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

    【可恶啊,那条领带我还挺喜欢的哇。】

    时山月和系统碎碎念,他只真的很喜欢那条条纹领带,颜色很喜欢,花纹也很中意。

    更别说他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这条领带的价格是九点十五信用点,明明是一件衬衫的价格,这条领带的做工却十足精细,材料优良,风格也显得高端大气,性价比十足,有望陪着他渡过这一本书的时间里,扮演“变态”的时光。

    101努力搜寻着上一次时山月将领带系上的时间,随后寻找到具体的地点,也不由有些纳闷:【对啊,奇怪,本来应该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时山月挠了挠脖子,只好抽了一条备用的,而后才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衣架,把自己脱下来的外套挂好。

    “……”

    他皱了皱眉头,将衣服抱在胸前,左手疑惑地打开又合上,手指弯曲,指腹在掌心挪动。

    他刚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怪异的触感。

    时山月的手指一顿,指尖那种好像沾了点黏腻东西的感知瞬间让时山月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东西?

    像是……一种粘液?

    时山月的大脑里瞬间冒出好几个品种的臭虫,出现在自己的衣柜里,而后不小心被自己碾死,留在了里面,虫身里的液体外泄,粘在了衣架上,而后又被传染上他的手。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时山月的大脑在不断尖叫,他抿住唇,恶心的感受哽噎在喉头,他抬头看了一眼衣柜,霎时感觉整个衣柜在这一瞬间都脏了,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衣架和衣架上的衣服,连带着白衣都感觉爬满了细菌。

    他再也控制不住随手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而后任由衣柜空荡地打开,动脚跑进了卫生间,半晌,卫生间的水龙头传来了水流喷涌的声音。

    【真的是……最近流年不利吗?到底是什么时候爬进来的虫子?在我的衣柜里呆了多久?】时山月搓着自己变红的手。

    尽管此刻的性别是Alpha,但是这个Alpha本身的供职场所是科技院,也就是传说中脑力型的科研人员,与进军团的Alpha截然不同,体质上也偏弱,时山的体质等级是B级,但是作为Omega的时月是D级,为了中和体质和行事方便,时山月暂时选择了C级的体质。

    常年不见毒辣阳光,窝居于实验室里的科研型alpha有着一身白净细腻的皮肤,不仅容易因走多了路起水泡,更容易因提起重物在细嫩的掌心留下两道深深的殷红痕迹,甚至因为逞强去搬仪器,也可能因不愿示弱,而导致肩膀脱臼。

    【总而言之……根据仔细分析,应该是宴会之前出现的吧?那时候我们有点太着急,太紧张了,按理论上来讲,是有可能没有发现虫子爬进来的。】系统101努力安慰自己的宿主,但随后他也小小地抱怨道:【不过我说,科技院的卫生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被爬进来虫子呢?真是的!】

    用洗手液洗完一次手,还吩咐了办公室的清洁机器人工作的时山月闻言一顿,不禁狐疑道:【对啊,搭档,你提醒我了,会不会我的清洁机器人哪里出现问题了?判断目标的时候程序错乱,误把某些虫子当作释放目标,放进衣柜了吧?】

    系统101赞同道:【月亮,肯定有可能啊,那傻愣愣的机器人又不像是我们这种可靠的数据生命,偶尔代码哪里符号卡顿那简直是要再正常不过了!】

    时山月随手拿起毛巾,而后将已经被他搓红的皮肤擦干,甚至因为有点用力,连柔软的毛巾毛都将磨痕蹭的少许发痛。

    时山月讨厌虫子,这源于他Beta身份用虫族死遁后的心理阴影。

    反胃感随着虫子的出现如影随形,这阴影估计只有离开ABO世界后,才有可能治愈吧。

    【总之,在小乖清理完后,把他拆开来查查好了。】时山月叹了一口气,转身按开房门。

    【哦,好的,小乖~】系统101嘀嘀咕咕地重复道:【哼,小乖~】

    时山月不禁一愣,只见自己的办公室里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主角的身影,身穿工作服的年轻人今天似乎很闲,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待客的红木凳椅上,有些新奇地看着茶碗里的茶水。

    这不是主角之一,黎珂,又是谁?

    而他的清洁机器人正勤勤恳恳地把自己锁进了衣柜里,隐约能够听见引擎在期间震动的声音。

    时山月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急着跑去洗手,满心都是恶心,在启动清洁机器人小乖的时候,竟然忘记了顺手启动静音模式,卫生间里的涌动的水声看来不止覆盖了小乖清洁衣柜时发出的声音,同时还掩盖了他人进门的声音。

    说起来,他当时有锁门吗?明明准备换衣服来着。

    时山月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一句话。

    “啊!前辈,你没事吧?”就在此刻,黎珂抬起头,猛然站了起来,满脸担忧地看向了时山月,他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起身,紧张地绕开了看起来就昂贵非常的茶几,和茶几上同样脆弱的茶具,连忙朝时山月扑了过来,格外紧张地询问道:“你手上的伤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红成这样啊?”

