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瑞尔出院那天佐伊来接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说:“梅林!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罗西瑞尔吐了吐舌头,“医疗翼的饭真的很难吃。”
“对不起,那天说完给你带吃的之后,庞弗雷夫人就再也没让我踏进医疗翼。”佐伊撒娇般晃了晃罗西瑞尔的胳膊。
“没关系,我这几天给我们两个做了一份很好的O.W.L.s复习计划,从下周一开始我们要好好学习了!”罗西瑞尔斗志昂扬,“我想至少在变形术、魔咒学和占卜学三门课上拿到O。”
佐伊悲呼了一声不要啊,她和大多数赫奇帕奇一样都很讨厌背书学习。
“我有件事想问你,”罗西瑞尔凑到佐伊耳边和她说悄悄话,“我掉下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个佐伊就来劲了,她一把搂住罗西瑞尔的肩膀,“是一个韦斯莱救了你!”
“这个我知道,我是想问——”罗西瑞尔还没来得及问完,佐伊就主动竹筒倒豆子般打开了话匣子:“是那个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但是我分不清他们两个,他骑上扎卡赖斯的疯狂扫帚就去抓你,但是你还是撞到了看台上,他颤颤巍巍地加速飞到你下面给你当肉垫,抱着你滚到了草地上。”
罗西瑞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感动吗?”佐伊八卦地看着她。
“扎卡的扫帚是不是也坏了?”罗西瑞尔红着脸转移话题。
“你真无趣!”佐伊瞪大眼睛。
“我还要赔他一把!”罗西瑞尔捂住头,“两把光轮2001!我的钱!”
“用不着你操心!”佐伊捶了捶她的肩膀,“他家里早就给他寄了把新的,萨瑟兰先生来的时候也给你带了一把新的扫帚,就在宿舍呢。”
“真的?真的?”罗西瑞尔躲开她的手,“那太好了!”
“两位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打断一下。”一个瘦高的人影从走廊的不知名教室跳出来挡到她们两个面前,把她们两个吓了一跳。
“嗨,弗雷德。”罗西瑞尔率先打招呼。
“嗨,罗西瑞尔。”弗雷德开朗地眨了眨眼,“很高兴看到你痊愈,你的…你的白色的药很好用!真是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们也救了我。”罗西瑞尔笑眯眯的,“有什么事吗?”
“噢,当然!”弗雷德作出警惕的样子环顾四周,滑稽的样子把罗西瑞尔和佐伊都逗乐了。他递给罗西瑞尔一张纸,“霍格莫德日,猪头酒吧,不见不散!”
“这是什么意思?”佐伊感到难以置信,“你想同时和我们两个约会?”
罗西瑞尔忍俊不禁地打开那张纸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笔迹写了几笔:D.A.(Defence Association)(Dumbledore's Army)
“防御协会?邓布利多军?”罗西瑞尔重复了一遍,“这是什么?”
弗雷德把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嘘——不要声张,罗西瑞尔,到那天你就明白了。”
罗西瑞尔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于是又把纸条折好放进了口袋里,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的,弗雷德,我会去的,佐伊,你愿意吗?”
