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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入戏

    确认林山期没事后,已经是早上六点。他清醒过来后,依旧很虚弱,没什么精神,也不怎么说话。不过也能吃东西,喝了点粥水。便又睡下。

    经过医院检查,真的发现林山期体内被注射了过量药剂,对人体器官已经神经都有严重危害。

    如果当时再晚点来不及时到医院救治,林山期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小则导致神经瘫痪,大则性命堪忧。

    还好这家医院医疗技术和资源都不错,加上赶到及时。至于出院,医生建议再观察一段时间。

    昨夜的经历今天回想起来依旧是心惊胆战,李思衡既替林山期捏一把汗,替自己长吁一口气。

    昨晚得到消息,今天早上就有林山期的朋友来看望,一个上午都来了好几趟人,却不见林山期的家属亲人。

    邹赛说他通知过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来那就不得而知。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知道林山期和家里关系闹得有点僵,但也不至于不理不睬。

    有这么多人来看他,病床上的林山期恢复了不少精神,还能苍白着脸开起玩笑。李思衡骂他没心没肺。

    再到下午,酒吧里的工作同事也来看老板了。他们都很奇怪,在老板面前表现的很正常,但背对着林山期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处在虚弱期的林山期没看出来,倒是对他们送来的专辑很感兴趣。循环播放了四五遍,依旧津津乐道。众人看他挺喜欢的样子,没去打扰他。

    因为人太多会打搅到病人,大家被医护人员赶出来vip病房。林山期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酒吧其他人才正式将自己的忧心忡忡摆在明面上。倒不是李思衡太会看人脸,实在是他们表现的太明显了。

    李思衡问:“怎么了这是?”

    白晓河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一言难尽,但看众人都纠结,还是直接道:“集体失业了呗。”

    这让李思衡不解:“总不能老板不在就不干了吧。”

    温常让白晓河别再地狱级开玩笑了,实话实说:“酒吧被封了。来了警察说不让开。”

    李思衡感到莫名其妙,差点就笑了:“理由呢?”

    爱德蒙学会了一点中文,但声音却很小:“说是我们涉嫌三……”说完,他还用手指比了个三。

    这是倒打一耙,颠倒是非吧。朋克之心到处黑色擦边文化一点也不管。轮到他们失恋酒吧不就喝喝“咖啡”分享感情方面的陈年旧账,顶多也就是骂骂渣男,喝多了再撒泼打滚耍个酒疯。

    清吧好不好他们真的是清吧。除了林山期非要管的自产自销乐队外,他们有哪点不符合清吧的特点。连情侣都不能进,他们里里外外可是干干净净,打个啵都要被赶出去,简直没有比他们更清水的酒吧了。

    李思衡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继续问:“这么做总得有证据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显然对方是咬定他们场所有问题,而且还不给任何的理由。这手柄很难不想到背后有双机关算尽的手故意为之。

    如果是路征淮,那他下手也太快了,这么快就查到了forlatte,还一夜之间封锁。简直是不给活路。

    至于会不会是其他人背后搞鬼,比如竞争者,李思衡一下子也不敢肯定。如果惹是竞争者那还好,酒吧封了就到此为止。如果是路征淮或者林山期招惹的其他什么宿敌,这可能还只是一个开始。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等死,还不如直接行动。至少不用这么焦急。

    温常告诉他邹赛去酒吧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李思衡跟他们道别。按照他的推测,路征淮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明显是冲着他来。

    李思真醒了,这场联姻的格局也会随之改变。他的筹码也就只有这六年期限的一纸合同,在这场博弈中,胜算渺茫。

    天上飞过一只白鹭,一条久远的思路如晴日霹雳闪现。

    想起来了,当初路征淮给过他助理的联系方式,说以后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联系他。

    有过那张名片不知道被他藏在家里的哪个角落。很有可能是阁楼,大扫除的时候,他将一些重要的瓷盘古董以及文件合同都放上去。毕竟就他一个人住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没大必要放外面。

    他跟林山期说了一声自己走了让他多注意一定。然后打车回家。

    到小区门口跟大叔打招呼,一切都还挺正常,但直到到了自家大门口一股怪异的情绪似湖中的抛尸夜深人静咕噜涌上岸来。

    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最近的便利店,买点防身的东西。

    再次返回大门,周围静谧祥和,仿佛就是李思衡神经紧张产生的被害妄想。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李思衡小心翼翼地开锁进门,路过院子还一切正常。

    初夏之际,院中历尽春生,不在像冬季般萧条,草木清新,绿意盎然。一派欣欣向荣。

    他在院子里没有发现异常,又朝第二扇门走去。再次开门的瞬间,李思衡精神集中,手中拿着武器蓄势待发。

    门一敞开,没有人。一切还跟他刚走时一模一样。仿佛真是他想多了。

    李思衡松了口气,大白天的,怪吓人。

    就在他两脚踏进去的那一刻,门后面突然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

    别看这手细长瘦小,力气倒是大。一拽就把从外面拽了进去,动手非常快速没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动作粗暴更是毫不客气。

    李思衡脸上写着茫然,摔到地上时天旋地转,头昏眼花。这可能也是他没吃午饭。

    但重点是他家里真的出现了一个人!

    门砰的一声关响,李思衡的头昏眼花结束,他才看清白日小贼的庐山真面目。

    “你是……李思真!”

