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一家人终于齐聚一堂。
夫妻俩分别坐在两个女儿身侧,看着并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姐妹俩,眼角眉梢都是欣慰的喜悦。
沈欣在听完姐妹俩一起留下的决定后,热泪盈眶的握着两个女儿的手,不停的摩挲着,看着这个看看那个,根本舍不得挪开视线。
一家四口的温馨有爱,反倒衬得对面座的宋泽屿稍显多余。
他的视线全程都落在宋绾栀身上,看似平静,实则桌下的脚一点都不安分。
他一会儿用脚尖碰她的脚踝,一会儿用脚背撩她的裙摆,变着方的把人弄得又羞又气又害怕。
宋绾栀料到他是憋了坏水的,却没料到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可偏偏她越害怕慌张,他就越来劲,好几次都惊动了爸妈,吓得她魂儿都要飞了。
幸好她刚昏睡不久,拿身体不舒服来搪塞,才没有引起怀疑。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将持续一段时间,她就无比的抗拒和绝望,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任由自己困在家里,平白给他折磨自己的机会。
“爸妈,我还是想去工作,不想闷在家里,姐姐答应我在必要的时间和我一起出镜,只要我们姐妹和睦,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林茵帮腔道:“我也觉得一直待在家里不合适,反倒给人议论的把柄,不如就让栀栀去做想做的事,用实际行动打消外界的不良揣测,我最近放假,可以陪同她去剧组。”
沈欣和丈夫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我们也就不拦着了,妈妈只有一个要求,遇到任何事一定要和我们说,别被谣言左右,妈妈永远爱你们,宋家永远是你们的后盾,知道吗?”
宋绾栀心愿达成,笑盈盈的重重点头,“嗯,我记住了,谢谢妈妈爸爸。”
宋绾栀不经意的一个侧眸,正好撞进宋泽宇幽深的瞳仁里,他唇角含笑,眼神却一片冷意,她知道,他生气了。
可那又怎样呢,只要能顺利进组,她就能暂时摆脱他,总好过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想到这里,她倏然挺直脊背,迎上他的视线,像极了故作坚强的猫咪,小爪子攥得紧紧的,可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瑟缩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宋泽宇轻笑出声,他看向林茵,语气酸溜溜的:“真羡慕我亲姐,和阿栀聊得这么投合,不像我,因为做错事就一直被她记恨,两年多了都没原谅我,要不我明天就回去吧,免得打扰你们一家团聚。”
宋樾沉着脸道:“胡闹,公司里的职位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走去哪儿啊?什么叫你们一家,你不是这个家的吗?”
18岁的宋泽宇已经提前完成了国外的学业,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拿到了双硕士学位,回家的第一天,宋父就给他安排了基层锻炼的工作,哪会因为他任性就放过他。
“我像吗,你们聊得热火朝天的,独留我一人在对面看着,换谁见了也会觉得我多余啊。”
宋泽屿重新看向宋绾栀,一脸的怨念和委屈巴巴,“姐姐,你理理我呗,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不理你。”她只能硬着头皮回应他。
“那你一直不跟我说话。”他追问着,一副不得到满意回答就不罢休的赖皮样。
宋绾栀垂眸捏手指,心里早把人骂了个半死,面上却不能露出半点不快,“我在跟茵茵聊天呢。”
沈欣笑道:“栀栀哪有不理你了,这不忙着和茵茵说话呢,女孩子聊天,你瞎吃什么醋啊。”
姐弟俩曾经有段时间形影不离,宋泽屿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宋绾栀,沈欣只当他占有欲作祟,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跟姐聊完,能跟我聊聊吗?”宋泽屿不肯退让,继续逼迫着她。
宋绾栀不情不愿的点头,“可以。”
“那行,我在我屋里等你,记得来哦。”
宋绾栀攥紧小手,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担心被其他人看出端倪,她又要瑟瑟发抖了,谁知道他憋了什么坏水啊。
呜呜,该死宋泽屿,太可恶了!
这段话结束后,宋泽屿再也没有打扰她,乖顺的听从宋樾给他安排工作,母女三人继续聊天,可宋绾栀的注意力却再难集中。
快八点的时候,沈欣主动结束了聊天,一行人各自回屋。
宋绾栀途径宋泽屿房门口时,顿了几秒,而后毫不犹豫的小跑回屋,心想明天他要是来质问,她就说头疼困倦忘了。
谁曾想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见宋泽屿姿态悠闲的坐在她的床上,双臂撑在身后,黑色的浴袍因为后仰的姿势微微敞开,堪堪露出壁垒分明的结实肌肉,恰到好处的展示着独属于成年男性的荷尔蒙。
尖锐的喉结滚动时,清润的语调染上了几分笑意,“姐姐,说好要去我房间的,怎么失约了?”
