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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号十四行诗

    宽大的手掌贴在腰侧,被摸得发痒,陈凛顺势倒进他怀里:“你应该克制一点,不然把我玩瘫了,麻烦的还是你。”

    “是谁说自己年轻?能扛三天三夜?”

    不过是不想被看扁,要面子硬撑,照梁世闻的体力,三天三夜陈凛还不得被捣成稀泥。

    陈凛抓住他的衣服袖子在手心揉皱,再也不逞强了,开荤的Alpha根本没有人性。

    暴露本性的梁世闻彻底不干人事,中午就带人火速“洗劫”陈凛的家,连带陈凛也顺手薅走。

    晚上洗完澡出来,陈凛头发还在滴水,他边擦边去找吹风机。梁世闻从他手上拿走,像之前一样帮他吹。

    陈凛突然有点郁闷,按理说他和梁世闻应该更亲近,又好像疏远很多。

    人的关系加深一层,宣告结束时无异于抽筋扒皮。

    躺在床上眯了半天,陈凛睁开眼睛侧过身。

    腰上有手搭过来,颈边滑过温热呼吸。

    沉默半晌,陈凛说:“我睡不着。”

    梁世闻扶住他的肩膀把他翻过来,支在他上方。

    “不行。”陈凛拦住已经伸进衣服里的手,“还痛,过两天再说。”

    梁世闻拉下陈凛的衣摆,打开夜灯。昏暗朦胧的光线,近到呼吸交织的距离,他低头吻了陈凛。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这不是梁世闻的作风,那些藏起的锋芒都从他眼睛里溢出来。

    算了。

    “你想做就做吧。”陈凛说。

    “不做。”梁世闻拉开床头柜,“疼一天怎么不早说?我给你上药。”

    这柜子一直是空的,现在被新的包装盒堆满,什么东西都有,准备齐全。

    陈凛失笑:“你买那么多套是准备干死我吗?”

    梁世闻转过目光,却没有说话。

    陈凛不笑了:“你是该好好练练技术,处A容易遭人嫌弃。”

    “你不满意?”

    黑暗放大未知因素,陈凛突然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两个毫无性经验的人在床上讨论做/爱感受,很容易擦枪走火。

    万一激起Alpha的好胜心,依照记忆里那么吓人的做法,陈凛的腰可能得废掉。

    他推梁世闻的手:“快点涂完了睡觉。”

    梁世闻支配着陈凛的身体,把陈凛摆成从落落大方变成通红虾米的姿势。

    “你能不能……”陈凛跪在床上喘气,“快点。”

    “慢说疼,快也说疼。”梁世闻把药均匀涂在红肿的伤口,“耐力这么差。”

    “呵……”陈凛不服,回头瞪他,“是你太鲁莽了,别人才不会像你一样只懂横冲直撞。”

    “别人?”梁世闻停下来,看着陈凛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陈凛偏过头。

    “不要拿我和别人比。”梁世闻给陈凛提上睡裤,平放在床上,“婚姻最重要的是忠诚,不管我让你疼还是舒服,你都得受着。”

    锁骨处传来刺痛,陈凛知道他又在发脾气,抬手推他的脑袋,却被轻而易举摁在两侧。

    陈凛经常怀疑梁世闻上辈子是不是恶犬,总拿自己当骨头啃,啃出乱七八糟的痕迹他就满意了。

    “又没有了。”梁世闻嗅着陈凛的脖子,嘴唇描摹他颈上的筋脉。

    “没有什么……啊……”

    “没有我的味道了。”

    陈凛精神高度紧绷,明确自己处在一个危险又安全的境地。

    危险和安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危险源于Alpha的野兽本能,安全是陈凛知道梁世闻会克制本能不让他痛。

    但是如果以后他们都要待在一起,保不准会出现失控现象,陈凛只能全部收下这些虐待。

    梁世闻会用犬齿在陈凛身上扎出很多血窟窿,留下特殊的归属“标记”,惩罚陈凛不是Omega。

    就算陈凛的脖子没有当场被咬断,时间久了也会因为感染死亡。

    陈凛流下眼泪。

    梁世闻又变得正常,他吻陈凛脸上的水珠,说对不起:“我只是想你是我的。”

