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靖成帝的葬礼。
哭声震天,百官伏首,郑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掩面哭泣,陆扶苏泪流不止。陆听翊站在郑其鸳身后,只是默默注视着父亲的棺木。
“翊翊来,父皇教你骑马射箭好不好”
“朕的乖翊翊,把药喝了”
“朕的小翊翊长这么大了,生辰快乐”
……
“翊翊,看到这块扁了吗——家国永安,是父皇的愿望”
“翊翊,不要回头。”
“父皇……”泪珠滚出,她只得用衣袖擦拭。
父皇不在了,宫里的妃嫔和子女几乎死绝了,这个朝政,怕是要变天。
果不其然,陆听翊准备垂帘听政之时,发现郑太后早就端坐在上边。
“母后来这做什么”
“哀家是太后,自是听政”
“有儿臣在,母后还是回去歇着吧”
没想到郑太后拍案而起“怎么,赶哀家走?当了太公主就敢忤逆哀家了不是?”
陆听翊只觉头疼——母亲怎么变成这样了。当然了手也很疼,那晚徐盈来瞧过,怕是手上会留疤了,被她母亲弄出来的疤痕。一个母亲怎么会对孩子这样。
陆听翊只得规规矩矩行礼认错,命人又搬了座位来坐着。
可是,皇上陆扶苏还没到,对,没醒。
朝中大人争吵不休,一有事情就要上奏。朝中半数要求彻查这次叛乱——叛贼已经抓到,是京城一家大官,可是这背后总感觉仍有内幕。陆扶苏不懂朝政,郑其鸳则想轻轻带过,倒是陆听翊认为该查。
查,为什么不查?
可陆听翊话刚出口,就被郑国舅——郑其鸳的哥哥驳回“回太公主话,叛贼已抓,再没可查,何必劳神费力”
陆听翊觉得好笑“那国舅爷是认为一个官员就能掀起轩然大波?还是,背后有你郑家的势力?”
郑国舅面色涨紫,郑太后又拍案而起“哀家一族堂堂正正,容不得污蔑。查便是了,哀家倒要看看能查出些什么。”
郑国舅继续说“那便依娘娘所言。”
接着“太公主,如今太后陛下俱在,不必劳驾您,不如早些回去”
“郑大人的意思是,想让太公主退位?”一声俊朗的声音传来,是容前,陆听翊的青梅竹马,如果没有这些事,他该是他的未婚夫。
“容将军是什么意思!”
“国舅爷,太公主是先帝亲封的,该走的不能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