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了!明天见!”
“嗯!”
二人互相道别后,舒阅一个人磨磨蹭蹭回到那个恶心的家,看到一片狼藉……
“阅阅啊,妈妈要跟爸爸离婚,你跟谁啊?”妈妈看到舒阅,仿佛看到了救星,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妈妈,你们……怎么了?”
“我跟她过不下去了,必须离!”一旁气红了脸的爸爸抢先回答道,几乎歇斯底里的语气又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孩子还在这呢,说话注意点吧。”
“……我讨厌你们。”舒阅的脸色瞬间阴沉。话音刚落,便跑回卧室,反锁房门。
“我不管,反正老子不愿意带这个拖油瓶,我净身出户行了吧。”
“不就是被富婆包养了吗,哪天玩腻了……”
“闭嘴!贱人!”
“又是争吵。好久都没有伤心过了,之前吵架我都视而不见的,为什么一说要离婚就难过了呢?”舒阅神志不清的嘟囔着,无力垂下的手腕滴下一滴滴的鲜血。
“…嗯…明天锦玉看见又要‘大惊小怪’了,怪我,从来都没有告诉她家里的事以及我自己的情绪。”蜷缩在角落的舒阅只感觉冷,深入骨髓的冷。
“我死了。”舒阅这样想。
半夜,瘫倒在地的舒阅爬起来处理伤口,盐水、绷带、碘伏以及热水。她早已轻车熟路,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是她一年四季都穿长袖的理由。
她碎了,再也没有人能把她拼起来,502也不行。
她是一只蝴蝶,直到翅膀被原生家庭打断,都执迷不悟想飞向光明。
清晨,舒阅一如既往的穿上长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疤。
一夜没睡的她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逃学吧。没有人在乎我,不会有人找我的,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掉。”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场普普通通的家庭矛盾会让她产生如此极端的念头,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明明前几天还是很开心的。应该是积压已久吧,她不知道。因为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己早就该发现的,其实自己本来就没有好。
只是因为段锦玉,所以才暂时忘掉了那些痛苦。
“阅阅!一起走吧!好吗?”
“你今天自己走好不好,我有点事情要干。”鬼使神差的拒绝了。可能她真的要“逃学”了。
“好吧。”
二人“分道扬镳”了。
去商店买了几瓶酒,仅剩的零花钱也没有了,蹲到小巷子里喝。
一瓶,两瓶,三瓶。醉了。
七点,八点,九点,一天。没有去学校。
校服兜里是偷偷带出来的小刀,偷偷划向手腕,偷偷的流血,“偷偷的死掉”。
“锦玉才是蝴蝶,她是要飞到天上的。我是什么,不知道。我要在地里腐烂了。”
“想亲她,想爱她,来不及了吧。”
“喵——喵——”一只不知道在哪跑出来的猫冲着失去意识到舒阅叫。
“饼干?你去那里干什么?”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锦玉,她的猫是橘色的啊,好可爱。”
“阅阅!?啊!阅阅!!”看到舒阅这副样子,段锦玉很想跑,但她知道,自己跑了,舒阅就完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跑向舒阅,一边掏出手机拨打120。
“猫怎么办!只能用嘴叼着了……”
“阅阅,你还好吗?困吗?别睡,我求你了好吗?把眼睁开好不好……我求你了,马上……马上就好了……”就在段锦玉含糊的恳求她时,不知怎的,舒阅突然就有了意识,大抵是求生欲。
“锦玉……我帮你牵……”
“什么?阅阅啊,大点声好吗?”
“猫……我帮你牵……”
“哈……那你牵住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丢了,你就算是死了也得给我还债啊…不…不是,你得活下来,活下来给我还债好不好……”本来想故作乐观的段锦玉,说着说着,声音就颤了起来,到最后甚至成了哀求。
“我才不要还债……我要把饼干牵住……”说到这的舒阅不自觉攥紧了遛猫绳。
“我要活下来,好好爱你。”最后这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因素有很多,但说到底还是怕段锦玉不喜欢自己了。
“锦玉啊……爸妈吵架了,我害怕……”
“有我在呢,不怕,不怕……”
救护车到医院这段路很短,短到只有半个小时就到医院。可是这段路又很长,长到段锦玉陪舒阅聊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