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 暗里藏刀

暗里藏刀

    足跟后的疆土众仙从未顾爱,祂的剑锋刃向域外。

    微风拂面骄阳高照,赤枫横源碎琼点疆。名族风情、千岩青原,弱水深源?域门深印下的足痕痴心妄想,满念着江山如画,子民平安,否泰有衡——

    ......

    “啪”

    思绪断然,忆难将息。

    “刀光剑影,术闪阵鸣,神兵众仙当空犹那乌云布天,鼓闷郁沉,杀意尖锐。常理来讲,咱们域主虽贵为神君武将,那两手也难敌四拳,但是——望那不尽仙神,只见域主寸步未动坚守域门,横扫匹敌斩敌域下......”

    “......”

    氤氲茗间,夏陵安暼瞧着说书老头儿自己在那讲得慷慨激昂,凌然万分,仿佛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是他自己一样,也不知该说他吐出来的是墨蕴尔雅的史记还是台下听书来客一脸的唾沫星子,令人啼笑皆非。

    “爹——竟然域主如先生所述有削铁如泥的神通,那您说他怎么不自己当那唠什子天上帝君,还守咱这苦地方是为何?”

    一把抹脸湿润一手。老李嫌弃地用颈脖搭着的布巾用力擦拭,抓着赶上搓板质地的粗布巾尾,“啪”的一响,“哎呦”一声,甩向自家玄子就是一脑袋瓜子,听得周围凑热闹的汉子们天灵盖那叫一个直发凉。

    “你这皮猴问的啥子爷头哦,俺那晓得域主脑壳怎么转的——瞅你老子咋滴,多大力?就你娘惯得你,娇气!”

    “......”

    无意冒犯,但凉棚下小儿瞪大那双黑亮溜圆,幽怨瞅着自己那不讲理的爹的童稚行为让夏陵安不禁失笑一瞬。

    点下碎银几两悄然起身,夏陵安无奈摇头暗笑:“蹭听来的坊间野史又何必较劲,图个乐子罢了。”背手轻敲指骨又思量,扶梯下阶,留得说书人后然所言不顾,踏余韵徐行而去——

    “唉——最终域主神力枯竭,化身山峦弱水,守得珑域千载平安盛世.....”

    喧嚣凡市,茶楼道旁,系马柳下,昏下碎光透叶悄悄缀点那温润如玉,行人匆忙闲暇不等皆有愣上一瞬,暗叹公子无双。

    许载世人叹息如此,任其所言,如影相随,习以为常。

    那么下次,又该去往何处游历打听,来听赏一次精彩而不失风趣的描载传闻?

    “咕——咕咕”

    借繁枝茂叶匿藏,粗壮树干托扶着面染尘土的小孩狼狈不堪瘦削万分,一日未食,残忍到让肠胃不时发出抗议表明它的真实存在。

    “胃兄休闹,把野兽引来就填它兽肠道去,一了百了。”

    小孩隔着灰布麻衣感受自己几乎瘪空的胃部,不时揉搓,稚意喃语却难掩讥讽,挑目抬眼可望得秃鹫当空盘旋不去,俯首瞧然可探豺群巡视林间垂涎欲滴,等的就是自己横死当头来分炙羹骨饱餐一顿......

    也不知这孩儿身能有几两肉,倒霉巧合若是偶遇一两垂涎如此也就罢了,域城境内人烟繁华地竟有群豺秃鹫......呵,他虞晏怕是刚涅槃再生柳暗花明,却也只能再做一世短命的鬼。

    “胆敢吮我血食我肉,那也得用这腐朽不堪的命来换不是么?”

    短命鬼又何如,做畜生就敬业点,砧板上的鱼肉也配肖想反食刀俎?

    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玄瞳沉目细瞰,诡谲戏谑,舔舐干涩已久的唇瓣,像是灌丛中在精心挑选第一只猎物的幼狼——心率加速呼吸紧促,激动万分兴奋不已。

    正犹豫是用捡来的锈匕还是好不容易削尖的木片开刀,远处弦鸣沉闷断思绪,利箭破空几声令他汗毛竖立,警戒随之肃然拉紧,屏息起身弓脊微蹲,闻得物坠尘扬嚎鸣四起,折枝压草踏脚促进——

    “域内怎会有狗头雕滞留?”

    你问了我想问的......

    虞晏借高枝蔽叶窥得束发少年箭壶在肩手秉三尺,看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但疑虑悄上心头——看着十六未满的少年拉出的弓弦竟能有如此气势?

    少年未执弓弩,能者另有其人。

    未等将思虑抽出,寒光乍现粗枝断节,若不是人在往下坠,虞晏可能还会想“断口利落,看人还是不能只看表象”,但下一秒被人拎襟质问,脑子里只有“这人长得周正老实,实则胆大妄为罪恶滔天”。

    “一个小破孩?”

    被迫后仰的脑袋缺氧发蒙,还被这怪力少年抓着前襟掂量两下,黑泥砂砾糊着的脸隐约胀红一刹又被突然良性发现似地放下,咳声间续着少年的自言低喃。

    “没见过——域外来的?那要领去给师父瞧瞧了。”

    可怜虞晏气还没顺,便被自己单方面结仇的陌生人妄断下了今晚归宿。

    ......

