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来找我
林肯头车等了一小会,这时的大堂门外阶梯上已站满了人,个别年级大一点的宾客眼里含着泪花,用手指指点点,很是感动。
“新娘子要出来了!”几名小朋友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拍着手,兴奋地蹦跳着。
随后的奥迪车上下来几名穿着黑色礼服装的高个子帅气男生和穿着白色抹胸裙的靓丽女生,众人数了数,各9名。18名伴郎伴娘们各自小跑着,最后整齐地站在头车两侧。
队伍最前面的两名男生先行拉开了车门,英俊帅气的陈成穿着一身得体的浅白色西装迈出了车厢,站定后,陈成浅浅地笑笑,向围观的宾客挥了挥手。
“哇,好帅啊.....”
“帅呆了.....”
人群中不少年轻女孩发出了惊叹声。
陈成款步绕过车头,亲手打开了另一边车门。
一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纤纤玉手从车内伸了出来搭在陈成的右手上,随后,一席白色长裙高挑身影从车内款步而出,新娘子回头向大家点头示意,这时,王灿两人才看到这名甜美的新娘要比显示屏上照片美了许多。
“好美哦!”
“哇,这才是真正的白雪公主哦!”
“我结婚的时候也要这么一套。”
又是几声年轻女孩的呼声,让现场温馨甜美气氛更舔许多。
陈成牵着新娘子的小手,两人幸福地微笑着向众人走来。人群自动分开,留出一条路供两位新人和后面队伍人群通行。
随着新人离开走向大堂边上雅间后,门口的人群也陆续地进入喜宴中落座。
王灿两人找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对于毕业班其他同学为什么没有过来,两人谁也没有提及。
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现场乐队演奏的旋律轻柔流淌,宾客们举杯寒暄,气氛融洽而热闹。同桌的几位客人低声交谈,王灿隐约听到,今天的司仪是隆安省卫视的著名男主持人,据说出场费至少三十万起步。
仪式进行到中途,司仪突然提高声调,宣布了一个小惊喜——新娘家为新人准备了一台崭新的宝马Z4跑车,钥匙在聚光灯下熠熠闪光。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和掌声,而更让人咋舌的是,女方还陪嫁了一套江边六百平米的别墅,司仪笑着调侃:“这小两口婚后的第一个难题,大概是每天醒来要先想想今天住哪栋房子。”
直到这时,王灿才从司仪的介绍中得知双方的家世背景。新郎陈成的父亲是隆安省政协专委会副主任,母亲则是康宁市公安局副局长;而新娘的父亲现任康宁市副市长,母亲执掌市科药公司,是商界颇有影响力的女强人。
王灿和刘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样的联姻,恐怕两家的背景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加深厚。那些未在婚礼上被提及的长辈或亲戚,或许有着属于更为重量级的人物。
两人明白陈成婚礼后还有更多事情需要处理,婚礼结束后,当天下午便各自订票回了家。
机场里,两人聊到了老三姜磊,刘杨肯定老三要么是去了国安要么就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对此,王灿没有将自己与姜磊曾经的见面告诉刘杨,一是工作保密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刘杨过多担心。
王灿回到看守所,及时向所长刘宏进行了报告。
在刘宏办公室里,刘宏关上了房门,拉着王灿坐下喝茶。见此情景,王灿猜测刘所有事情要交代,自己也就顺势坐下,没有主动问及。
果不其然,闲聊到两杯茶后,刘宏这才将话引入到正题。
“王所,咱们所里关着的可有两个持国家级厨师证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就是......”他搓了搓手,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咱们食堂这环境实在寒碜了点。您是不知道,每次上面领导来视察,都只能安排在外面吃饭,我这心里总觉着不是个事儿。”
“刘所,需要我做什么的您吩咐,我定当竭力完成。”王灿摸不清楚刘宏的意思,作为副职,只有拿工作任务来说事了。
“这个你别误会,兄弟们都是养家糊口的人,这个改扩建食堂的事呢,不用大伙掏钱,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主。”刘宏连忙解释了一句,随后,凑近王灿,小声说道:
“这个食堂的事呢,我请示汇报过多次,上面总是以没有专项资金为由给驳了回来。最近,上面总算是开口了,意思是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王灿没有打断刘宏的说话,心里已经猜测到了上级领导的意思,果不其然,接下来刘宏就将办法给说了出来。
