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高楼大厅内，十几盏白炽灯闪烁着。搅局者站在两组人质之间，双手插在口袋，头微微扬起，像在欣赏画作。她的面前是两台摄像机，一台对准她，另一台对准后面瑟瑟发抖的人质。摄像机上方，无人机缓缓悬停。这块地区刚经历爆炸，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火药味。
搅局者清了清嗓子：“欢迎来到特殊节目！这里有两队幸运嘉宾——左边是三名无辜市民，右边是十二名罪犯。规则很简单——你们可以线上投票选择一组，被剩下的嘛……”
搅局者故意拉长声音，指向上方的无人机：“嘭。”
“限时半小时，亲们踊跃参与哦！”搅局者笑着点开了计时器。
红头罩面向直播，对通讯器低声咒骂：“你疯了，搅局者。这和我们之前计划的不一样。”
通讯器有点信号不良，对面传来的声音沙哑：“可我觉得这很有趣，难道你不想知道正义之士们会如何选择吗？”
红头罩抑制着愤怒：“这不是游戏，史蒂芬妮。那些市民什么都没做。”
“那罪犯呢？他们值得被拯救吗？假如是你，你会选哪边，杰森？”
红头罩沉默片刻，拳头握紧又渐渐松开。他知道对方正在试探他，甚至可能在试探她自己。
蝙蝠洞内医疗箱散乱，蝙蝠侠腰间缠着绷带，靠在椅子上：“搅局者想彻底瓦解秩序，让所有人质疑我们能否保护这座城市。”
夜翼按着肩膀，语气讽刺：“她已经做到一半了——韦恩大楼现在还在冒烟呢。”
主世界红罗宾试图调试设备： “她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极端。她在挑战所有人的底线。”
主世界蝙蝠侠低头检查自己的护甲，肋骨处有明显的破损，暗红色的血渍染透了外层：“搅局者在用她的方式摧毁一切。如果我们不做出行动，她迟早会把混乱扩展到我们的世界，两个世界都会被摧毁。”
罗宾抬起头，表情复杂：“你确定搅局者在你们的世界是同伴？她看起来是标准的阿卡姆常住户。”
“她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也更危险。”
32
红头罩俯视下方喧嚣的街道。通讯器微微闪烁，他随时可以联系蝙蝠侠。
上次那只异世界蝙蝠好像知道他的身份。我的蝙蝠现在知道了吗？红头罩将念头压下。知道又能怎样，他早就不是那个在蝙蝠庇护下才能活动的孩子了。
史蒂芬妮……搅局者是个疯子。可笑的是，他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挣扎。但现在，无辜市民被摆上赌桌，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他是红头罩，他有自己的方式解决。
红头罩熄灭通讯器，把它塞回腰间。他快速检查过武器后抬头看向远处的高楼，搅局者和人质们的身影映入眼帘。红头罩快速分析现场布局：无人机似乎是直播的核心设备以及爆破装置，但它的防护系统不明，贸然摧毁可能会引发更大问题。三名市民被绑在左侧的柱子上，十二名罪犯被锁在右侧空着吊着的金属笼中。搅局者站在两者中间，红头罩确定她没有携带重型武器，但谁知道她在衣服里藏了什么。
红头罩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潜入高楼。
33
红头罩穿梭在废墟间，他敏捷地爬上半塌的楼房，借助微弱的月光观察目标。楼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几层楼因之前的爆炸严重受损，暴露出钢筋和断裂的墙壁。
“真会挑地方。”他暗自咕哝，拉紧钩锁枪迅速跃上另一座建筑。他从破了一大半的窗户小心翼翼地滑入高楼内部。
走廊一片漆黑，红头罩踩着厚厚的瓦砾，他打开手表，上面显示出高楼的结构图。
“目标顶层。”他低声自语，“得先找到控制台才行。”
他沿着紧急通道迅速攀爬，突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红头罩迅速靠墙，拔出手枪。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隐约听见了低声交谈的声音。红头罩眯起眼，手枪对准了转角处。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时，熟悉的黑影浮现。
蝙蝠侠？
不只有蝙蝠侠，他的新罗宾和夜翼也在。
蝙蝠侠冷静地扫视红头罩：“你怎么在这里？”
红头罩冷笑，放下枪：“你们行动的真慢。难道我还得提前给你们送份邀请函？”
夜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罗宾替夜翼开口：“你知不知道搅局者的计划？”
红头罩目光锐利地盯住罗宾：“小鬼，我没工夫跟你解释。如果你觉得我们是一伙的，大可以现在解决我。”
蝙蝠侠抬手制止：“够了。”他看向红头罩，“她是冲我们来的。如果你有计划，现在说出来，否则——”
红头罩打断他：“我会解决她，但不是为了你们。市民不该被卷进来，我会救他们。”
蝙蝠侠的目光暗了几分：“你会让更多人付出代价。”
红头罩转身就走：“拭目以待吧。”
34
史蒂芬妮半躺在椅子上。她的金发露在外面，但脸被面罩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照镜子。
“足够了吗？”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镜子里的女孩哈哈大笑。
