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帆赌了一把,说自己能救一个真神。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什么时候的言语了,反正现在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呢?这是一个已经有很多很多年的故事了。
……
“你醒了?”于锦帆打量着眼前这个带着古东方韵味的年轻人,顺势坐在了他对面。
那人不知清醒多久了,现在正坐在桌案边。
那人开口,声音却冷得过分:“这是哪?”
“你晕在了我的神域,我看不得人死,救了你。”于锦帆挑了挑眉:年轻人还挺凶。他尽力把声音放柔下来,“好啦,你神域在哪?我送你回去。”
神域,指神管理的地方,每个神都有自己的神域,神可以通过这个获得信仰。
那年轻人正想说话,又被于锦帆抢了一步:“别逞强,你身体受不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是事实。”
“神域被夺了。我不知道去哪。”年轻人终于有机会开口。
于锦帆倒也不算意外,能晕在别人的神域,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说出去都没人信。但这他身上的气息极为特别,绝对是神,于锦帆却不能辨别出是哪个类型。
“好吧,叫什么名字?什么神位?”
“元涯,无限接近于真神。”元涯表情还是淡淡,“请收留我,我们这类人很忠诚。”
于锦帆自然听说过真神的忠诚——近乎可谓是愚,毕竟这群人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什么是失落,是真正的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如初恋。因此有不少神想收一个真神,可惜未能如愿。
其一是因为人太少,其二是人太强。
如此,于锦帆有些好奇:“你之前力量怎么样?”毕竟现在还没有听过几个真神类别的弱的,现在此人体内感受不到一丝力量。
“归”
于锦帆惊了一下,这与自己差不多,神的力量分为几个等级——罚渡离归
归是目前探索出的最高境界,若元涯的境界正到达了如此的话,他极可能是被人暗算的。
想来暗算他的人应是存了夺其神域,散其力量,收其身体的愿望。
见于锦帆久不说话,元涯补了句:“我力量恢复的很快,之后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真是令人心动的条件。”于锦帆拍了拍手,“可我不需要一个人为我出生入死,我只希望自己能看见的地方不要有死人。当然,如果每个人都活的幸福更好。”
元涯微微有了点失落,无限接于近真神的定义在于,会对关乎生死的事情产生一点点情感,但日常生活不会。
而于锦帆是否收留元涯,确实关乎他的生死。
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了,只能坦然道:“那你把我送出神域吧。”
于锦帆却笑了:“不,我要你做我的副神。”
元涯竟疑惑了:“为什么,我对你没有任何作用。”
“我说过,我不想看见人死,更何况你挺好玩儿的,或者你也可以当做,我想要一个免费的、不会背叛自己的臣子。就看你更喜欢哪个了。”
于锦帆敲了敲桌子,笑的莫测。
“我便当你想要个臣子吧。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元涯不相信天下有白送的午餐,有一类人总爱花言巧语,还不如就把仪式举行了,免得他不放心。
所谓仪式,是指臣礼,副神向天地发誓不背叛主神,再向主神磕个头,就算完事儿。
看似简单,但一件事情只要向天地发誓,就绝不可改变,一般的副神也就到这了。但如果是真神的话,则更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们的誓言是不违背主神的任何一句话,除非是开玩笑。也就是说这仪式完后,哪怕主神要他自裁,他也得照做。
“就现在?”于锦帆弯了弯眉毛,开了个玩笑。
岂料元涯竟当真,立刻跪了下来,活生生把于锦帆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扶。
然,元涯已经开始念誓言了,这个过程是不能打断的。于锦帆只好站了回去,受了这礼。
一段誓言极长,于锦帆在心中暗骂设计这段的人,这一段时间值足够练两刻钟,于锦帆不用听,都知道念了些什么,这类东西他们生下来就刻在脑子里。
元涯有些抖,偏按着规矩,只能跪着念完,于锦帆看着心疼。
他实在喜欢这个人的个性与东方长相。
他于是施了点小法术,使屋子里暖和了些。
“天地为证。”元涯说了最后一句话,向着于锦帆磕下了头,仪式算是完了。
刚完,于锦帆就着急忙慌的把人给扶了起来,按到床边坐下,语气生硬了起来
“你身体受得住吗?嗯?一跪跪这么久,你听不出我在开玩笑吗?”
元涯是能听出的,只是不想等待,就这么做了,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倒有了点心虚,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情感好像敏锐了一些。
他自然听说过,还未成为真神的人,如果找到自己在乎的人便可被逐渐拉回,哪怕好的不全,也总归会好一些。
自己的,便是这个人吗?
于锦帆见他久未回答,更生气了些,他直视着元涯的眼睛:“回答我。”
这句可划在命令的范畴,元涯不得不回答的。
“受不住,听得出。”他尽力做到坦然的说出这话,可还是忍不住去看于锦帆脸色。
于锦帆本想发火,最终还是压了下去。撩开了他的裤腿,果然看见膝盖上一片淤青。
他拿了点屋子里的药涂上,手下轻柔,嘴上却一点也不饶人:“我记得真神知道痛吧?听得出还要这么去做,无非是不信任我罢了。你就这么怕我把你抛弃?”
“我不敢信任任何人,但如果你抛弃我,我很可能会死。”
于锦帆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他本以为元涯不会回答,这样着实是惊喜。正准备回话,却又听元涯的声音响起:“我刚刚发现,你可能是能把我从无限接近于真神拉回来的唯一人选。”
于锦帆自然知道其中意义之大,却还是先把药给涂完,才似漫不禁心的说道:
“想让我救你?”
元涯干脆打直球:“是。”
于锦帆恶趣味的笑了笑:“说“于锦帆,求你 ””
元涯没有半点停顿:“于锦帆,求你。”
这轮到于锦帆不知所措了,半晌才缓过了神:“这事没这么简单,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他看了看天色,把元涯包到了被子里,“现在睡觉。”说着,却在其身边躺了下来。
元涯自然不会去说他,静静躺着,到底是体力不支先睡了过去。
望着元涯的睡颜,于锦帆似是对自己又是对他笑道:“那我便赌一局,我说我能救一个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