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年前那段时间,我因为家中某些原因,休假了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时逢学生们的寒假了,孩子们不上学,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了见面的机会,我这才模糊地意识到,许久未见,我原本是带了些许的期盼回来的,习惯仿佛微不可查的在我心里滋养了某些想法。
每周四想起她的习惯,在日复一日的忙碌和不可盼中渐渐变淡,像是被太阳一点点蒸发的水渍,那些个想法也都跟着变成水汽,陆陆续续得离开了我那块潮湿的心。
然而晾干的过程如此漫长,打湿它却又好像是瞬间就能做到的。
这是个普通的午后,同事听说市场上新开的一家炸鸡很好吃,硬是拉着我陪他一起过来。以前我不怎么相信什么所谓的缘分,直到她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似乎有所感应,回头去看,刚好遇上她回眸的目光。
好久不见,她笑着同我点了点头,眼睛里的星星好像更亮了,我愣了三秒,也赶紧微笑着回应了。想开口同她聊点什么,又发现不知道如何开口,觉得说什么都很唐突,只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怎么有些清瘦了呢?”就这样,心又被一下子打湿。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喜欢这件事情,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嘴巴说出来,一个眼神,一个笑,就足以将情愫表达出来,真心的喜欢是会从眼睛里溢出来,填满你的空落落,温暖你的湿漉漉。
然而好事多磨,转过年的开春,我们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远,我们共同的那个学生婧婧,她妈妈跟我说,孩子下午放学不再去学堂了,因为她的工作调动了学校附近,平时自己有时间接送了,每周四我直接接回来练字就可以了。
原本打算这个学期再见面的时候找机会跟她说说话的,把关系拉近些,结果却是连唯一的那点交集也没了。
说心里没有什么触动是骗人的,这个周四,我带着一点失落,带着一点期盼,往学校走去。
可能是刚刚开学的缘故,学校门口的家长似乎比去年多了不少,我四处搜寻着她的身影,正想着是不是今天来的太早了,她的身影就从小区门那里出现了。
令我欣慰的是,她一出来就刚好望向我的方向,这算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了吧,彼此远远对视了几秒,再赶紧转头看看别的地方,或是低头看看手机,然后再看看她的方向,再转头看点别的。但是不论头转向哪边,余光却还是停留在那个地方,就这样头和目光,来来回回,拉拉扯扯。
“她看起来瘦了好多,身高都像是长高了,是不是健身了?感觉年轻了几岁的样子,是吧?”
“嗯,确实是清瘦了不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一转头果然看见了同事那得逞的一脸猥琐的笑,他像是给我坐实了什么“罪证”,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像极了拍到大明星隐私的狗仔。
没有身高优势的他费劲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戏谑地说:“小磊磊,你也就脸生的好点,恋爱是一窍不通,要不也不至于至今还单着。快求求我,让哥哥我帮你一把。”
我拍掉他的“狗爪”,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他一个文明用语“gun~”。当他还想继续八卦的时候,我一个眼神杀他立马闭嘴,这个“狗友”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他确实读取到了我的些许焦躁,但是他换上了十分“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还在我肩膀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这一刻好想灭他口怎么办?着急,在线等——
不久以后,我们不咸不淡的关系又泛起了新的起伏。
这天老板兴奋地回来传达了一个消息,就是她终于跟学校这边沟通好了,学校放学后的书法晚托成功的被我们拿下了,以后再也不用跑出去发宣传页了,这确实是个令人开心的消息,但是,这也是个令人开心不起来的消息,这意味着我们之间就连遥遥相望的机会都失去了。
去学校带书法课的事情很快被提上了日程,我和同事负责二年级,我一二三四班,他五六七八班。
有些事情其实就像是有预兆的,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那眼神和神态都像极了她,内心狂擂地猜测:这该不会是她的孩子吧?!从来没设想过的一种可能性在脑海中爆炸开来,我从没想过她可能本就是已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