佐伊不喜欢猪头酒吧,她们两个在四年级的时候去过一次,佐伊的新袍子在猪头酒吧油腻腻的桌子上蹭到了不知名的液体,洗也洗不掉,佐伊为此生了两周的气,只要她停下来获得片刻的空闲她就会愤怒地念叨这件事。
“好吧,好吧,我陪你去。”佐伊挽住罗西瑞尔的胳膊,“但我要穿一件脏衣服去。”
弗雷德点点头,“期待和你们见面!”然后兴高采烈地迈开长腿走了。
霍格莫德日在十月倒数第二个周日,万圣节的前一周,霍格莫德到处已经洋溢着节日气氛,大大小小的南瓜滚了一地,就在罗西瑞尔和佐伊在霍格沃茨门前等待费尔奇对她们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阴沉的苏格兰高地的天空洋洋洒洒飘起了羽毛样的雪花。
“下雪了!”佐伊很高兴,她随家里长住在南法,那里天气温暖,很少见到十月的雪。
“我们得快点,佐伊,”罗西瑞尔把姜黄色的围巾拉高到鼻子,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和饱满的额头,“雪天只会让路更加不好走。”
罗西瑞尔向来都能一语成谶,去往霍格莫德的夜骐车已经满载离开了,罗西瑞尔和佐伊徒步过程中摔了不少于三次,泥水从龙皮靴子一直蔓延到袍子下摆,幸好两人都穿了旧衣服,佐伊的袍子上甚至有几个被迸溅的魔药腐蚀的洞。
好在没有迟到,罗西瑞尔给自己和佐伊加了好几个烘干咒才不至于湿淋淋地走进猪头酒吧,她推开门,一股潮湿闷热的不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佐伊干咳了几声,在她耳边悄悄说:“我快吐了!”罗西瑞尔笑起来,她记得上次来猪头酒吧的时候生意冷淡,因为有些脏乱差的环境猪头酒吧的生意一直没有三把扫帚好,但今时不同往昔,猪头酒吧里人头攒动,热闹得像是在开庆祝会。她看见弗雷德和乔治两个高瘦的身影在人群中央灵活地穿梭,于是她拉着佐伊向那边挤过去,乔治眼尖地发现了她,向她抬手打招呼,并在人群中为她挤出一条道来,“你们来得真是时候,”乔治伸手抓住罗西瑞尔的臂弯拨开人群,带着她们两个走到吧台前,“黄油啤酒刚刚出炉。”他说着拎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玻璃瓶递过来,佐伊接过说了声谢谢,罗西瑞尔摆了摆手,“我不能喝酒。”
“噢,乖孩子。”乔治挑了挑眉笑了她一句,然后拿回本要给她的那瓶自己喝。
“所以这个——防御协会,到底是什么?”罗西瑞尔还是很好奇,大多数赫奇帕奇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性格特质,面对□□一样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想到的不是反抗和质疑,而是得过且过千万不要得罪她啊,于是乌姆里奇那些恼人可怖的手段还没有在赫奇帕奇身上得到施展。仿佛良性循环似的,赫奇帕奇避其锋芒,乌姆里奇也不惩罚他们,越不惩罚他们,赫奇帕奇最初那些想要反抗的人也就渐渐偃旗息鼓,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所以赫奇帕奇也不像格兰芬多那样愤慨,参与这个神神秘秘防御协会的人并不多。事实上,最愤怒最忍受不了乌姆里奇的确实是格兰芬多,从她不间断地抓格兰芬多学生去关禁闭体罚这件事情上罗西瑞尔就完全能理解他们对乌姆里奇的痛恨。
“乌姆里奇…她完全就是一个无能的废物,魔法部的走狗。”弗雷德和乔治的红头发弟弟在旁边嘟囔着,罗西瑞尔看向他,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这让他脸上的雀斑更加生动可爱了,罗西瑞尔伸出手,“你好,韦斯莱,我是罗西瑞尔·萨瑟兰,这是我的好朋友,佐伊·布兰切特。”佐伊说了声嗨。
韦斯莱下意识想挠头,又瞬间发现这个动作显得他很没礼貌,于是立刻放下去挠头的手转而握住罗西瑞尔的手,“我是罗恩·韦斯莱,这是赫敏·格兰杰,至于哈利·波特想必你也认识,就不用我介绍了…”他旁边有着一头毛茸茸棕色卷发的女生也友好地和罗西瑞尔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亮亮的,看上去就十分聪明并且充满活力。
“嗨,萨瑟兰,布兰切特,见到你们真高兴。”格兰杰热情地寒暄,然后以不容拒绝单刀直入的语速开启了她单方面的陈词:“我们觉得乌姆里奇根本没有能力当我们的教授,就像哈利说的那样,神秘人已经回来了,恐怕没有比塞德里克的牺牲能更好地说明这件事的证据了,虽然我真的很抱歉再次提到这件令人伤心的事,但我真诚地想要邀请你们也加入我们的——用麻瓜的话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课外补习班——D.A.”说完她用明亮的棕色眼睛期待地看着罗西瑞尔和佐伊。
罗西瑞尔和佐伊对视良久,罗西瑞尔终于张嘴问佐伊:“你愿意相信他们吗?”