    时山月闻言一激灵,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伤痕,对了,在寻常人看来,他的行为显然有点出格,只是碰见一只虫子生出来的黏液就洗手洗到这种程度,怎么看都非常古怪了。

    时山月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慌张地想道,难道要用「洁癖」的借口吗?等等,每天从垃圾桶里翻别人用过的纸杯什么的也完全不像洁癖啊,况且「时山」根本没有「洁癖」,如果说出了洁癖的话,就是崩人设了。

    还好,差一点,反应过来了,其实按照基本礼仪,这种的话,随便用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就可以了,想来以黎珂善解人意的程度,应该也不会细问的吧?

    时山月微笑地翘起嘴角:“啊,不是什么大事,我不痛,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来,我们坐下说?”

    时山月的手轻柔地按住了黎珂凑过来的肩膀,随着他说话的内容,想要将黎珂引去原来的位置坐下。

    “前辈。”

    时山月的笑容快要挂不住,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眼神从虚空准确地落到了伸手掐住他手腕的黎珂面上,他们在这一刻看上去差不多高,他能够很清楚地看见黎珂那张漂亮面孔之上,略显执拗的神色。

    黎珂是非常典型的狗狗眼,眼型下垂,但眼尾却略显上翘,当他用那双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别人的时候,那股不执拗到顶点就绝不罢休的味道就快要冲出他的面孔向观者撕咬而来。

    黎珂顿了顿,羽睫抖动,双眸之中闪过一幕眼前人脖颈上的青紫血管,与此同时,他的手忍不住轻微地摩挲手腕内侧的动脉,他抬眼:“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

    啊,细问了。

    要命,今天居然完全不善解人意,难道是太担心他了吗?

    时山月顿了顿。

    不好意思了,后辈,他等会儿就打算借由前辈的威严威逼他闭嘴,不唯唯诺诺地直接回答,这才是「时山」该做的!

    黎珂似乎眼见被问的人没有回答,他唇瓣微启,额前碎发的阴影落在深邃的面孔之上,他说道:“难道,是碰见了什么不愿意碰的东西?前辈……害怕了?”

    时山月一怔。

    等等,黎珂他……是不是笑了?

    时山月别开了黎珂放松的手,佯装恼怒,背过身,略微提高声音说道:“还打探起我的事情来了,后辈,胆子不小啊?”

    刚刚背脊好像发寒了一下,错觉吗?应该是对于「危险」的预感在提示他,但是……时山月扫过整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里,能有什么危险?预感也出错了吗?像是小乖的程序一样?

    黎珂无奈讨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好意思啊,前辈,实在是前辈手上的伤太显眼了,没办法当作看不见。”

    时山月无奈一叹,糊弄道:“不小心碰见脏东西了,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批经费吗?怎么不叫霍羽来?”

    主角,求你给个面子,第二次试图转移话题了,快点顺着台阶下!

    “……”

    黎珂没有说话。

    人在尴尬的时候,是会装作自己很忙的,时山月一边不等黎珂再次出声把话题拽回来,说着什么:“去坐吧,把文件给我瞧瞧,我开个窗户。”

    一边上前试图把窗户打开通风,时山月总觉得办公室里也是恶心的虫子味。

    但他刚把手摸上了窗户,就听见了黎珂低语的声音,混杂在小乖清理铁质衣柜的噪声之中,他重复了一遍时山月的评价:“脏东西?哦,脏东西。”

    时山月有些紧张,窗户被他推开,外面新鲜的空气涌入,带来些许的寒冷,时山月反射性地打了一个哆嗦。

    黎珂猛然笑了出来,他笑嘻嘻的声音还是与往常别无二致,话语之中甚至还带着一种轻松惬意的氛围:“不关经费的事情啦,前辈,怎么说霍姐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今天找过来是想找你一起吃个饭。”

    “哦——”

    时山月见这一页总算是揭开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吃饭,应该还是对于那天宴会上的事情感到颇具压力吧,到时候趁这个机会,再跟黎珂仔仔细细解释一下有关“边无恙”的事情吧,或者借着吐槽不会办事的朋友为借口,用看起来反面的正面实例把“边无恙”的好表现出来……

    他正思考着,表情突然一变,瞳孔紧缩。

    “前辈……”黎珂试图走过来,他的神色变得庄重许多:“那天的事情,虽然我是这么说……并不是很在意,但…….”

