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
八点没到就惊醒了,没有语言能够表达我对周四的终极恨意。
教室的空调冷得一如既往,冰冷、苍白、毫无生机,甚至比不上燃着烟火的墓地。总说冰冷大都市就像坟墓,我看还是这二十几度的空调更冷。
我真希望她把我也塞到培养基里,加上琼脂糖基质,养成菌落送去转染、电泳、分离、扔进烤箱烤成松软的面包,然后掰碎了洒进河里喂鱼。
我不知道E大那一汪死水(并非死水,毕竟人家号称通海湖)里到底有没有鱼,鸭子倒是不少见,会在阳光灿烂的天气成群结队地窝在草地上晒太阳。
退一万步说,怎么不能让鸭子来替我上课,我去晒这个太阳?
也许被太阳晒到融化之后就能化成一滩浓稠的威士忌酒流淌到湖里,和喝醉的鱼一起浩浩荡荡奔涌向东海;既然我记不清洋流分布,相信唯心主义能带我乘着北太平洋暖流去亚寒带针叶林看极光。
S市的冬天很少下雪,至少高中毕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样铺天盖地的大雪。上本科第一年我把圣诞节过得很有仪式感,后来便是一年不如一年;郊外的F校区买不着姜饼,更加没有芝士柠檬蛋糕和果木烤肉,唯一带来慰藉的恐怕也只有瑞幸的一杯热可可。
今年瑞幸忘记复刻圣诞烤布丁拿铁了,我将永远不会原谅他。
E大的后勤处总是在整幺蛾子,一口黑锅甩来甩去,最终把理工科学生全(被黑幕的除外)分去没有实验楼的F校区,今年更是差点忘记研究生还选了他们的课。
每次我洗头的时候被淋上一头冷水,我都要怀疑后勤处是不是忘记学生的后勤也是后勤。
无论如何,好消息是今天终于吃上KFC,坏消息是骑手第一次忘记给我们送饮料,第二次忘记给我的珍珠奶茶拿吸管。
真是荒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