佐伊动了动唇,还没发出声音,扎卡赖斯的声音传来,“罗西瑞尔?佐伊?你们也在?”
罗西瑞尔惊讶地看着扎卡赖斯从人群边缘走过来,“扎卡?”
扎卡赖斯站到罗恩·韦斯莱身边,“你们要加入吗?”问题又被抛回给佐伊,罗西瑞尔耐心地等待佐伊思考给出她的选择。
佐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黄油啤酒瓶上凸起的花纹,目光在罗西瑞尔和格兰杰之间飘忽不定,罗西瑞尔向她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格兰杰的眼睛里像是燃着希望的熊熊火焰目不转睛地看着罗西瑞尔。
佐伊最终摇了摇头,“抱歉,罗西瑞尔,我,嗯…我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你知道的,我毕业就要离开英国,我不想在剩下这两年里每天都因为站错了队担惊受怕,所以…谢谢你们愿意邀请我,但是恐怕我要拒绝你们。”
罗西瑞尔眼看着格兰杰眼里闪烁的希望就要熄灭,连忙揽住佐伊的肩膀,“没事的,佐伊,这本来就是选择题,”然后她看向格兰杰,“我愿意参加。”
“真的吗?你真的想好了吗?”格兰杰却没有立刻同意,她专注的眼睛看着罗西瑞尔的时候总给罗西瑞尔一种麦格教授在审视她的错觉,她下意识地把后背挺得更直了,“是的,格兰杰小姐。”
“这不是玩笑,也不是什么游戏,”格兰杰向她强调,“如果你只是为了不让我失望伤心而拿自己和魔法部作对,我还是宁愿你不同意。”
“怎么会?”罗西瑞尔眨了眨眼睛,“我当然想要学到新东西!我还期待在O.W.L.s里拿好成绩呢,况且她那么偏心斯莱特林,简直是女版斯内普,我可不会忘记斯莱特林是怎么对我的。”
韦斯莱没忍住发出一声滑稽的笑声,“女版斯内普,你和乔治说了一样的笑话。”
格兰杰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她对着罗西瑞尔绽放了一个真诚的笑,“谢谢你,萨瑟兰,说实话,直到站在这里之前,我都在担忧如果我没有足够鼓舞大家的能力该怎么办,要是最后没有人参加的话,那我可真是太荒唐了。”
“不会的,”罗西瑞尔半搂着佐伊说道:“你的朋友们肯定会支持你的。”
格兰杰脸色很是担忧地回头瞧了瞧哈利·波特,“哈利也很犹豫,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教导和带领别人的经验。”
“可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罗西瑞尔比了个手势,“我们都相信他。”
“噢,萨瑟兰!”格兰杰出人意料地给了罗西瑞尔一个拥抱,“你真是太贴心了!”
罗西瑞尔手忙脚乱地拍了拍格兰杰的背,“你,你也很可爱。”
“可爱?”韦斯莱在旁边发出夸张的大叫,“我敢保证你是第一个用可爱这个词形容她的人。”
格兰杰翻了一个白眼,把他当作不存在一样转头继续和别人解释D.A.的成立原因和意义去了。
佐伊很不安地看着罗西瑞尔,“我是不是应该先离开?”
