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沉落的轮船

    把那只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夭欢再次困成粽子,随手丢到档案室的角落,祈柚拍拍手,转头就投身到紧张的翻找工作中。夭欢在角落里发出几声微弱的挣扎闷哼,像是在抗议这用完就丢的待遇,可祈柚哪有心思管它。

    档案室内纸张纷飞,祈柚把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文件盒都翻了个底朝天,眼睛里满是焦急与期待。可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扬起的灰尘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文件,他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祈柚有些颓丧地靠在办公桌前摆烂。

    难道这就是幸运值10的威力吗?整个档案室都快被他掀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时间仿若凝固,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沉闷的“嘎吱”声打破了寂静。祈柚抬头,只见档案室的一面墙竟然缓缓自动打开,露出一条幽邃的小地道。地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灯光闪烁不定,像鬼火般摇曳。

    更诡异的是,从地道里缓缓走上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竟然是之前那场毒杀案里已经死去的死者阮情,她原本秀丽的头发此刻凌乱地贴在脸上,浑身是血,白色的衣服被染成了暗红色。而跟在她身后的,是之前与祈柚一起躲避追杀的胆小侦探叶青墨,他也是同样的惨状,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冷漠得如同陌生人,直直地盯着祈柚。

    祈柚面上没有表情,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手电筒。

    难道他们也被夭欢附身了?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什么情况?死人复活了?”

    “叶青墨怎么也变成这样了,他之前不是和祈柚一伙的吗?”

    “完了完了,祈柚这下麻烦大了!”

    候南门站在BCG - ee所大厅的影视屏前,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屏幕,紫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期待一场更加精彩的好戏开场 。

    阮情刚有动作,手便被叶青墨按住,两人在原地短暂僵持,周身散发着冰冷诡异的气息。随后,叶青墨带着阮情,目不斜视地越过祈柚,径直离开了档案室,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祈柚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被忽视的他神色平静,早料到会是这般结果。他缓缓走向那神秘的密室入口。密室里漆黑一片,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将他吞噬。

    祈柚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向前迈一步,就在观众为之疑惑的时候,他抬起头冲天空喊了一嗓子:“那个什么管理员,我现在非常懒呐,一点都不想进这个一看就很危险的地下室,请问在地下室里找到线索后有什么奖励吗?”

    积分?

    如果能给他放假,那就更棒了。

    影视屏前的观众简直要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疯了。

    【系统提示:伟大的管理员向你回话啦:没有哦,做人不可以太贪心,而且过游戏找线索本来就是你应该干的。】

    “但是今天只是第二晚呐,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两天的时间呢,收集线索我也不是很着急哦,”祈柚耸了耸肩,“不过你似乎对我很关注呢,大概很想看我的表现吧?”

    【系统提示:伟大的管理员向你回话啦:通关任务奖励当然是很丰富的,至于其他的,我可以在游戏外等你,先活着出来再谈要求吧。】

    【系统提示:伟大的管理员向你发送了一个表情包(?(???)?优雅)】

    看着那个表情包,祈柚深深怀疑这个管理员到底多少岁。

    最后他还是打算下地下室看看,毕竟就算他不去地下室,地面上也会有其他玩家来取他的命,倒不如多掌握些线索。

    祈柚没有贸然开灯。夭欢对光极为敏感,手电筒的光亮一旦亮起,极有可能瞬间引来潜藏的危险。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一旦被夭欢围攻,他绝无逃脱的可能。

    祈柚迈出脚步,随着他逐渐深入,密室的轮廓在黑暗中慢慢显现,四周摆满了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厚重的书籍,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而在密室的正中央,有个物体格外醒目。祈柚定睛一看,竟是一具男人的尸体。他缓缓靠近,尸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令人作呕。男人身上挂着一块身份牌,在微弱的光线中,上面“XX船长”的字样若隐若现。

    祈柚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尸体,试图从男人的衣着、伤口以及周围的痕迹中找到一些线索。与此同时,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紧张地关注着这一切,弹幕不断滚动,大家都在猜测着这具尸体背后隐藏的秘密 。