宋绾栀下意识后退几步,又听他说:“你要是想跑,就不是聊天这么简单咯。”
她吓呆在原地,磕磕巴巴道:“我没想跑,我只是想把门关上。”
她转身关门,绷直脊背却暴露了她的紧张。
宋泽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柔声道:“过来。”
宋绾栀抗拒摇头,“我坐沙发就好。”
她朝床对面的沙发走去,又听他说:“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抱你过来?”
他的语气淡了不少,也危险了不少。
宋绾栀不敢走了,她本就怕被发现,真要闹出大动静,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咬着下唇转身,怨念的瞪着他,又气又委屈,梗着声音控诉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宋泽屿皱眉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笑了:“我怎么折磨你了?”
“你--”
宋绾栀想到他在桌子下面对她做的事,简直羞于启齿。
“我什么?”
他好整以暇,她却快要急哭了。
“我永远都是妈妈的女儿,就算是假姐弟,那也是姐弟,不可能有别的关系。”
她感觉宋泽宇对她的恨意好像变味了,他似乎不准备打骂羞辱,而是想和她做别的。
可她宁愿他打骂回来,呜~
“那可由不得你呢?我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宋绾栀狠狠一抖。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只是个外人,爸妈再怎么疼你,你的良心也不允许你做回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你急着进组,不就是想快点赚钱独立,离开宋家吗,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宋家大小姐的名号,你在娱乐圈能走多远,你真能凭实力赚到钱吗?还有啊,一旦离开宋家,只会更方便我为所欲为。”
“以前我们之间还有血缘束缚,现在可什么都没了呢。”
宋绾栀被他的威胁醍醐灌顶,恶毒女配是资源咖,没了资源,演技再好又有什么用?
逐利的娱乐圈,绝对不会因为她演技好而得罪宋家这样的资本。
她住在家里,好歹有宋氏夫妇在,多少能让宋泽屿收敛三分,一旦她搬出去,那他想怎么对她都无需再顾忌。
呜呜,救命!
见她眼露惊恐,宋泽屿满意的笑了,“所以,你乖一点,别总想离我远远的,想要一家人和睦,总要有人做出牺牲,你也不想让爸妈难受吧?”
“自己亲手教养的女儿要是被发现和名义上的弟弟有染,那可比真假千金的丑闻还让人痛心呢。”
“不要,别伤害妈妈。”宋绾栀惊惧摇头,那种丑闻光是想想就窒息,“我会听话的,求你了。”
宋绾栀恨不能咬死他,可她现在什么助力都没有,硬碰硬只会吃大亏。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泪眼婆娑的她无助又可怜,好像碰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可他全无怜悯,只有无尽的欢喜和雀跃。
没了血缘的束缚,他总算可以毫无顾忌的爱她了。
两年的分别,700多天的思念与渴求,足以验证他对她从始至终都是爱,只不过曾经那份扭曲的见不得光的爱,在她身份曝光时,全变得光明正大。
他再也不用压抑和克制了。
“姐姐想求我,就拿出诚意来,我高兴了,自然也就不计较过去了。”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灼灼的眼里只有她张皇无措的倒影,挣扎的、纠结的,带了点怨念和委屈。
他弯身凑近她耳畔,磁沉的声音满是蛊惑,“姐姐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真心求,我一定会答应。”
宋绾栀抿唇,纠结的表情似有松动。
他没催促,饶有兴致的等待着。
良久,宋绾栀认命似的抬手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唇角、鼻尖,蜻蜓点水般,带着几分轻颤,一触即离。
正当他暗自震惊她的乖顺时,她的唇竟然在眼角的泪痣上顿了顿,带了几分依赖。
如此磨人心痒的触碰如野火燎原般,撩起他胸腔一整片的悸动。
宋绾栀贴靠在他胸膛上的心口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不由得愣了愣,红着小脸就要后撤。
宋泽屿却发狠的把人摁回怀里,扣住下巴,重重的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不顾一切,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厮磨,将两年的思念尽数灌注。
绯色薄唇像熟透的蜜桃,硬是被他捻出了汁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将人搂紧,额头抵着颈窝深深嗅闻,一如在梦里那般眷念依赖。
“我会听你的话,求你不要伤害妈妈,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哀求着,眸光蓄泪,欲落不落的。
宋泽屿喜欢看她掉眼泪,却也讨厌她总是为了别的人落泪。
“以后不许再为了别人对着我哭。”
“可她是妈妈。”
“妈妈也不行!”
“哦。”
她委屈巴巴的点头,泪水也被晃了出来,连同她此刻被他亲红的唇和揉乱的头发,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宋泽屿难得心软了一点,指腹拭去泪痕后,安抚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肯听话,什么事都好说,你想演戏也随你,资源也不会减少。”
“真的吗?”她抽抽搭搭的确认着。
弱弱的声音软的像泡过红酒的荔枝。
宋泽屿宠溺的捏她脸,“你这么乖,我哪舍得骗你。”
她不乖的时候,他也没骗过她,他只是不喜欢她忽视他,还和他对着干。
宋绾栀破涕而笑,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