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玉就被古月拖着随何大爷的骡车去赶集。沈玉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起那么早去赶集,为什么集市在大概八点左右就关了,你们都不需要睡觉的吗?古月看着沈玉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和他解释:“这里可不是那些大户人家,大家赶完集还要下地干活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日山三竿还不起。”
“原来如此,是我没想到了。”
何大爷看着这两人,还是不由得感慨一下年轻真好,自己当年也是和刚嫁来的老婆子这样赶集的,老婆子虽然困但也会撑着给她擦擦汗,还会尽量和他唠嗑。
到了集市,何大爷先去卖东西去了,古月就和沈玉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搭戏台子,需要胶水,布,线,钉子之类的,但这里毕竟是小集市而已,除了钉子和普通棉线以外居然什么都没买到,沈玉不禁垂头丧气了,古月说:“那些东西怕是要去镇上买。”
“需要多久啊?远不远!”沈玉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去过何家村以外的地方,所以很兴奋,古月却泛起了难,往返加买东西,哪怕是乘车一天时间怕是就这么过去了,而且镇上自己也是长久没去了,不知价钱如何。自己陪他闹可是动了老婆本的,要是回不了可怎么办?像那个光棍一样,让沈兄弟给自己当儿子?他俩差不多大他能同意吗?要不劝劝?自己怀着深仇大恨,万一仇家很厉害然后自己不幸死了...我古家可不能后继无人呐!
“沈兄弟,你要不要当我儿子。”
“...!!!...你...”
“我是...”古月话还没说完,直接挨了沈玉一拳,捶的他眼冒金星,随后被一手刀劈晕了过去。
等古月再次醒来,自己正躺在何大爷家的骡车上,旁边何大爷正教沈玉如何驾车。看见古月醒过来,何大爷颇为生气的说:“古小子,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知节制,今天你在集上晕倒,还是你家的给背过来的,真是不知羞啊。”
沈玉尝试憋笑,沈玉憋笑失败。
古月咬牙切齿看着这位罪魁祸首,被何大爷瞪了回来:“我和你说,别看沈小子长着那样,嘿,那倔骡子还就听他话,看着车走的多好。真是个能干的好孩子。”
“不是的大爷我们两个不是那样的...”
“什么这哪那样的,年轻夫夫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一辈子长着呢,你自己还是人家背过来的呢,人家不嫌你是个大老粗就偷着乐吧。”
“大爷,我不嫌弃他是个大 粗。您教训的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您赶一早上的车了,换我来吧。您就歇会,顺带帮我劝劝古大哥。今早上看真骇人。”沈玉娇羞地说,还“好心”的给古月喂水,呛的古月差点享年,何大爷赞赏的看着沈玉,转而又瞪了古月一眼,“好了,老头子我去那边拉泡屎,古小子,不许欺负人家,不然我可不饶你!”
何大爷慢慢悠悠的下了车,呵,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古小子打小聪明,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但沈小子那么样的可人,若是被欺负了估计也不会说,自己帮忙看着点好。自己和老婆子没有孩子,都是把古小子当儿子看,哪有老公公老婆婆看着儿子打儿媳的?
古月看着何大爷远去的背影,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终点站。罪魁祸首的沈玉还在那里演戏,待确定何大爷走了以后,冷冷地说
“怎么样啊,爹,哦不对,夫君~。”
“沈玉,我早晚有一天要宰了你。”
“恭候君驾。”
收拾好的何大爷和古月他们一起去往镇子,大爷去镇上的肴楼卖咸菜去了,留下碎了的古月和沈玉四处逛。这个镇子不大,但好在差不多买齐了物什,还差一块有绣样的幕布,沈玉想着到时候求求何大娘再给些工钱,他们老夫妻总是对自己多有宽容。
沈玉意识到自己做的过火了,毕竟这一路古月都跟死了一样,任由自己拉着去讨价还价。等会还是和大爷他们解释一下吧,不然古月怕是真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于是最后和何大爷在饭馆子回合以后,沈玉主动向何大爷解释了这件事,古月也在何大爷半信半疑的目光中“活”了过来。三人身上都没什么钱,只好把身上的铜子儿窦窦买了一碗面条分着吃了,沈玉多要了一碗面汤,在自己碗里加了多多的那什么东西,有点辣但不是辣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喝了一碗,把自己撑个水饱。
午后城门守卫来了,趁古月去装车,何大爷悄悄把一枚铜子儿塞到沈玉手里:“沈小子,古小子脑子不灵光,有什么不对的你多多担待,这孩子命苦,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和大爷大娘说,大爷帮你揍那小子。”
“不是的大爷...”沈玉发誓自己想解释的,但是看着大爷莫明有些愧疚和恳求的眼神,沈玉知道自己怕是解释不清了。
看吧古大哥,我尽力了。
三人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回了家。
路上,沈玉看听到了一声哼几声,原以为是什么人,就赶紧跳车下去看,把大爷和古月下了一跳,结果发现只是一只狗而已。估计是生下来太弱了被母狗抛弃了,沈玉莫名的心疼这只狗,他真像自己,有争气的大哥二哥,以及为了拼女儿生下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家那么久,父母会担心吗?
应该会吧。
应该...不会吧。
古月追上沈玉时,看着他正抱着一条快死的狗哭,这人渣这幅样子真是稀奇啊。
“你哭了呢。”
“......”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找个地方埋了吧,也算一件功德。”
“......”
“你要是养得活就抱回去吧。”
“嗯。”
随后赶来的何大爷看着这“小两口”这幅样子,欣慰地一笑,呵,年轻人呐。
黄昏时,三人一狗终于到家了。同大爷告别以后,沈玉一头冲进屋子里,拿自己破衣服给小狗做了个窝,然后把狗放在床上。古月在生火烧饭时,一向不吃稀饭的沈玉竟主动要求烧稀饭,然后用米汤给小狗喂食。古月冷哼一声:“你对这狗倒是对自己还用心。”
沈玉没有理会,晚上抱着小狗入眠。
让古月惊奇的是,沈玉这人渣居然真的把小狗养活了,现在正在院子里乱撒尿。沈玉也不管。
“管管你的狗,这院子都骚了。”
“要不给他取个名字吧。”
不要拉屎啊!!!能不能定点啊!!!”
“我希望他健康,平安,顺遂,逢凶化吉,哎呀太多了,取大名字会不会不好养活,取贱了又不好听,孩子会不会自卑啊!”
“沈玉!!!”
当古月终于把狗抓住时,看着沈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把狗塞到沈玉怀里。沈玉如梦初醒,嘴里还在念叨:“叫什么好呢,叫什么好呢?”
“叫大黄。”
“好普通。”
“大众些好,叫勾魂的,遭殃的找错狗。”
“好吧,从今天起,你就叫大黄了。沈大黄。”
“汪!”
(古月os:古大黄也不错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