    祈柚在尸体旁一无所获,但他没有气馁,迅速转身走向书架,双手在书架上快速翻找,书籍被他一本本抽出、查看,又放回原位。

    一番忙碌后,祈柚的努力有了回报,翻出了不少珍贵资料。他翻开一本皮质封面的资料册,里面记载着贵族秘闻,一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私下竟有诸多不为人知的龌龊交易;还有隐秘新闻,曝光了几起被刻意掩盖的离奇案件。

    而这艘船上的乘客,手上几乎都把握着一些美国贵族的黑料,或者是他们本人就是黑料。

    祈柚一下子体会到了这个副本游戏背后的关系链,阿肯琳家族不愧是世代经商的巨头,他们从不会把筹码放在一个篮子里。第一个篮子是爱恋琪娜家族,第二个帘子就是这一艘船上的所有乘客,或者说是美国政客的所有黑料。

    那叶青墨和阮情又是为了什么呢?显而易见,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死船长。

    已知的信息中,叶青墨在意的只有追杀他的犯罪组织团伙,而阮情在意的…或许是她出轨的丈夫,或许是和她丈夫出轨的任琴。

    船长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更关键的是,这些资料里有关于轮船的隐晦信息。

    资料里详细说明,这艘轮船的用材偷工减料,本该使用高强度的合金材料,实际却掺杂了大量劣质金属。而且船体的设计也存在严重问题,数据显示,整个船身静止时会向一个方向倾斜,这无疑大大增加了轮船航行的风险。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祈柚收集到支线任务信息:探索轮船沉没原因:(1/3)】

    看完最后一本资料,时间已到深夜,祈柚合上资料后走出地下室,档案室内的夭欢还在和捆着他的绳子努力挣扎。

    祈柚垂眼看着它,心中思考着如何解决,或许应该把它交给陆一简,陆一简一看就是那种资深玩家,对付这些东西肯定有一套方法。

    祈柚拎着绳子的一头正要把它拖出去,却突然发现绳子的另一头变得极轻,他回头,却看到夭欢已经不见,只剩下空绳子孤零零的拖在地上。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祈柚回头却看到了他刚才正思考到的陆一简。

    “你也找到这里了吗?”陆一简看着有些惊讶,“干得很不错,这里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点,我也是费了很大劲才到这里的。”

    “原来是我撞到好地方了吗?”祈柚露出捡了大便宜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只是随便逛逛。”

    陆一简笑着要拍他的肩膀:“要这么说,你运气也确实真的好,你来多久了?你有找到什么了吗?”

    祈柚感到一丝违和感,他前一秒刚想到陆一简,后面对方就出现了,难道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祈柚不是很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但是面前的陆一简完全挑不出错处,他的一举一动都像真人一样。

    祈柚不动声色的错开他的手:“陆哥,我看那里面不太安全,你的面板大概不能进去吧?”

    “好像是的,那你呢?”陆一简回头问他。

    “我吗?我好像也不太行。”祈柚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手电筒,在陆一简回头的时候对着他的眼睛打开了开关。

    【系统提示:玩家祈柚使用光线攻击到副本夭欢,伪人夭欢受到伤害,生命值减4】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祈柚解锁怪物书:伪人夭欢,攻击方式:尖爪攻击,尖齿攻击,化形(3/3)(变成玩家脑海中浮现的人物),弱点:光,水流】

    陆一简的幻想一下子消失,露出了夭欢本来的面目。祈柚赶紧用钩爪绳把它死死捆住,并把锋利的钩爪刺穿进夭欢的胸口,保证它无法挣脱束缚。

    【系统提示:玩家祈柚使用武器攻击到副本夭欢,伪人夭欢受到伤害,生命值减15】

    —————————

    “我去,差一点那个新人就被弄死了。”

    “刚才那个换场吓我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剧情走向变了那么多?我看了眼剧情偏移值,也才12%啊。”

    “这个有次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有没有玩过的来解释一下。”

    “是玩家进入里世界了,”一个带着口罩的青年很好心的解释,他扎着高马尾,露出的眼睛和头发都是璀璨神秘的紫色,“这个里世界的危险度很高,拉高了这个副本的死亡率。”

    “哇,你懂的好多。”一个小玩家赞叹道,他刚回头看了眼那个青年,就怔在原地。

    青年的紫眸好似深渊,又像星光璀璨的夜空,让人移不开眼,即使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也让人为他的容颜倾倒。

    那个小玩家痴痴的望着他,全然没看到青年的笑脸下埋藏的厌恶。

    好美的人…小玩家呆呆的想着。

    直到旁边有一个老玩家把他推开,小玩家才一下子回神。

    他一下子红了脸,自己居然对着别人犯花痴,还是对着一个男的犯花痴。

    那个老玩家的咸猪手搭在口罩青年的肩膀上,笑起来时脸上的纹路都挤成一团,眼睛眯成小缝,看着猥.琐极了:“你是哪个玩家啊?看着资质不错,有加入什么游戏社吗?”

