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舟的条件已提出,对面如同热油里的鸡蛋一般炸了锅。
“鸣舟,你这样趁火打劫不好吧。”路俊逸的语气虽算不上好,但有所收敛。
李惠君却全然不顾那点可怜的母子情,在电话那边大吵大嚷:“路鸣舟,你个没良心的!是谁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的!现在家里出了事,你竟然还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叶安渝记得,小时候的路鸣舟在家中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能长大并且能如此优秀,全凭他自己。
事到如今了,他们倒是想到路鸣舟是他们的孩子,用那点血缘关系进行道德绑架,亏他们说得出口。
叶安渝顷刻间怒火中烧,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叶安渝握了握拳,没有开口。
听到对面的怒吼,路鸣舟眉毛轻轻挑起,眼眸疏离,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嘴上满是冷漠:“我还有事,下一秒便挂断了电话。
看到路鸣舟如此,叶安渝心中暗道做的好。
本想再说几句发泄一番,一扭头却发现路鸣舟的双眸黯淡,脸上带着一丝落寞,说到底,路俊逸是他的亲生父亲,无论如何,还是伤了他的心。
叶安渝的话咽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叶安渝想着如何安慰路鸣舟,她想了半天措辞,可真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路鸣舟的神态早已恢复了正常。
也对,从小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早就已经适应了,想到这里,叶安渝内心升起十分的心疼。
小的时候,自己的处境也很糟糕,路鸣舟的出现宛如是沙漠中的一掬甘露,让弱小无助的她看到了一丝生活的期望。
对于路鸣舟的困境,她却是十八岁成年去大学的时候从中琢磨出一些,路鸣舟在那个家中的处境与她很相似,爹是亲爹,娘不是亲娘,唯一好一点的就是他的父亲对他还不错。
当然那是当时的叶安渝想的,等她再大一点,发现路鸣舟的父亲与他的父亲也别无二致,都是把儿子当成了联姻的工具,不过好在路鸣舟自己争气。
外人只知他路鸣舟一手建立了鸣安科技,是业界翘楚,但一路走来的艰辛,其中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依照路鸣舟的性子,他是不会将这些东西说给别人听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叶安渝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所以这些事情她并不打算开口问,或许等哪一天路鸣舟想通了会跟她说。
想到这里,叶安渝握住了并肩一同走的丈夫的手,他的手掌很凉,叶安渝索性直接拉着路鸣舟的手径直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路鸣舟自是察觉到了叶安渝的动作,自从他们坦诚相见后,安渝对她亲近了不少,但是像今日这般直接扯着他的手放入口袋中的亲密行为却是第一次做。
路鸣舟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乐开了花。
世人皆认为只有女生容易患得患失,直到这段时间,路鸣舟发现其实自己也如此,他有时候会觉得叶安渝对他有些冷漠,不似寻常夫妻那般,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怕是自己到手的老婆过了几天就变了卦,到了婚约到期那天,直接签了离婚书一走了之。
叶安渝向来认为自己的老公是个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之人,哪里会猜想到他的脑子里会想这些,现在就是看到自家老公心情不好,想办法逗他开心一点。
叶安渝眨着大眼睛,道:“老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路鸣舟听到“老公”这个称呼,方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嘴角勾了勾,道:“怎么了?安渝。”
二人已经走到门口,“咔嚓”一声大门打开,叶安渝牵着路鸣舟进了屋内,道:“没事,就是想出去玩玩,和你一起。”
路鸣舟却是蹙了下眉头,倒不是他不想出去玩,而是他最近实在是没有时间,前两日跟叶安渝一同旅游,他很开心,第一次自我反省,以前为何一心扑在工作上,不抽出时间多出去走走。
不过后面路鸣舟也想明白了,出去走走是要看跟谁一起的,若是他一个人,那还不如公司加班,以前他与叶安渝的关系很是冷淡,若是有时间也不会二人一同。
叶安渝自是看到了身边人的眉头,以为他不乐意出去,刚准备开口,就先一步听到了路鸣舟的声音,“我下周没有时间,下下周应该有。”
原来路鸣舟是在计算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
叶安渝道:“哥哥,你想去哪里玩?”叶安渝平日里叫惯了“哥哥”,一开口一下子就又从“老公”变成了“哥哥”。
路鸣舟暗道一定要把自家老婆的称呼改一改,他开口道:“老婆想去哪呢?”