    “停!”时山月突然打断道。

    黎珂的表情无法控制地扭曲一瞬,藏在背后的手攥紧,但他表面上还是乖觉地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歪头,有些委屈地问道:“前辈,怎么了?”

    时山月眼睛一眨不眨,抬手指向待客用的红木桌椅:“先坐下再说,我给你倒杯茶。”

    黎珂的表情一顿,没有动作,他的视线放低,流连于眼前高大Alpha胸口的位置,但很快改变至双腿之下的脚踝,隐约能窥探见藏在垂下的西装裤与袜子之间那一抹不常见人的白。

    与他这种在阴暗不见天日,如同活在阴暗下水道,臭水沟里的坏鼠养出来的苍白病态的肌肤相比,这种白完全是从金玉器皿之中被捧出来的珍珠而来。

    他顿了顿,嗓音干涩,说道:“好的,前辈,我听你的。”

    但那声音仍然细细嫩嫩的,带着些许仿若不解般的幽怨:“毕竟是前辈说的话。”

    “乖。”

    时山月低声道。

    “好吧,我听话。”

    黎珂咬了咬唇,眸色晦涩一瞬,他略微勾起嘴角,嫩白的耳尖不知何时鲜红欲滴,他似乎很高兴,又似乎有些羞愧,时山月并没有注意到,只是黎珂这个人终于转身如时山月所愿,坐回了待客用的椅子上。

    时山月上前一步,原本背在身后的手顺势放在了桌面之上,只见黎珂转身的动作,时山月速度极快地抓起那只被他放在文件堆摞后的纸杯,扔进了办公桌桌下的垃圾桶里。

    略微凝涩的呼吸在此刻终于通畅,脑海里的系统101也在欢呼:【吓死我了,还好他没有往前走两步,否则那只杯子肯定会被他看见!还好你反应快!】

    是啊,真的好险,差一点就被黎珂看见了,他没有注意到吗?那最好不过了,刚刚的反应有点特殊,但是黎珂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最多是自己被敬仰的前辈吼了一下感到委屈而已,仔细观察过黎珂的表情了,还好他不太会管理表情,真是纯真的主角。

    里面似乎并没有反感和震惊,更没有联想到什么的怀疑,倒不如说感觉全是高兴……高兴?哎?应该是他感觉错了,或者……难道黎珂觉得亲近的前辈没有吼他也是一种关系好的表现?

    时山月把疑惑藏到最深处,呼出一口浊气,目光瞟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纸杯。

    总之,没有被发现自己在偷拿他的纸杯最好不过了,现在还不能暴露“变态”的身份,特别是对他变态的身份,否则之后想要在黎珂和边无恙解开误会之后重新给他们下一次药几乎完全不可能了。

    本来时山月也觉得虽然没了「先睡后爱」这个契机,他还能费心思找出其余的交集点,但是黎珂和边无恙这对的难搞程度已经超出了时山月的认知,明明应该是相互吸引力满点的钦定主角,对彼此的「错误印象」却刻板到顽固,这里并非特指“边无恙”,而且时山月能够察觉出,黎珂虽然善解人意,但他对边无恙的印象应该还是最初,没有动摇。

    没办法,还是得把「先睡后爱」的情节再演一遍,要复刻一遍的话,最起码……

    时山月微笑地把倒好的茶递给黎珂,黎珂立马喝了一口。

    最起码要将“黎珂不会怀疑时山给他递的东西”这个印象保持到复刻之前吧?

    黎珂嘴角弯弯,双眸也跟着眯起,说道:“感觉前辈应该还是非常关注之前那件事吧……我们在网上聊了蛮多的呢,其实不止是前辈,还有我,我也是头一次遇见那种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凶神恶煞冲进来的样子,感觉跟前辈完全不能比,而且……”

    “啊,前辈说过是误会,但是时间实在是太靠近了,感觉像是专门在等前辈晕眩。”黎珂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显然认为自己一不小心说了错话,他小心翼翼地关注着时山月的表情变化,向来阳光灿烂的脸浮现出些许尴尬:“我说的有点太多了,只是,呃,嗯……”

    时山月只好道:“呃,边总那时候可能是发现我的状况不太好,所以才这么做的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在干着好事,但是却看起来在干坏事,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张脸长得不太合适。”

    “这样啊。”黎珂回复道,捏在茶杯上的指腹略微发白,他换了一个话题:“前辈,今天中午有没有空?今天不要去吃食堂了,我在附近发现一家很高档的餐馆,你能不能一起啊?”

    黎珂似乎颇为局促地摸了摸耳垂,目光也跟着游移:“前辈,我的其他朋友们今天的任务都比较重,我自己也没有去过那么高档的地方,那天又……我实在是缺失一个向前辈赔罪的机会,中午能够一起去吗?前辈?”

