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看着门刷的被打开那一刻,她本能的闭上双眸惊慌失措,她拼命的扭着双手交叉的挡在自己身前。林宇上前钳住她的手臂,木子慌张的胡乱摆动着双手,想摆脱掉被钳制住自己的这只大手。
她的力量比平时大了不少,林宇险些被她甩倒,而她的指甲在不经意间划到了林宇的脖颈,瞬间血丝滴落。林宇也顾不得,他拉着她的手轻喊着:“木子?别怕,是我。”突然听得熟悉的声音,木子睁开双眸,她看着眼前满是担忧的林宇,第一句话竟是:“别看我。”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林宇依旧将木子从马桶上拉了起来,搂在了怀里,她的身子还在发抖,林宇心疼极了,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摸着她冰凉的肌肤,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木子渐渐平静下来,心中的害怕和恐惧逐渐在消散,取代的是温暖与安全感。眼眸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在恢复,指甲也缓缓褪去。木子吸着鼻子,哽咽的说:“我……好害怕……”她的身子依然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刺骨的冷?还是久违了的恐惧感?也许都有吧!
林宇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轻柔说着:“没事,别怕,有我在呢。我送你回去?”木子点点头,她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慌张了,林宇抱紧她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心安。
宴会还在继续着,林宇将外套披在木子身上,搂着她在宴会上慢慢走着,偶尔碰见认识他们的人都会驻足议论一番。
“林少?”
“这不是夏公子身边的女伴吗?”
“对啊,怎么又和林少在一起?”
“你看她湿答答的,这是怎么回事?”
……
木子低垂着头,任由林宇揽着自己,并未言语。林宇也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带着她向着大门处走去。木子的目光不敢四周乱扫,她现在很胆怯,她不想被人看到现在的她,她害怕别人的眼神,她的双腿都在不停地打哆嗦。林宇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揽得更紧,低声说着:“别怕。”
此时此刻的一声别怕,给木子更加添了几分勇气,她坚强的摇摇头,表示没事。林宇也没有再多说,径直带着木子向门口走去。
林宇将她带进车内,替她系上安全带,随即绕回驾驶座,他打开了加热器,想让她稍微暖和点。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两侧的街景飞逝,耳畔除了呼啸的风声便是汽车的鸣笛声。
林宇瞥了眼木子,只见她惨白的脸上惊恐未定,他皱眉问道:“脸色好差,没事吧?”木子没有说话,她双唇抿成了一条线,她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一般,那股力量悄然无息的再次出现了,她好害怕!她的心底有种强烈的冲动要逃离,要远离这里,她瞬时间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她。
车子行驶在路上,木子的视线一直飘忽,不曾转移。她的心里一直在挣扎纠结着,她究竟该怎样办?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的这股恐惧力量又出现了……原以为长大了它便不会再出现,可如今……该怎么办?
她的心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她好害怕……好害怕……她的心中充斥着恐怖与未知数。
就在这时,林宇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想了起来。木子的思绪被拉扯回来,只见林宇拿出了手机。木子盯着屏幕看着那串号码,眼神中有一丝闪烁,他的手机号,他的名字,是他——夏墨。夏墨的一切都印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林宇按下接听键,放置在了耳朵旁,电话里传来了夏墨的声音。“林宇,你把她带哪里去了?”木子清楚的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在找她,她的眼泪簌簌而落,他没有抛弃她……
林宇本不想理会夏墨,他气愤夏墨为何将不善交际的木子一人丢在宴会,让她独自饮酒,这一切原可以不必发生……却耐不住看着如此模样的木子,他心中酸涩不已。
电话里夏墨的语气越来越焦急:“林宇,告诉我,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林宇的面色阴沉:“我住的公寓。”随即又将地址一并告诉了他。
他挂断了电话,木子看着他铁青着的脸,还有脖颈上那处血痕,她心中忐忑,那血?难道是她刚刚伤的?她轻轻抓住了林宇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你的伤?”林宇的表情瞬间柔和着对她解释:“没事,早上起床摔的,不打紧。”木子这才松下一口气,原不是她伤的。她又轻声说着:“谢谢!”
“谢我什么?”他淡淡的说道,伸手揉着她毛茸茸的发丝,林宇想转换她不稳定的情绪。她抬起头望向林宇说:“谢谢你救了我。”
林宇的眼眸撇向她,勾了勾嘴角道:“那不如,再欠我一次?可同意?”木子抿了抿嘴点点头:“嗯,好。”说完后又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眼眸中那抹浓重的思绪。
林宇试着轻松一笑:“我还要谢谢你。”
“谢我?”
“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女卫生间什么样子呢。”木子抿着嘴角,林宇用手轻拍了一下木子的肩膀:“别哭了,等会儿眼睛肿成桃可睁不开,就看不清你的篮球王子了?”
木子没忍住噗嗤一下,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有林宇这样的朋友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她真的很感激。她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努力抑制着自己刚刚糟糕的情绪,她也不想让夏墨看到她懦弱的样子。
夏墨赶到的时候,木子已经换好了林宇宽大的衣服。林宇将木子安置在自己卧室,
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他的眼眸深邃而悠长,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夏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宇将红酒杯端至唇边一口喝下。他猛地站起来,拽着夏墨就往外走,他开口问道:“宴会上,你去哪了?”
“休息室。”夏墨淡淡的说。
林宇闻言握紧拳头就是一拳,夏墨蹙了蹙眉,擦了擦嘴角,他没有解释也并没有还手。毕竟木子最讨厌的就是聚会和应酬,然他将她带去,却又让她独自一人不知所措,确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