说起来除了在夜间翻云覆雨之时,叶安渝在路鸣舟的口中听到他喊“老婆”,正儿八经的喊今天好像还是第一次,一时间叶安渝竟然有点不适应,脸上覆上了一片绯红,有些害羞。
叶安渝想了想道:“那要看有多少空闲时间,若是时间短就只能在北安附近的城市逛一逛,若是有个三五天的话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甚至可以出国逛两圈。”
路鸣舟点了点头,他现在并不确定有多长的空闲,道:“等我确定下来跟你说。”
叶安渝嫣然一笑,非常甜美,道:“好。”
以往他们二人若是都下班的很早的话,一定是相敬如宾,一个在卧室,一个在书房,如今二人表明了心意,又开了荤后,路鸣舟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定力惊人。
如今他看到叶安渝脱掉外套,心中的火气就直逼天灵盖,再也控制不住,下一秒薄唇就吻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应声落地,叶安渝也被路鸣舟压到了沙发之上。
几次之后,叶安渝非常懊恼,为何之前自己只有贼心却没有贼胆,路鸣舟平日里虽工作繁忙,健身却日日不拉,所以他的胸背坚实,薄肌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很是惹人遐想。
此前得不到的时候,她曾自我安慰过,网上说很多男人都不太行,所以她也想或许路鸣舟也不行,如此想来,心中却是宽慰了许多,久而久之,也不太惦记了。
叶安渝热气翻腾,被吻的七零八散,差点缓不过气来,她双手缠上路鸣舟的脖子,下一秒却猛然察觉身体悬空。
路鸣舟双手抱着她便要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叶安渝却是发现了,路鸣舟很少在沙发上做这种事情,或许他觉得这种床笫之事乃是隐私,只有在卧室中关起门来才好尽兴。
他们到家时才不过八点,等到结束之时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还是叶安渝求饶才让路鸣舟停了下来,毕竟他们第二天还要去公司上班。
结束之后仍是是路鸣舟抱着叶安渝去浴室洗的澡,考虑到明天要上班,路鸣舟忍着没有继续,待到洗完澡,路鸣舟又将叶安渝抱回到了床上。
看着筋疲力尽猫在自己怀中的叶安渝,路鸣舟只叹春宵苦短,心中第一生出了不去上班的念头。
考虑到这种事情极耗体力,路鸣舟最终把自己的念头活生生的掐灭了。
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叶安渝一睁开眼并没有看到路鸣舟,叶安渝暗想自己的身体素质是不是有点太差了,同样的时间,差不多的运动,自己的老公第二天依然生龙活虎,而自己却是蔫了吧唧的。
叶安渝平日里算不上执行力很强的人,但是她深知这件事刻不容缓,春宵一刻值千金,自己定要不辜负,于是这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叶安渝看着开车的路鸣舟问了一个问题。
“哥……老公,你健身的时候可以叫上我吗?”想到昨天床上的浑话,叶安渝紧急改口。
听到这话,路鸣舟倒是挑了挑眉,道:“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你不一定起得来。”
也不怪路鸣舟这么说,因为他都是大早上起床健身的,而叶安渝都是靠闹钟叫醒,而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踩着点去上班的。
叶安渝想了想,道:“我可以试一下,从明天开始。”
路鸣舟答应了下来,却也没有把她的话当真,毕竟晚睡容易,早起难,生物钟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
所以这一夜,叶安渝一回家就窝在了自己的卧室,并反锁了门,若是把路鸣舟放进去,搞不了又要折腾大半夜,那还怎么早起。
路鸣舟敲了几次门后,见叶安渝执意不开门放他进去,在门口唉声叹气了几声,思考着要不要把健身的时间调到晚上。
第二天早上,叶安渝定了个六点的闹钟,闹钟响起的时候,叶安渝关了后就要继续睡,结果被路鸣舟的敲门声喊了起来。
叶安渝睡眼惺忪,拖着疲惫的身体换上了运动装,来到了路鸣舟平日里健身的房间,这房间是路鸣舟专门为自己配置的,此前只有路鸣舟一个人进出。
算起来叶安渝也是第一次来,不来不知道,来了才发现这健身房面积还挺大的,日常的健身器材里面一应俱全,也正是如此,路鸣舟的身材才会练的这么好。
一想到路鸣舟大汗淋漓的样子,叶安渝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因为她的脑子想歪了。
直到路鸣舟喊了她三声她才缓过神来,而后非常心虚地走了过去。
叶安渝曾经也去健身房体验过,所以知道健身前先热身,路鸣舟将叶安渝喊了过去,让她在跑步机上慢走先热身。
叶安渝非常听话的热身,却未察觉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
所以当叶安渝刚在跑步机热身了不到三分钟,就被路鸣舟一把抱住,路鸣舟的眉眼舒展,嘴角勾着笑,道:“安渝,我们要不要换一种热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