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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的事

    玉铭昔打电话给陆时雨,很快、他们在餐馆门口看见了段青山。

    黑长直大姐姐模样的段青山。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段青山按照陆时雨的要求,将杨览青接走了。她们撑着一把很大的伞,杨览青上了车,笑着和玉铭昔和展羽之说再见。

    车轮碾过雨水,餐馆门口留下了玉铭昔和展羽之两人。此时已经入夜了。

    餐馆的老板将店门关上,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玉铭昔和展羽之便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

    二人对视一眼,展羽之担心地看着玉铭昔,问道:“小玉、好些了吗?”

    玉铭昔低下头,“生死有命,我本不该难过。”

    “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琉光居然,将灵核和内丹都抛却了。”

    展羽之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身边轻靠过去,“那位名叫览青的女孩我不认得也不知晓,但是小玉,您是值得的。”

    他静静地握住玉铭昔冰凉的手掌,“如果我是琉光,我也会这么做。”

    玉铭昔转过脸来,面上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只是一股淡淡的忧伤。

    而手上却不留痕迹地挣开了展羽之的手。

    “你不能这样,展羽之。”

    玉铭昔盯着展羽之那双浅色的眼睛。

    那瞳子正因为颜色太浅,玉铭昔很容易透过这双眼睛看见一些别的东西,这让他极度地痛苦,却又无从表达。

    “您的灵力恢复了,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展羽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琉光这般死法他并非毫无怜悯,只是在悲痛之中、竟然有一丝侥幸。

    侥幸琉光真的救了小玉。

    真是恶心。

    展羽之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玉铭昔道:“或许吧,谁知道呢?也不知道琉光这样到底为了什么,一点也不值得。”

    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反问展羽之:“我们接下来去哪?做点望沧堂的活吧,不能总拖着你做我的活。”

    展羽之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还在兜里用电宝充电,完全忘记打开……

    “抱歉小玉,我开一下手机。”

    展羽之打开手机,正想给司机打电话,却看见手机界面弹出了许多条未接来电、未读信息。

    他早没什么特殊任务和课业,平常就算一个闲人,这种二十多条未接来电的情况几乎没有见过。

    展羽之心头一紧,回电给了望沧堂的老管家。

    “什么?我这就回去。”

    他挂掉电话,看向玉铭昔。

    玉铭昔转过身,发现展羽之的双手在颤抖。

    “怎么了?别急、慢说。”

    他站起身揽住展羽之的肩,希望能稍微安抚他的情绪。

    展羽之点开司机的消息栏发出定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玉铭昔。

    “我父亲,没了。”

    展羽之的整个人都像懵了一般,似乎忽然间体会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玉铭昔先是一怔,而后问道:“为何?因病还是事故?”

    展羽之手指颤动,“应该算是事故,却不是人间事,目前死因不明。”

    玉铭昔突然给了自己的嘴巴一巴掌。

    展羽之听见那声音,慌张地抬起头,又站起身,“小玉怎么了?”

    “是我不该要望沧堂的活,真是招谶。”玉铭昔低下头,看上去有些一蹶不振。

    “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我手机关机了,昨天就看见了。”展羽之叹了一口气,“等司机来,我就回去。”

    玉铭昔正色道:“我和你一起去,或许能帮上些小忙。”

    其实玉铭昔大概已经有了猜测,却有些不敢相信。

    上次去找陆时雨时,陆时雨告诉了他展羽之的父亲展无希,曾经使用了禁术“锁魂令”。

    但是通过锁魂令找来的,如果意图是杀展无希,那……

    “你的父亲尸身是完好的吗?”玉铭昔忽然问道。

    展羽之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是,所以死因不明。”

    “没有任何伤痕,医学鉴定也给不出答案,只能是突然窒息,稍微有一点惊吓的痕迹,却不是很严重。”

    玉铭昔听了,瞬间拽起了展羽之的手,“你不要去了,好不好?”

    展羽之根本没想过玉铭昔会说出这种话,他诧异地望向玉铭昔,“为何?您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玉铭昔道:“这件事实在是说来话长,不过我心中确实猜到了答案。”

    “抱歉小玉,他是我父亲,将我抚养长大的人。”展羽之看着玉铭昔深不见底的眼睛,“我必须回去。”

    他的话音未落,便见眼前的玉铭昔那双黑瞳霎时泛起青色的光,周身的青蓝色光点变成丝线一般,缠上了他的身体。

    “小玉!”