    “师父——”

    紧持弓弩正襟转身,虽被尊为师长,却瞧似弱冠出头,见被压制来的陌生孩童也像是不过云烟浮沉量意随然,惯性观面推测而后却又暗里自语推算,原负于背后的手缓放又轻抬,敲指点骨,疑虑、烦闷......不安?

    挑竹点灯,随挂枝头,沉林闷郁间晕染了一圈暖色,玉葱执弩,骨质欲然,想必细细把玩上也是温润细腻如暖玉,但令被压制前来的虞晏所着迷的,更为看似温润和睦盛颜无双的“人”,刹那质冷无悲却烈燃疯屠意味的金色竖瞳所带来的一瞬极致撕裂感,像是被侵占领地的巨龙,缓缓盘绕着这个胆敢擅闯自己领域的不敬者。

    一时无人言语,气氛鼓闷紧张——少年对师父的反应感到焦躁茫然踟蹰不前。

    “顾凌霄。”眼刃凌冽不满,但还是注意到了徒弟的情绪,也未表多言,只是直视眼前不过腰际的孩童,赤裸裸的眼神仿佛透过这副皮囊,看见原本不属于这四方天地的魂灵。

    “啧......这是哪家弃下的娃娃,也是可怜见的。”

    “呵......”虞晏暗自讽笑——哪只眼睛像是在可怜他的样子,看着更像是想做掉他去干那抛尸郊外的勾当,要不是势头不对,他那白眼也是定然翻到顶上去。

    一大一小皮笑肉不笑,挑眼彼此打量试探,硝烟无息,杀意盎然,虞晏隐瞥袖口钝锋绣刃,舌抵犬齿,无奈只能干看着玉质暖白的手缓向眼前——

    “咕——咕咕”

    胃兄勇敢为自己发声,并对两人毫无旁顾的忽视表示强烈谴责。

    “......”

    “......”

    相顾无言,诡异的静默中,肠胃的催促犹琼楼撼雷,平水击帘,尴尬无措涌上来的躁意燃涌耳尖,虞晏恨不得逃埋地缝死投重来,好莫叫人看了笑话去。

    瞧看那唯一未被泥沙覆盖的玄瞳羞愤幽怨,指尖顿然片刻又徐徐放下——也罢。

    哼——不过还只是个饭都吃不饱的小鬼头。

    “吾姓夏,名陵安,道号凛御。”

    见人毫无反应,显然还浸在羞耻尴尬间挣扎,无奈并举。

    “小孩,你叫什么?”

    ......

    “唉——傻娃子愣着作甚?我师父问你话呢,快报上名来!”

    那力道也不顾及挨打的只是个半点大的孩子,虞晏只感觉头盖骨都仿佛震颤一刹,本就饿懵的脑瓜子顺着那巴掌的力道,差点就如愿钻泥缝埋里头去。

    “......”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已无需再忍,想当初他夏陵安名震域疆南北,无一不叹他谈吐待人温润尔雅、傲扬恣意,如今教出这么个寨里行径的徒弟,僵笑意图维系表态上最后的体面——撵着顾凌霄那厚实的脸皮就开始训诫。

    “予你凌霄二字不是真让你飞上头去,知道的是我教了个徒弟,不知道的以为是我收了你这土贼金盆洗手来的!”手劲加重,瞧着孽徒龇牙咧嘴直言不敢才松手,“人本来给你稀里糊涂压过来还了挨你这一掌,不像话!”

    “恕罪则个!恕罪则个!”

    果断干脆声势浩大,“受害者”面无表情也未加多言,冷观这充满戏剧化的一幕也只是冲夏陵安微挑眉,对尽管谪仙如玉看来也没少给顽徒收拾烂摊子的熟练感到稍加意外。

    夏陵安对虞晏与年龄不符的行径也未加表态,两人对视片刻,心照不宣对此缄口莫言。

    待轻咳声起,闹剧谢幕,朔月当空高耸林下,稚声脆响,至此正式相识一场。

    “虞晏,高枕不虞的‘虞’,河清海晏的‘晏’。”

    话落,金流荧光闪烁一瞬,虞晏从夏陵安看似不显的笑意中感受到对自己话语中某词句的欢喜,像是被不请自来的人无意赞美了精心呵护的宝物,疏离警觉逐渐放下,表露出来自主人的满意与认同。

    “即是相知便是相识,天赐缘此,承下这天缘也罢——虞晏,拜我为师,你可愿?”

    清冽犹冷泉击石,似乎是发现小孩顿感十足地呆滞,笑意盎然,回荡耳旁,巧占心绪。

    烛光晕染,皓月点霜。虞晏往后回想两人初见一幕,暂入贫瘠的脑内还是只有一句——君子世无双。

新书推荐: 伊塔之柱 修真界冷门自救指南 我们不是纯友谊吗? 薄荷与糖霜 春日恋爱序曲 [综咒回]五条悟和月野兔 呆萌揍敌客在哥谭 在哨站当万人迷的日子 今天也在捉妖 清穿之后宫升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