罗西瑞尔摇摇头,“没事的,来了这么多人,我觉得未必都会同意参加,外面多冷呀,你就陪我在这里等一会吧。”
果不其然,在格兰杰进行全体范围的动员后选择加入的人只有一半不到,但即使是这样的结果也让格兰杰和波特露出很满意的表情,格兰杰努力平复声音里的激动,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那么同意参加的人可以在这张羊皮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友情提示一下,这件事情需要保密,所以签了名字的人有义务共同保守这份名单的秘密,否则后果自负。”
纸笔传到罗西瑞尔面前,罗西瑞尔看着纸上已经占满了大半张纸的人名,目光顺理成章地被写在正中央、又大又花哨的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吸引。就像他们两个乍看一模一样实际上有很多细微差别的性格一样,他们两个的字迹也不尽相同,比如弗雷德在收笔处更大刀阔斧,而乔治的圆弧画得更温和,罗西瑞尔盯着他们两个的名字看了半天,然后鬼使神差地在乔治的名字旁边端正地签下了罗西瑞尔·萨瑟兰。
告别了格兰杰后,罗西瑞尔和佐伊顶着狂风推开猪头酒吧的大门冲进了愈来愈大的雪花中,只一会的功夫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佐伊欢快地躺在雪地里,“真冷!”
“小心感冒。”罗西瑞尔想把她拉起来,“感冒魔药真的太难喝了。”
“你可以给我喝你的那个,什么根,甜甜的饮料。”佐伊不仅没有起来,还用四肢在地上扫出一个人形圆弧。
“板蓝根。”罗西瑞尔无奈,中草药的名字实在是难记,英国人只喜欢记晦涩不明的词语里最简单的词。
“那是什么?和白色的药一样的东西吗?”乔治的声音在罗西瑞尔背后响起来,罗西瑞尔吓了一跳,“你怎么出来了?”
乔治头上戴着一顶白色黑花纹的毛线帽,帽子顶端还有一个白色的毛球,把手揣在外套口袋里看着她们俩,佐伊有点尴尬地爬起来,站在罗西瑞尔身后和乔治打了个招呼。
“会开完了当然就出来了。”乔治想走近一些,脚下突然打了个滑,罗西瑞尔下意识伸手去扶他,乔治坏笑着往她手里塞了个玻璃珠,即使罗西瑞尔反应很迅速地立刻收手,但粉色的烟雾还是笼罩了她的脑袋。
“乔治!”罗西瑞尔的声音从烟雾里愤愤地传来,佐伊和乔治都笑起来,“你会喜欢的。”乔治告诉她。
粉色的烟雾很快散尽了,罗西瑞尔拨云见月地探出头,一颗白里透粉的小兔子头出现在两人面前,佐伊惊喜地揉了揉罗西瑞尔毛茸茸圆鼓鼓的脸颊,“好可爱!”
“长什么样子?”罗西瑞尔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端详了片刻,“这是你们新研究出来的吗?”