    展羽之被玉铭昔完全束缚住,他便也动用灵力,化作火焰,似是要烧断束缚其身的绳索。

    玉铭昔不做声,他眉心的天心处也燃起青焰,侵入了展羽之的灵境。

    “对不起。”

    展羽之的灵海被染成了一片金色,浪花翻涌,波涛奔腾。

    “您至少告诉我为什么,您不是不把我当成淮清吗?您要找的是淮清,不是我。是霜碎剑里的……”

    展羽之的意识在灵海中细细碎碎地念着,同时金色的波浪与青色的丝线对抗。

    他知道他敌不过玉铭昔,不论是客观还是主观。

    灵力枯竭的小玉尚且可以凭经验与他打成平手,灵力恢复的小玉,足以入侵他的灵海,捆绑他的灵魂,让他从心到身臣服于他。

    而且从心而论,展羽之并不想和玉铭昔对抗。

    “对不起,对不起。”玉铭昔嘴上道着歉,周身的灵力丝线却毫无停手的姿态。

    玉铭昔眉头紧蹙,进一步全面侵入展羽之的灵海,“算是我求你,我会替你回去,查明真相,安葬令尊。你只要、只要听我这一回。”

    “不行!”展羽之一口拒绝,翻涌地灵海浪花化作一道道坚韧的屏障,抵挡在灵境的外围。

    “您什么也不告诉我,什么也不跟我说,您一点也不信任我。”

    展羽之的浪花屏障竟然暂且抵御住了玉铭昔的丝线。

    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不知道那位‘淮清’是怎么和您相处的,但是他绝对也不想这样随意被您摆布!”

    金色的浪花屏障化作利刃,斩断了青色的丝线。

    “这件事是我的事,我必须回去,请您放开我。”

    他正在灵海的上方与玉铭昔对峙,没想到听见玉铭昔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你每次都是这样,对我的防备度实在太低了。”

    展羽之讶然,灵海上方已经被他加固得很完备,何来“防备度低”这一说?

    他正转念搜寻何处防备不足,却在下一瞬看见灵海上方的青色丝线找准时机,轻松地穿过了他的屏障。

    遭了,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灵境里都是靠心念战斗,他只是稍一走神,就让玉铭昔钻了空隙。

    无孔不入的线!

    最后一秒,展羽之看见一簇青蓝色的丝线朝自己的天心处探了过来。

    随后五感就都被丝线包裹住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展羽之感受到了玉铭昔的青色丝线的温度。

    灵力居然是有温度的,小玉的灵力、很温暖……

    玉铭昔退出了展羽之的灵境。

    这样的束缚,是他最放心的束缚。展羽之不仅不会在他的灵力丝线淡去前醒来,他留存在对方灵境之中的灵力还能起到勘探和保护的作用。

    玉铭昔看着靠在椅子上沉睡过去的展羽之,轻轻摸了摸他的发尾。

    展羽之的头发已长到锁骨下方,发尾稍带着一点点不规则的卷曲。他的睫毛浓密又稍长,睡着了也很惹人注目。

    玉铭昔又注意到了他颈间的项链,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是偏蓝色的绿松石和清透的金发晶相间的珠链。

    青色和金色。

    就像他们两的灵力纠缠在一起一样。

    “展羽之,我很害怕。”

    玉铭昔低声地说着,“每次发现我无法救你,我就很害怕。”

    他弯下腰,在展羽之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很轻很轻。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却在此时好像万籁俱寂了。

    展羽之在灵境中安睡,听不见声音。

    玉铭昔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个吻落在展羽之额头上的声音。

    他停留了一会儿,便不舍地分开。

    远方的车灯照射在雨中,玉铭昔知道,展羽之的司机来了。

    他将展羽之安顿上车,请司机把他送回之前他们喝桂花酒的私宅,并且找人照顾。

    司机已经记得玉铭昔,看见沉睡的大少爷,也只好按他说的去做。

    而玉铭昔自己,在路边招了一辆出夜班的出租车。

    “您去哪?”出租车司机问。

    “春鹊路28号,望沧堂当铺总店。”

    玉铭昔看向窗外,大雨和迷雾,只能依稀看见红绿灯,还有少数还亮着的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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