“我们这里关押的有两名刑期还有1年多点的犯人,犯的罪呢,也不是什么大罪更不是暴力犯罪,在押期间呢,个人表现良好,可以这么说,放出去对社会没有危害......两人呢,均表示很感激我们对他们的管教,均想拿出点钱捐赠给所里搞建设。”
刘宏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斜眼看着王灿。
王灿点点头,没有说出任何意见。
刘宏见王灿没有发表任务意见,继续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汇报了,领导意思是同意的,但这个钱必须干净,而且还不能留一点尾巴。我也和另外两个副所长通过气,具体操作由他们去办,你是刚过来的,我就将这个事给你说一下。”
“那,我在所里的分工是?”王灿听到这里,已经清楚刘宏是在做领导班子成员分工安排了。
“嗯,这个问题嘛......”刘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指节轻轻敲着桌面,“我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想法。目前班子的分工你也清楚,谢所主抓监区安全管理,陈所原本分管教育后勤和技术维护。不过最近陈所提出来,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希望把教育后勤这块工作移交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王灿:“我也是考虑让你来接手,包括在押人员的日常教育、思想改造,还有像监外执行这类特殊事项的初审把关。你觉得怎么样?”
王灿秒懂这次谈话的目的,一是班子分工的事,二是两名在押人员需要监外执行。
“服从所里安排!我没意见。”
起初,对于儿子的工作调动,王灿父母并未太过在意。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儿子“上两天班、休息两天”的作息规律,让他在家的时间变得十分充裕,这与从前频繁变动警种、时常加班执勤的日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渐渐地,老两口开始觉得:看守所这份工作,作息规律、压力适中,才像是一份“正常人”该有的工作。
看着儿子如今安稳的状态,他们不禁感慨,这次调动或许是最为合适的安排。
也正因为如此,王灿父母对于儿子的婚事更为积极,毕竟现在的王灿已经29岁,以前王灿是借口没时间,而现在却有大把的时间。每逢王灿轮息日,便成了自己备战日,面对父母的催婚,他着实无力招架,这比办案不知困难了多少倍。
王灿终究拗不过父母,辗转于一场又一场的相亲见面会。起初他还能勉强维持礼貌性的期待,到后来却连对方的相貌都慢慢模糊起来,寒暄的台词都渐渐重叠成机械的发音。
王灿并非对爱情失去憧憬,只是当这种悸动被分解成学历、房产、身份背景等信息时,他忽然觉得,或许独处时的清寂更适合自己。至少不必在精致的相亲妆面下去刻意迎合、讨好地假模假样。他曾在内心里无数次的问过自己,那种上天注定的缘份,自己就再也遇不上了么?
对于儿子的这种爱情失望,渐渐地,王妈也开始释然,这主要还是得益于王爸循序渐进式的开导,最后,王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儿子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只是时机未到;对于单身,她也能倘然接受,毕竟从事警察工作,儿子的安全和快乐才是作为父母最想要的。
时间如梭,王灿已在看守所工作满了4年,今年33岁的他根据《人民警察警衔条例》和《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训练条令》的规定,王灿被安排在省人民警察学院进行为期2个月的警督晋升培训。
第一天报到,王灿领到培训课程安排表时,在授课老师一栏里注意到一个叫李铁军的名字,再看授课科目为《心理学》时,王灿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王灿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的出现就像隧道的转角灯,你不走过那个弯道,永远不知道他为你照亮了什么。李铁军之于王灿,就是这样的存在。就是这名叫李铁军的授课老师,为他今后的从警之路向另一个方向铺开了新的道路,也是自那以后,王灿才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才更为精彩和有意义。
第一天晚上查房,李铁军作为其中一员,推开了学员312寝室。
“王灿?”李铁军上前用手拍了拍王灿的肩膀。“怎么来了不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