“面向女生的产品。”乔治抬手拨弄了一下罗西瑞尔长出来的兔耳朵,“万圣节肯定会大卖。”
“真是天才…”罗西瑞尔捏了捏自己的兔鼻子,粉白的兔耳朵一下从乔治的手里缩了回去,乔治的指尖下意识做出抓取的动作,不甘心于这双耳朵从自己的手心里逃脱。
佐伊挽住恢复正常的罗西瑞尔,“那么这个怎么卖?我现在就想买。”
“你们的新客人,”罗西瑞尔笑了,“佐伊·布兰切特。”
乔治立刻伸手从兜里又掏出来了数以十颗计的颜色温暖的玻璃珠,“女士适用!万圣节惊喜小面具,看在你是罗西瑞尔好朋友的份上,友情价卖你五西可。”
佐伊也很爽快地付了钱,在玻璃珠里挑了一颗明黄色的用,黄色烟雾下她的脸变成了一只金毛犬,罗西瑞尔摸了摸她的脑袋。
“要不要去佐科商店逛逛?”乔治发出邀请。
罗西瑞尔摇了摇头,“我们想去一趟蜂蜜公爵就回去了。”
“好吧,”乔治耸了耸肩,“那你稍等一会,你的东西在弗雷德那,上次说你打赢了斯莱特林就给你,虽然你没打赢,但是你也很英勇。”
罗西瑞尔叹了口气,“我当然也是想打赢了。”
“不过我们也没输嘛。”佐伊把头靠在罗西瑞尔肩上,“施恶咒算什么赢。”
“嗨,乔治,罗西瑞尔!”弗雷德从猪头酒吧里拉着李·乔丹一起跑出来,“嗨,布兰切特。”
“梅林啊,你是怎么分出他们的?”佐伊在罗西瑞尔耳边轻轻说。
“乔治说话声音稍微低一点,笑起来眼睛更弯,发梢没有自然卷。”罗西瑞尔说,虽然她知道即使她这么说佐伊大概率也还是分不清他们两个。
“你可真厉害。”佐伊感叹。
“久等了吧?”弗雷德跑过来,一手把头上的帽子扯下来想戴到罗西瑞尔头顶,被乔治挡开了手,弗雷德没在意,把帽子自然而然地塞进乔治手里,“和罗恩说了两句话,稍微耽误了一下。”
乔治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又把弗雷德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然后把自己的帽子轻轻堆在罗西瑞尔头顶,“冷吗?”
罗西瑞尔呆了片刻,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帽子,帽子上还残留着一些属于乔治的温度和他洗发水的气味,带有阳光的木质香,很温暖的味道。弗雷德的视线从乔治头上的他的帽子移到罗西瑞尔头上乔治的帽子移到乔治脸上,再移到罗西瑞尔的脸上,最后做出了个古怪的表情,“噢~冷吗~?”
罗西瑞尔敢打赌现在她的脸一定红得像禁林外熟透了的李子,于是她飞快地把脸埋进姜色的围巾里,深深呼吸着围巾上熟悉的姻红麂绒味道,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不那么成功,于是她拉住佐伊的手,顶着呼啸的风雪想要快速逃离现场,却被乔治拽住了衣角,“别走。”
她其实听过他的很多句别走,作为路过他们快乐恶作剧时的背景板,听到他们对格兰芬多的低年级说,别急着走,再看看这个。作为魁地奇球场上势均力敌的对手,听到他挥着球棒恶劣又充满力量地威胁说你别想走掉。但她却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正经又紧张的请求,于是她惊讶乃至于是震惊地转过头看他,他从弗雷德手里可以说是有些粗暴地把装扇子的绒盒抢过来装到她外袍的口袋里,“回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们,好吗?”
罗西瑞尔感觉到外袍口袋一沉,下坠的袍子扯回了她几分理智,但她还是有些慌乱地点点头,带着佐伊快步走开了。
“什么意思?乔吉?”弗雷德看着两个女孩子走远的背影,咧开嘴露出一个八卦又热切的大笑,“第一次,是不是?从小到大第一次?”
乔治看着这张和他有九成九相似的脸,转头问李·乔丹,“你是怎么分开我们俩的?”
李愣了一下,“我只能靠背后号码分辨你们两个。”
“那平时呢?现在,你是怎么分开的?”乔治逼问。
“…戴帽子的是乔治,没戴帽子的是弗雷德。”
弗雷德哈哈大笑,乔治也扯了扯嘴角,“你听到她刚才说的了吗?”
“谁?罗西瑞尔?”
“她说——乔治说话声音稍微低一点,笑起来眼睛更弯,发梢没有自然卷,”然后他转身面向弗雷德,“她可没有说,弗雷德说话声音更高一点,笑起来眼睛更圆,发梢有自然卷,对吧?”
“唉,兄弟,”弗雷德把乔治头上的帽子毫不留情地拽下来,“得了,别自我感动好吗?”然后对着乔丹一指乔治的脸,“他完了,哥们,你可千万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