    口罩青年看着他,有些茫然和无措的眨了眨眼,声音轻颤:“我的编号是Jh009k,现在还没有加入任何游戏社…有什么事吗?”

    老玩家装模装样的收敛了些笑容:“我是{黎明祈福}游戏社的成员,要不要来我们游戏社?”

    青年受宠若惊,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他还穿着军校的校服,清爽青涩。

    “真的吗?可是我学校不准毕业前加入排行榜前十的游戏社……这不安全。”

    “这你也信?”老玩家皱了皱眉,“他们就是不愿意新鲜的天赋玩家离开学校罢了,排行榜前十的游戏社要是要人,根本不用怕他们。”

    “那,那加入游戏社…是需要特殊条件的吧?要前辈推荐。”青年抿了抿唇抬眼看他。

    “当然,”老玩家露出看猎物的笑容,浑浊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贪欲,搭在青年肩膀上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像在暗示什么,“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们先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聊吧?比如卫生间?”

    见青年想要拒绝,他又忙软下声音哄到:“想什么呢?我只是刚好想去上卫生间,你也跟上。”说完不给青年回话的机会转身向影视厅外面的卫生间走去。

    那青年原地犹豫了一会,还是缓缓跟了上去。

    老玩家得意的笑了,他就知道这些没有势力的小玩家抵不住诱惑。

    这个玩家年轻,长得比他见过的其他玩家好看几百倍,估计是被学校保护的很好,一脸的青涩单纯。

    进了卫生间,老玩家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青年:“知道现在又干什么吗?”

    青年不安的握着手,微微低着头,眼里是懵懂的不解:“不是要谈加入游戏社的事情吗?”

    看着青年懵懂的神情,老玩家喉结滚了滚,笑着走近,贴的很紧的看着他的眼睛:“对啊,那我们现在谈一谈吧。”他向青年伸出了手。

    青年受到惊吓一样后几步躲开,他终于意识到什么,拔腿就要跑向还没关紧的门,被老玩家粗鲁的一把抓住卫衣帽子,扯了回去,按在洗手台的角落。

    青年满心惊恐,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哭得愈发凄厉。他手脚并用地拼命踢打,可老玩家像一堵墙,将他死死困在洗手台角落。

    “不!不要!你别碰我!”青年声嘶力竭地哭喊,声音都已沙哑。

    老玩家被这激烈反抗弄得愈发烦躁,扬起手“啪”地一声,狠狠扇在青年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青年脑袋一偏,嘴角瞬间渗出血丝,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给我老实点!”老玩家恶狠狠地吼道,随后揪住青年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近距离欣赏青年那惊慌失措、布满泪痕的脸,眼神中满是扭曲的快感。

    那口罩被扇得歪到一边,露出青年那半边红肿的侧脸,五指印在白皙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紫发凌乱地散落着,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原本清透迷人的紫眸此刻满是惊恐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时不时滚落,划过脸颊,带着委屈与痛苦。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微微颤抖,像是受惊的蝴蝶。

    嘴角渗出血丝,殷红的血在嘴角蜿蜒,与惨白的面容形成强烈反差,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

    老玩家再次向青年伸手,青年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跑向了卫生间的门。

    那扇门没有关紧,老玩家以为青年要逃走。

    只见那青年来到门前,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逃出去,反而把门反锁了。

    声音还是哭腔的,却带着笑意:“要玩就把门关好啊~”

    老玩家隐隐感觉不安,有什么脱离了控制。

    青年缓缓转身,他长得很高,皮肤白皙。苍白的手指勾住脸上的口罩,轻轻摘下。

    “干这种事还不关门,多危险啊?”

    老玩家一下子感觉五雷轰顶,怔在原地。

    “候…候爷?…你是候南门!”