    好不容易积攒的谈判筹码溢出眼眶,一点不剩,陈凛仰着脖子:“人都给你睡了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而且他真变不成Omega。

    如果可以,他也想拴紧梁世闻,无论变心还是腻味,梁世闻都没法摆脱。

    想让过期的速度变慢,就拼命投入很多添加剂,哪怕适得其反。

    陈凛抱紧梁世闻的脖子吻回去。

    入职前还有一次审查,陈凛递交了准备好的材料,谈话结束,早上还明媚的天空突然噼里啪啦砸下水珠。

    暴雨势头太大,屋外电闪雷鸣,绿化区刚栽的一棵树苗枝桠被吹断,狂风将它连根拔起。

    陈凛想真是场无妄之灾。

    五天后,一个新注册的账号在网上发布一则博文。

    题目仔细一看没什么,内容才让人“拍案叫绝”。以论文的形式呈现,各级标题浓缩总结,一个比一个□□。

    首先讲述主人公如何从偏僻乡野冒充贵公子,一跃成为金凤凰。

    再从学历入手,指名背后有人打点,年仅二十不到名利双收。

    最后批判私生活混乱,“身兼多职”,同时侍奉多位金主,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半生过得精彩纷呈。

    但博文发布不到七十二小时就永久注销账号,取而代之的是网友铺天盖地的议论。

    众人纷纷猜测是谁,锁定近几年来出现的学术天才。

    直到陈凛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有一条条描述得天花乱坠的评论,有人理出完整时间线,事件脉络比陈凛本人都清楚。

    外界舆论一直发酵。

    网络信息传播速度飞快,不到一天时间,陈凛在学校参加活动的照片也被扒出来。

    广为流传的,是一张他倒在Alpha怀里偷拍图。画面噪点很多,放大了好几倍。Alpha背对镜头,他的脸清晰可见。

    【妈呀,这表情,真够欠艹的】

    【高糊也能看出长相身材一绝,养眼】

    【原来那么帅,颜之有理,我信抱着他这人晚上一定很爽】

    ……

    有了图像加持,等同坐实陈凛的风尘罪名。

    一开始众说纷纭的品行不端、学术造假、靠关系上位等等,一概变成污秽不堪的流言蜚语。

    大部分隐私也被公之于众,牵连的人越来越多。

    包括十四岁那年参加考试,严斯翊送他来首都的事全部翻了出来,严斯翊也因此成为那篇论文里在他背后助力的金主之一。

    更有自称同学、舍友、邻居等人,齐刷刷地鼠般排兵列阵,把一段又一段故事编得有头有尾。

    陈凛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人脉”那么广,菜市场的老板、早餐店的阿姨也都是他谄媚的对象。

    陈凛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了再慢慢留存证据。

    “你信吗?”他问梁世闻。

    事件发生在近两天,梁世闻大部分时间都在开会,下班也不看娱乐八卦,陈凛以为他不知道,主动转过电脑给他看。

    梁世闻说:“联盟警署在查了。”

    带头掀起诽谤热潮的账号发出博文不到几个小时,全军覆没,导致截图稀稀拉拉凑不完整,陈凛还苦恼要从哪儿找回原版证据。

    腥风血雨陈凛没沾上半点,他挑眉一笑:“多谢了,金主大人。”

    梁世闻:“有头绪吗?”

