都，怎么用。而且不说克拉拉是女孩子爆衣嗯，【春】会炸的。”
“比起救人爆个衣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但是问题是人已经，嗯了啊。”
“时间。”先前还一口否决其他人复活想法的【云雀】突然开口，“闪电侠巴里艾伦曾经为了自己的父亲穿越时间最后酿下大错，因为那是闪电侠的父亲一个故事的主角的父亲，他的事如果不能改变那，我们呢？”
“我们只是这个故事里的过客，换句话说我们从来不是主角。那克拉拉呢？克拉拉这个只是我们这些配角中某一个人的朋友的人呢？”
“她的死不会造成什么，活着也是。”
【库洛姆】皱着眉反问：“那要是会造成什么呢？”
“那我们就让它造成。”【云雀】盯着那扇虚掩着的门，像是在对门里的人说，“发际线有十年火箭筒，这玩意经常坏现在莫名其妙坏一次也可以理解吧。”
砰，门被大力推开，【春】站在那里，显然是听见几人的对话了。
【云雀】看着她，轻轻开口：
“【春】，从现在开始憎恨罪犯，憎恨造成那场意外的罪犯——稻草人吧。”
“我会的。”
为了克拉拉，为了克拉拉。
“复议。”
“听有剧本的人。”
“可以。”
“那还冻吗？”
“。嗯还没确定真的能不能这样操作，就先…”
“冻吧。”
“好的。”
纽约时间
4月1日15点03分
时间线上的一条虚幻的线被擦去连上另一条鲜红的，流淌着恨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