“我们需要更多的乐子。小芬妮，为什么不再多笑笑呢？你还是在压抑自己，这对身心健康都不好。”
“都不好。”
玛尼是哥谭大学心理科的教授，作为人质被绑在柱子上，她一直恐慌不已，但此刻，她微不足道的恐惧完全被兴奋压制。
她的绑架犯、研究对象、灵感缪斯、患者就坐在离她差不多一米远的地方，玛尼对那些喃喃自语听得一清二楚。
椅子上的金发女人逐渐在玛尼的视线中扭曲变化，最后留下了一道哭泣小女孩的幻影。
玛尼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求助的看向自己，她为此心跳如鼓。
小女孩在只剩15分钟时通过直播将宣言广而告之：“有人会成为救世主，但没人能拯救所有人。”
“她需要帮助。”玛尼低声自语。
“谁？”被绑在玛尼左边的短发女人莎莉——她们之前交换了姓名——瞪着玛尼，“老天，别告诉我你说的是那家伙。”她对搅局者努嘴。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莎莉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玛尼。
玛尼冷静的说：“我没得斯德哥尔摩。”
“噢噢，好的，你没得。”
狗屎，她肯定没信。好吧，玛尼心中也有预料。毕竟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疯了。
最左边的金发男人瑞德对旁边两人的嘀嘀咕咕感到疑惑。
还没等他去问，变故突生。
一枚蝙蝠镖割开了绑着他们的绳子。
还有12分钟。
“欢迎救世主！”搅局者挥手大笑：“但别太着急，希望你有个硬脑壳（*清醒的双关语，收藏这么久终于用上了！）。”
被放下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地板就迅速开始下陷。
主世界蝙蝠侠躲过四周突然出现的弹来弹去的躲避球。
“满分！”搅局者鼓掌。躲避球将她后面关着罪犯的笼子撞得叮叮哐哐直响。
搅局者审视着那只蝙蝠，遗憾叹气：“是你啊，真可惜。”
“她认出来了？”红罗宾在频道里感叹：“好眼力。”
主世界蝙蝠侠现在穿得和本地蝙蝠侠像照镜子一样，他都不敢担保自己能一眼认出自己的蝙蝠是哪只。
楼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半晌，被锁在和罪犯相同的笼子里的三人被吊钩拖在半空与另一个笼子平齐。
“这下公平公正了。”搅局者如是说。
距离投票结束还剩9分钟。
35
“其实我真没想到你们的存在。”搅局者边躲过主世界蝙蝠侠的袭击边说：“这是个惊喜。我承认。”
平行世界，啊哈？玩家兴奋至极。
主世界蝙蝠侠沉默不语，似乎完全没在听她在说什么。
搅局者不满的骂了他一句，又迅速左闪避开蝙蝠拳。这下她真有点生气了，真受不了被无视的感觉。玩家想。
令人不安的沉默徘徊着，房间只剩下凛冽的攻击声。
“我是什么样的？”搅局者甩着有些麻木的手腕突然打破沉静：“嗯，罪犯？”
玩家非常好奇游戏会怎么安排自己另一个世界的主控。是完全照搬自己还是——
主世界蝙蝠侠看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在来到这个房间后第一次开口：“不是罪犯。”
搅局者似乎愣住了，主世界蝙蝠侠几乎快制服她了。
几乎。
“我可没教过你跟蝙蝠打架时能发呆。”
主世界蝙蝠侠放下用来挡子弹的披风，另一个熟人用绳子将搅局者拉至身边。
是这个世界的红头罩。
“你怎么在这里？”搅局者新奇的问。
“哈？”红头罩听着这耳熟的话语恼怒的瞪了搅局者一眼：“难道你更想被抓？我可以成全你。”
玩家真的搞不懂这个npc。按照之前的推测他不是该加入蝙蝠侠阻止她吗？玩家都看在红头罩照顾了她那么久的分上放他走了，她还没伤心多久他怎么就回来了！
“停手吧，搅局者。”红头罩摆正姿态严肃的劝阻：“这过火了。”
“……不。”
还剩5分钟。
36
事情进行到三人混战。
搅局者同时躲着两个人：该死的她怎么谁都打不过！（玩家：因为属性没刷完就暴露身份了，我恨）
主世界蝙蝠侠想制服二人，同时需躲避红头罩的攻击（真枪实弹的，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这个了）。
红头罩又想抓住搅局者又想揍蝙蝠侠（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但还是要揍）。
三个人到处乱窜，搅局者让周围的小型无人机也加入了混战对底下无差别攻击，包括她在内。吊着的两个笼子时不时被撞一下，看起来摇摇欲坠。
在搅局者忍不住掀桌炸翻全场前，灯光突然全灭。
手表无声振动，搅局者摸黑按停闹钟。
1分钟。
灯没黑多久又亮起，甚至比之前更亮。
红头罩看着搅局者，搅局者回看他：“备用电源，你们的对手一般不准备这个吗？”
红头罩咬牙切齿：“你还真是准备充分。”
“过奖过奖。”搅局者躲开袭击，对冲过来的蝙蝠举起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无人机炸弹的，想要吗？”
她猛的将遥控器扔向一边，同时拉着红头罩扑下楼。
“我保证没人会死。”搅局者真诚的说，红头罩不语，只是一味带着累赘从高楼迫降。
因为还不是现在。玩家美滋滋的想：毕竟舞台扩建了。
怎么能不带客人一起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