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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纠缠

    三年前,李思衡刚二十一岁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和S市顶级豪门世家路家的大少爷路征淮结婚。

    原本路家和李家协议结婚的对象还轮不到李思衡这个私生子,而是李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李思真。

    李思真比李思衡小两岁,也是个omega,据说和路家那位少爷的信息素契合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二。而李思真少时又曾救过路家老爷子一命,也是因他这一举动让李家能够结识S市真正的权贵家族。

    路老爷喜欢李思真这乖巧懂事的孩子,有心让自己孙子与这孩子结善缘。而他长子的独子与他的信息素匹配不刚好可以。

    再加上因长子身患疾而终,曾没有多照料,于是这份愧疚便延续到他的独子上。于是便决意订下这门婚约。

    可没成想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结婚前两个月,李思真因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一直昏迷不醒。

    婚期在即,眼看唾手可得的利益就要飞走了,李家立马把目光放在一直不受宠的李思衡身上。

    那时李思衡还在大学里,中午下课后便出校觅食,没走几步路就被李家的车拦住。他父亲开车直接把他送到了路家。

    李思衡全程一头雾水。

    直到化验单下来,发现他与那位路少爷的匹配度竟然比李思真还要高不少,有百分之八十九。

    路老爷子看着千里迢迢跑来的李家父子气不打一处,直接拎着拐棍上去就是揍。

    最后不知李父跟路老说了些什么,竟然还真说服了这位老人家。

    老人家只跟李思衡说过一句话,但好像又不是跟他说的,“给你们六年时间,其他的不要肖想。”

    六年让李思真醒来?还是六年的商业合作?

    路老再没有解释,李思衡被一个管事拎到一个书房,先签了一份合同。

    六年协议结婚。

    在此期间,李家还是可以获得陆家的商业帮助。

    且只要这六年间李思真苏醒,他就必须把这陆少夫人的位置给他腾出来。

    李思衡对豪门的恩怨及行事大跌眼镜,卖身还分高低贵贱?

    他对李父说:“可以不签吗?”这恐怕是他回李家后第一次反驳李父,也是唯一一次。

    李父只是皱眉,拍了拍他肩膀。

    高大的alpha并没有释放任何压迫信息素,却仍然能让李思衡倍感压力。

    只能硬着头皮写下自己的名字。

    没有婚礼,没有证件。

    只有一纸合同,一个名义上的alpha丈夫,和有李家数不尽的利益,就把李思衡卖了。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后来他一件微不足道的顶撞事件被定为事故,被禁足了一个多月,连学校也去不了。待在路家别院。路家的庄园很大,到处都是保镖,找不到任何机会离开这里。

    路家人也很奇怪,个个都笑里藏刀,却又傲慢不可一世。

    每天都要跟一群陌生人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听他们虚与委蛇。还有那个路大少爷在他禁足期间从没见过他人影。

    有时候他会想,他是不是穿越了这里其实是古代的后宫别院,或者自己被拐到深山里了。再也出不去外面的世界。

    直到路大少爷回路家雪梅山庄的那个夜晚,李思衡处在发情期,很不痛快也很害怕。他觉得人生就快要完蛋了。

    陆家在S市只手遮天权势滔天,这些陆家的年轻人都是些纨绔子弟。名声在外,都不怎么样,尤其是这位陆大少更是臭名远扬。

    路征淮站在门外没有进来,门半开半阖,满屋子的信息素必然已经溢到了外。

    他们信息素契合度达到89%,一个S级alpha就算再正人君子,这个时候都不可能控制得住本性而不像野兽一样冲进来。

    要说他钟情于李思真,他的情史可谓波澜壮阔、荤素不忌。

    路征淮站在门外站了片刻,才开口。

    “有抑制剂吗?”

    “没找到……”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刻意一样,真是要疯了。

    路少爷换了个问法:“那你需要抑制剂吗?”

    “需要!”求你了……

    “那我刚好有一只。”他把那只一支注射性抑制剂扔了进来。

    李思衡则显得有点慌乱,他捡起来在自己后颈上乱打,手都在发抖。

    这只抑制剂效果很强,李思衡逐渐找回身体的控制。

    半响沉默后,路少又开口。

    “我在新海湾区有一栋别墅,你住进去吧。别墅客厅桌上有一张卡,卡里有无限金额。六年内不要会李家和路家。六年之后,合约解除。”

    “如果,我说如果你想逃,就逃吧。”

    李思衡声音在发颤:“你为什么要帮我?”

