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和人打架？”

    “嘴太臭了，听不顺耳。”

    “赢了还是输了？”

    方星衍低垂的眼睛顿了顿，随即回答。

    “....赢了。”

    “那就好。”郑乐也说，“就算是对方骂的你，别的可不能再吃亏。”

    方星衍没忍住抬头看过来，眼神里终于出现了几分无语。

    见状，郑乐也笑起来，“终于不冷着脸了。还真别说，你没表情的时候怪吓人的。”

    方星衍拨了下头发，语气低沉，“不用管我，你上去吧。”

    “不用管你你特意蹲守在这儿等我回来。”郑乐也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们一块儿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能不懂你？有什么话跟我说，难不成还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方星衍没忍住笑了下，“你话真多。”

    郑乐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语调轻松，“诶，开心点儿，打架都打赢了，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大不了今晚的宵夜我请客，怎么样？”

    方星衍依旧笑着，“我先听着吧。”

    -

    关上房间门，郑乐也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就下了楼。

    江泊恒就在上回看到那只流浪猫的地方等着。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走吧，今天我请客。”郑乐也把饮料递过去，“请我弟弟，也请你。”

    ....

    吃过晚饭，就这么随意地在街道上晃悠。

    去吃的那家家常菜的位置比较偏，在一条街道再往里走些距离的巷子里。

    这个点，这条街上几乎没有人，路灯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灯光不算亮，但也不算暗。

    “外婆离开后，小姨的工作也稳定下来，所以就把我接了过去。”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方星衍也是领养回来的。可小姨对我们两个视作己出，从小到大，其他小孩该有的呵护我们一点没少。”

    郑乐也说，“我们就是一家人，一直都是。”

    前面有一滩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她没有绕过，而是跨了过去，落地的下一秒，想到什么，于是转过身。

    “玩儿踩影子游戏吧。”郑乐也的兴致忽然大涨，“小时候总跟外婆玩儿，后来和小衍玩儿。”

    江泊恒就落后两步，一只手插兜，走姿随意，懒洋洋地说：“有点幼稚。”

    显然是一副不乐意配合的架势。

    郑乐也被他说幼稚也不恼，反过来觉得他没有童心，继续往前，边说他是“无趣的大人。”

    郑乐也往前低着头继续走了几步，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就转回去看他，“你怎么不走。”

    路灯昏黄，窄窄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泊恒站在那儿，偏着头，很轻地笑了下，“你踩着我的影子了，怎么走。”

    郑乐也稍稍顿了几秒，下一刻反应过来，本能快过大脑，唇角遮掩不住地扬了扬。

    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往旁边撤了一步，把手伸出来，笑眯眯地说，“现在没踩了，请走吧。”

    江泊恒笑笑，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