    时山月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心爱”的“Beta”都这么邀请了,“时山”完全不可能拒绝,他微微后仰身子:“也是,你也是第一次去那种需要注意一点的餐厅,别太紧张,咱们实验室周边也没什么真的称得上入流的餐厅,估计也就只是一个营销好一点的地方,下次再带你去真正高档的地方吧。”

    “哦,是嘛,那我就等着前辈了。”黎珂略有所觉地回复道,但声音轻飘飘的,情绪像是漂浮在天空之上的云。

    时山月不禁看了黎珂一眼,因为他记得之前说类似的「隐藏优越感」话语之时,黎珂的表情都能隐晦地被察觉出些许难以分辨具体种类的激烈情绪,他一直觉得那应该是类似于愤怒,或者难过的情绪表达。

    但是这一次,黎珂的情绪却非常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听出来一样。

    “砰,砰。”

    还没等时山月想更多。

    就只听见办公室门外,敲门声响起。

    “请进。”

    有什么紧急工作吗?时山月看了一眼钟表,应该还没到正式开工的时间才对。

    “时师兄,不知道是谁给你……”人还未把门完全推开,来人活泼的声音就已经钻进了时山月的脑海里,是和他一个研究项目的后辈之一,同为Alpha的燕阅,她抱着什么,一手扭开了门上的把手,抬起脚尖,一脚顶开了门扉:“我顺手给你送过来……呜哇!什么味啊!”

    燕阅噔噔后撤好几步,手上摞起来的东西差点掉下来,她在门外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时师兄你在你办公室干嘛呢?人总不能,总不该,虽然很刺激,但也不能在办公室不锁门干那种事吧?”

    追出来的时山月挑眉:“什么东西?我来拿吧。”

    燕阅又后退一步,脸颊泛红:“不,我说真的,你办公室藏了谁?你们干这种事倒是把空气清一下啊?”

    时山月疑惑:“我是把窗户打开了,但是……什么事?我办公室里没藏人啊,只有一个来拜访的同事。”

    燕阅的眉头皱了皱,似乎终于摆脱了影响,仔细思考起来:“等等,我确实没有嗅到其余的味道,我记得时师兄的味道是柠檬味来着,里面是很浓重的花香,并非来自一个Alpha……”

    时山月还是不明白燕阅在说什么,他试图上前一步把东西分担一下,燕阅抱着一摞东西看着就摇摇欲坠。

    “那哪里来的……啊!时师兄,不必!”燕阅下意识想要躲开时山月的靠近,往后退的脚步一滑,正好撞上了正拐弯上班的一队同事,本就没有封口的纸盒,连带着盒里的东西都被这一下全部撞了出来。

    燕阅和其余三个同事摔作一团,显得格外狼狈。

    盒子里面的东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是好几十张被冲洗出来的照片。

    照片的画面被时山月抬起来的双眸收入。

    “——”

    他的瞳孔紧缩。

    等等,那是什么?

    似乎是听见这边动静的黎珂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正靠在门框边。

    在这个时代几乎很难看见,算的上是旧时代遗物的东西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纷纷从空气之中坠落。

    有的同事还被砸了个正着,抓着照片翻腾着从地上爬起来。

    从同一个拐角处拐出来的清洁机器人滚轮的速度放慢,精准地停靠在了某一处,从天上飞下来的照片正好落在机器人的滚轮下。

    那张照片的拍摄角度非常明显来自于偷拍,拍的是一个人早晨离开公寓时的场景,那个人有着一张熟悉的脸,在场所有人都认识,所有人都熟识,所有人都不禁看向了面色空白的黑头发青年。

    这些照片里唯一的对象——时山月。

    时山月的瞳孔紧缩。

    办公室,公寓,就连上次参加的宴会的照片都有,谁拍得这些照片?

    那些激烈的情感似乎要透过镜头一点点在时山月的耳边倾诉,倾诉那些迷恋,倾诉那些痴狂,倾诉那些满是破坏欲的爱意。

    “……时师兄,”燕阅紧张地叫了一声,她吞了吞口水,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终于还是说道:“之前我就很疑惑,你办公室里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花香到底是什么……我还以为是你的Omenga什么的,告诉我,那是信息素香水,对吧?”

    那僵硬的三个同事把脸从燕阅的方向,挪向时山月,事发太过突然,他们都不敢从地上爬起来。

    没有错的,不会错的,他们实验室的大师兄。

    居然被变态骚扰了!而且这种数量的照片也揭示了这种觊觎并非是一时兴起,定然是谋划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最近终于憋不住,将一切的迷恋在现实摊开。

    而时山月的大脑正在发出茫然的疑惑。

    【等会儿,谁被变态骚扰了?变态是谁?可,我不就是一个变态吗?】

    【是我?我被变态骚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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