    路征淮:“我不是在帮你,只是我讨厌你,还有路家。”

    那个夜里外面下雨,一道惊雷霹雳而下,声音巨大。

    “……谢谢。”李思衡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从没有如此庆幸过,一个人讨厌他。

    …… ……

    婚后三年,李思衡再也没见过路征淮的人影,他的传闻倒是常有耳闻。

    除了一个在外面浪的婚姻对象以外,既不用参加豪门之间的宴会博弈,又不用为工作烦恼,有吃有住有喝。

    快乐的日子,有点安详到无聊了。

    游戏打萎了。

    李思衡换了五款常玩游戏,从大号小号小小号打满到打吐。

    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慢,离周三上班工作还有三天,兄弟们都被拐到酒吧了。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新番追平了,旧番看烂了。漫展懒得去,门更不想出。

    养废了真的,真的废了。

    李思衡趴在沙发上,打电话骚扰037。

    李思衡:“酒单发我。”

    林山期:“变了。不是说被别人的酒不屑一顾吗?”

    李思衡:“我从没说过。”

    林山期语气变得贱兮兮:“就是有这个意思。你不说不想谈么,还不承认看上人家。”

    李思衡撑起身体,坐在沙发上:“三七,我昨天做梦了,想起在路家的事……我觉得姓路的是个好人。”

    林山期:“他又上新闻了,我截图发你。不是,他就是个渣男!你难道要为他搭进你的一辈子吗?他又不喜欢你!”

    李思衡:“我也不喜欢他。但他帮过我。”

    林山期:“好吧。就算他帮你不过是个顺手之劳,你也就死心塌地跟他吧!”

    电话挂了。

    李思衡感觉林山期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承认路征淮是好人,但也不妨碍他是个渣男,甚至有可能是个人渣。

    ……人渣和好人好像确实有点矛盾。

    或许路少爷真的讨厌他讨厌到极致。

    但换位思考,他是路征淮,一定是将自己赶出路家的大门,而不是很麻烦地给自己一个住处一笔钱。

    路征淮,这个人还真是矛盾重重,疑点重重。

    他看不见摸不着像这世界上最普通不过的陌生人,但确实和自己关系匪浅,且又能常常听到他的名字出现在他的周围。

    手机响了,林山期发来两条消息。

    一则新闻截图,一张酒吧酒单。

    李思衡回了一个表情包。

    点开第一张图片,大片的绯色文章密密麻麻,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夜景人图。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侧影,侧影怀里好像还有个人。

    路家对路家人的保护都是好的,一般都不会让他们上镜被拍到。主要是为了豪门家族形象。当然,还有一些玩的太开放的,总会被一些记者捕风捉影捉到。

    这种绯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压下去。

    而他的绯闻早已见怪不怪,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他们圈子里玩的又花又大,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现在的波澜不惊。

    而且他玩他的,既没碍他事又给他钱花。

    尽管没摸清有钱人的脑回路,但相安无事当然好。

    李思衡滑到第二张图,还是对酒单比较感兴趣。

    来活了,说干就干。

    终于到了下周三,李思衡感觉技术已经被他练得炉火纯青,一大早就坐在那里等。

    李思衡这回没有玩游戏,穿的和其他调酒师无异,一个上午接待了九个失恋的人。

    第二次上岗,李思衡学会的第一个竟然是职业式微笑。看他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思衡于心不忍,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上网查怎么安慰失恋的人。

    被六个人骂,你个木头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后,李思衡依旧顶着微笑送走他们。

    中午休息时,林山期还告诉他,上午他还被三人投诉了。

    ……想玩游戏了。

    工作好难。

    家再也不无聊了!

    李思衡嘴里叼着一根抹了番茄酱的薯条,两手抓着头发,下巴铺在吧台上,感叹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啊?”

    ……

    下午来的人变少,李思衡怀疑上午九人组了个群专门吐槽他拙劣的陪聊水平,来这的人绕他而坐。

    等了半天没人找他,李思衡偷偷蹲在吧台不起眼的角落地上摸出手机打开屏幕,开始内心的挣扎。

    好歹他也是二老板,本店最大投资方,难道连批准员工休息的权利都没有吗?