    陈凛说:“不知道。”

    专门在审查这么关键的时候摆这一道,陈凛也想看看是谁对他恨之入骨。

    学生时代的陈凛太过特立独行,导致一直融不进某些集体,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针对,树立过不少敌人,范围太大,用排除法行不通。

    身正不怕影子斜,陈凛不担心被谣言影响。

    但不少人什么都不懂就跟风提议撤销他的学位,这他绝对不能容忍。

    传播内容体量逐渐扩大,陈凛还没正式入职,严斯翊已经是涉密科研项目的重要人员。

    联盟警署一介入,效果立竿见影,第三天下午发布警情通报。

    几个关键字深深扎入陈凛的眼睛:【犯罪嫌疑人翟某某(男性Beta,21岁)因散播不实信息,恶意造谣诽谤他人已被拘留】

    晚餐,陈凛喝了碗排骨汤,放下筷子和梁世闻说饱了,然后往屋外走。

    梁世闻叫他回来。

    陈凛撤回脚步,沉默着上了二楼。

    书房装了新柜子,堆满陈凛从学校带回来的资料。翻翻找找,他锁定被教材压在中间一本磨损明显的旧书。

    书本整体厚重,扉页内有串手写英文,笔迹遒劲,钢笔刻着莎士比亚的《第18号十四行诗》。

    大一新生开学报道那天,陈凛翻山越岭来到首都,站在太阳底下环顾偌大校园,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很幸运被挂着工作牌的翟觉嵩注意,他主动上前帮陈凛拿行李,微笑着带陈凛办完所有手续,送陈凛回寝室途中,一一介绍校内建筑分布和路况。

    大学阶段除了学习,同学们会选择加入社团或者俱乐部丰富课余生活。

    路过操场,陈凛看见很多人拎着弓箭,觉得好玩也报了一个。

    翟觉嵩是弓箭协会的会长。

    两人交流变多,慢慢熟络起来。

    第一个说陈凛像夏天的,不是梁世闻,是翟觉嵩。

    大三那段时间阿婆重病,陈凛请了一个月假回曼达州。

    走前翟觉嵩借了一笔钱给他,陈凛粗心大意,下车把手机摔了,一直没能和翟觉嵩联系。

    后来翟觉嵩不知道怎么了解到陈凛家里的情况,陈凛重新返校时,翟觉嵩送来一本书。

    他说:“我看到一首诗,很适合你,抄在上面了。”

    陈凛在网上搜了译文,感动得稀里哗啦,抱着书一晚上没睡着。

    那时候年纪还要小,处在多愁善感的青春期,不懂严斯翊和李喻之两个人是爱情。

    旁观他们私下过分亲昵的举动,又经常说一些他不知情的事,陈凛会默默走开。

    翟觉嵩是第一个把陈凛当作唯一好友的人。

    “早知道不认识就好了。”

    “不怪你。梁世闻说。

    陈凛合上书趴在桌面:“他又不是第一个了。”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梁世闻没讲话。

    陈凛看人的能力还是差了点。

    慈善晚宴后,翟觉嵩突兀地出现在梁世闻面前,梁世闻就知道这人不会是个善茬。

    发现提起陈凛的名字,梁世闻会让他继续,翟觉嵩便围绕陈凛铺开一段长篇大论。

    ——“陈凛是个好孩子,很懂事。”

    ——“处事圆滑,见谁都叫哥,一开始我还不习惯他这么亲近地叫法。”

    ——“但太懂事也不好,太容易依赖别人,过得特别累。他也确实很累,我们几乎见不到他人。”

    ——“为了补贴家用经常早出晚归,有次他舍友忘记给他开门,他也是倔,哪儿也不去,就在宿舍楼梯底下坐了一晚上。”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跟那舍友闹了矛盾,申请搬走,我帮他联系好房子,可能他太忙,我一直没等到他的消息,过几天他才说遇到了点麻烦。”

    ——“他在火锅店打工,因为客人自己的疏忽被烫到腿,却一口咬定是他的问题,非要让他下跪道歉。”

    ——“大庭广众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不愿意,那客人就恼羞成怒扇了他一耳光。”

    ——“他也不知道硬气点,调解后对方赔了九百,他回来笑呵呵跟我说今天盲挣了一笔。”

    ——“心真是够大。”

    “他一直都这样。”梁世闻端起酒杯,“多谢这些年翟先生对我妻子的照顾。”

    翟觉嵩手僵停在半空。

    两人微笑着碰完杯,翟觉嵩快步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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