    候南门,以极其恶劣的性格闻名…最喜欢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柔弱反抗,然后笑到最后的高级玩家。

    候南门脸上挂着泪,嘴角却噙着一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抬手随意地抹了把嘴角的血丝,那模样就好像眼前的混乱只是一场无趣的闹剧。

    紫眸里刚还弥漫着的惊恐无助,眨眼间就被平日里那副懒洋洋、满不在乎的劲儿取代,顺带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哟,认出我啦?至于吓成这样嘛。”候南门拖着长长的调子开口,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调侃,可每个字却像带着冰碴子,直直戳到老玩家的心坎上。

    老玩家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在地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结结巴巴地求饶:“候……候爷,我……我真不知道是您呐,我这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老玩家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往外冒,在这狭小且昏暗的卫生间里,他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候爷,我错了,我真该死,求您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诶?为什么啊?看你身材不错,我还打算不计较了呢~”候南门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语气就像是在跟老友调侃,却又带着几分暧昧不清的意味。

    他懒洋洋地蹲下身,紫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老玩家的眼睛,故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现在,还来吗?”

    老玩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愣,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就在他愣神之际,候南门突然站起身,猛地伸手掰断了旁边的洗手台台子。

    那清脆的断裂声在这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像是某种危险信号的敲响。候南门双手握着断裂的洗手台边缘,一步步朝着老玩家逼近,脸上依旧挂着笑,可那笑容里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寒意。

    “怎么?身体难耐就找新人玩吗?那我就大发慈悲帮帮你吧?好不好啊?前辈?”候南门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他一只脚抬起,狠狠踹在老玩家身上,将其踹倒在地,随后不紧不慢地踩在老玩家的大腿上,鞋尖轻点着。说话时视线有意无意地在对方的下身打转一圈,那充满暗示的眼神,让老玩家的恐惧又增添了几分。

    老玩家苦苦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可候南门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当候南门举起那断裂的洗手台台子,作势要砸下去时,老玩家的情绪彻底崩溃。他原本恐惧的眼神里瞬间燃起愤怒的火焰,脸色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开始咒骂:“你个早就被人玩烂的贱货!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老玩家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彻底被恐惧逼疯,将所有的恶毒都一股脑倾泻而出。

    “我可听说,你早两年前就被好几个高级玩家看上了,估计早就被人玩的不知道多少遍了吧?”他嘶吼着,嘴角泛着白沫,眼神中满是疯狂与怨毒 ,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找回一丝底气。

    “你天生就长了一张欠人c的脸,就该被人绑在床上玩死。”污秽的言语不要钱似的从他嘴里喷薄而出,在这原本就压抑的卫生间里,更添了几分令人作呕的气息。

    “脏成你这样的人,还能被人看上不该感到荣幸吗?”

    “脏成你这样的人,还能被人看上不该感到荣幸吗?”老玩家已然彻底癫狂,全然不顾眼前候南门逐渐阴沉的脸色,像是被恶魔附了体,将所有恶毒的言语都倾泻而出。

    之前还一直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倾听”的候南门,在听到最后这句的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瞬的空寂,仿佛灵魂被这恶毒的话语狠狠击中,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呵…脏吗?”候南门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呢喃,像是在反问老玩家,又像是在质问整个世界。他眼中的光芒陡然变得冰冷刺骨,那原本漫不经心的慵懒彻底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话音未落,他手中紧握的洗手台碎片裹挟着无尽的恨意,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老玩家的下身那块肉砸去。“咔嚓”一声闷响,伴随着老玩家那凄厉到破音的惨叫,鲜血溅射到四周的墙壁和地面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候南门像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闭了闭眼,脸上的痛苦一闪而过,紧接着又被疯狂所替代。他高举着洗手台碎片,一下又一下,机械般地砸向老玩家的下身,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这些年所遭受的屈辱和痛苦都一并宣泄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为什么你们都说我脏呢?……怎么可以说我脏……”声音越来越大,几近嘶吼。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玩家的惨叫声逐渐微弱,直至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下身已经血肉模糊,被砸得稀烂,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生死不知。可候南门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还在低喃。

    “……我不脏啊。”

    那声音里的绝望与无助,在这狭小昏暗、满是血腥气息的卫生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

    “我真的不脏……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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