    好!

    他允许自己玩一会儿。

    如此一想玩游戏便安心了许多。

    偶尔闲出一只手,伸向桌面摸索林山期为讨好他洗的草莓,摸一个下来吃。

    一局进入高潮,李思衡心潮澎湃,正想再吃一个解解渴,伸出去的手候在桌上来回摸索都摸不到。还是一个人好心递给他。

    “谢谢啊。”李思衡甜滋滋地吃进去。

    过了几秒感觉不对,抬头一看。

    裴些坐在吧台旁看着他,微笑道:“又见面了。”

    脚麻了。

    李思衡猛然站起来,顺口辩解:“我没有摸鱼。”

    就是在摸鱼。

    这顺口果然还是要改!

    深呼吸,李思衡用上了上午所学的职业式微笑,客气说:“裴先生喝点什么?”

    中午吃饭时,林山期自作主张给他定个小目标——拿下对方的联系方式。

    现在看来,对方不掉头就走已经是修养十足。

    裴些:“可以点吗?”

    李思衡机器式点头:“可以的。”

    裴些没有看酒单,而是抬头仰视他的双眼:“一杯干马天尼。”

    李思衡:“好的。”不要这么看着他!

    做完之后,裴些安静地喝,没有离去。李思衡干坐着,颇有些坐立难安。

    忽略掉酒吧里的悲情音乐和远处的交流声。这里过于安静的气氛,让李思衡陷入了紧张和思绪之中。

    裴些并没有表现出要闲谈的意思,他看上去并没有失恋,更不需要安慰。

    仅仅是来享受一杯鸡尾酒。

    李思衡的目光左右上下游离,最后定在已经熄屏的手机上。

    刚刚那局还没打完就按黑屏了,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

    手痒。

    工作就是消磨人的惰性。

    裴些看着他手机一下黑屏,一下亮屏。连锁都没有解,解闷似的一开一关。而他此刻正专注着发呆。

    裴些轻声:“Estara。”

    李思衡抬头看他:“?你在叫我?”按屏的动作停住。

    裴些:“不是吗?艾斯塔。”

    这个英文名李思衡他自己都有点不习惯:“是的。嗯你叫我塔就行。”

    裴些小声重复了一遍:“塔……”

    李思衡:“怎么了?”

    裴些:“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只有周三才来酒吧?”

    李思衡食指蜷缩起来敲了敲手机屏幕,很是深奥地说:“因为平时我都在家里研究游戏。”

    裴些对电竞方面有所耳闻,“所以说你是职业游戏玩家。”

    李思衡伸出食指摇了摇,略微抬头道:“我可是专业游戏玩家,不只攻一种游戏哦。”

    林山期突然从后面冒出来,“嗐,我来翻译就是啃老的宅男。”不过啃的是老公。

    好不容易想装一个高深莫测的逼被打断,李思衡炸毛,差点跳起来,“怎么说话的。虽说我不算职业选手那样,但均衡发展的全能选手,哪款游戏不是资深老玩家。你上哪找一个像我一样什么都能带你飞的大佬。”

    林山期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李思衡坐在转椅上方向转向隔壁那群人。

    大老板没有继续揭露真相,而是对裴些:“帅哥,你也来了三次了,要不要加个wx?以后预约方便。”

    裴些:“好啊。”

    李思衡本来还在恼神出鬼没一点面子不给他留着的林山期,但听到对面坐着的人答应了又悠悠转过去,果然看见裴些像没事发生和林老板扫码加好友。

    李思衡左手撑着下巴吃草莓。

    酒吧空气有点闷,空调温度开太高了。

    林山期凑到他耳边说:“好好表现。”说完把手机塞到他口袋。说完拿了一瓶白兰地便走了。

    哦,那是他手机。

    李思衡几次想开口,又找不到话题,而对方不开口,或许也没有欲望跟他聊天。于是干巴巴道:“你还喝点什么吗?”

    裴些:“不了,有点醉。”

    李思衡:“你才喝了一杯。”不得不说此话一出,自己像变成了酒吧里劝酒的猥琐男。

    裴些:“那,你随便调。”说完停了一秒,“我是不是已经不算新顾客了。”

    李思衡幅度很小地耸了下肩,道:“我喜欢随便调。”

    然后又补充:“好不好喝不好说。看个人品味。”

    the thre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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