    这个名字一出现之前所有的推断通通被打乱。

    四年未见,而他还没有脸盲到不认识对方的原因是他和李思真有三四分相像。饶是这样,他也还是顿了一会儿才反应出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结果还真是令人意外。尤其是对方不是在外面碰到,也不是在李家碰到,而是在最偏远的市区、自己家的别墅里碰到。

    不过,李思真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的表情倒是挺惊喜的,“二哥!真的好久不见了!”

    说罢,还要笑嘻嘻地去搀扶他。像是完全不知道把他推到地上的罪魁祸首是谁?

    李思衡推开他的手,拍了拍没粘尘灰的身,语气冷淡到极点说:“你怎么进来的。”

    李思真并没有在意对方语气中的敌意,依旧笑意绵绵,甚至还开起了玩笑:“二哥呀一个人住都这么粗心大意。你的密码谁都能猜到嘛。”

    这破生日密码他迟早要改了的!

    李思衡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大脑快速运转道:“应该不是刚到吧。”

    “当然不是,哥哥你不在我逛了好久呢。”李思真眨了眨眼,笑吟吟缠上他的胳膊,“昨天晚上我没地方睡,是在你这过夜的,你不会介意吧?”

    天呐!他不会真以为这是他家了吧。

    因为他缠的很紧,李思衡一时半会竟然甩不开,“你这算是私闯民宅。”

    李思真凑到他耳边嘻嘻哈哈,但说出来的话就像蛇吐丝一样:“哥哥,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本来就应该是我家?”

    “……”

    这点没法反驳,这是真的。该跟路征淮这烂alpha结婚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自己。

    这个房子我也不要,你俩快锁死。我愿意流浪街头!

    李思衡头疼不已,道:“你来到底我……这里做什么?”

    李思真眨了眨眼,天真无邪地说:“当然是为了夺回我的一切啦!”

    如果不是对方像自己,李思衡会客气地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似乎看出李思衡眼中要打人的欲望,李思真手缠的更紧了,“哥哥,你可不要打我。我也是被逼的呢。”

    谁逼你?李家?还是路家?

    您的汗毛天下都没人敢动一根。

    因为不要两家出手,李思真自己就会杀的对方片甲不留。

    而且他口蜜腹剑,眦睚必报。表面看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实则就是一条阴森狠辣的毒蛇。

    就因为李思衡刚到李家时不小心用了一下他的盘子,他就被对方记恨上。之后诬陷他害得被罚三天不准吃饭。以及高中时代在家与在学校的种种经历。

    不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新恨旧仇叠加在一起,李思衡看着他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够了你!”李思衡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开,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质问,“酒吧是不是也是你干?”

    “对呀,就是我。”

    没想到李思真竟然真的痛痛快快的承认。他的坦荡让李思衡都有点不可置信。

    还没等李思衡开口说话,李思真又继续道:“这些本来都是我的,只不过我生病了才让你先帮我看着。”

    “现在我回来了,也不需要你了。”

    “你的意思是我从看门犬变成丧家之犬啦?!”李思衡瞠目结舌。

    果然不同一个妈脑子遗传的也不同,他当初不应该选修那什么通信工程,该学个脑科学,没准现在就能看出这孩子什么个脑回路。

    李思真耸了耸肩:“哥哥,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的。我没有意见哦。”

    李思衡已经说的没力气,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饿的。他绕开他到厨房去打算拿点东西吃,结果看到厨房现状两眼一黑。

    简直是土匪进村,扫荡了个遍。乱七八糟的,还留给他个啥呀。想了想,他从刚才买的东西里拿出一瓶果酒,打开喝了一口,打算喝完了再敲李思真脑袋上。

    聊到一半哥哥突然就走了,李思真好奇的跟着,看到地面上的狼藉也没做解释,就依在门旁,看着李思衡咕噜咕噜喝汽水。

    解了个渴,李思衡继续道:“你还想干嘛?能不能把计划摊开说?”

    李思真似乎很喜欢装疯卖傻:“计划?什么计划啊?”

    李思衡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接点名道:“你都夺回这么多。下一步难道不是夺回你那多情的老公吗?”

    李思真:“哪里啊哥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人是人,东西是东西。我从不夺人所爱,这拆人姻缘的差事我可做不来。”

    “挺有原则嘛,”李思衡脱口而出一句。

    这次敢情这话的意思就是,路征淮不是个东西。

    虽然他很赞同吧。但是他也真的不想要这份姻缘。

    瓶子空了,李思衡敲了敲,很趁手,但慢悠悠道:“那你来干嘛呢,总不是拿我来取乐的吧?”

    又是封酒吧,又是收房子。

    让他无家可归是吧。

    “我是来成人之美的呀,”李思真看到他不包善意的动作,在对方一步步前进的攻势下一步步后退,但语言却一直气势未变,“你看这是什么。”

    李思衡一顿,李思真拿着一叠缝合的纸,那是一份合同。他猜也不用猜,里面写的是什么。因为四年前的某天他已经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李思真将合同挡在胸前,说:“这里面的内容我看过,太委屈哥哥了。我要是你肯定不会答应父亲的。”

    “哦。那你会怎么做?一瓶子敲死他?”正说着话,李思衡将瓶底对准墙面猛然一敲,玻璃渣飞溅。

    有一片正好划过了李思衡的侧脸。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慢慢地火辣辣的痛感蔓延上来。

    李思真也被波及到了,肩上擦过玻璃渣。白色的衬衫上出现了红印,红印慢慢扩散。但他晚上却没半点惧色,甚至还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李思衡将这一丝兴奋理解,病床上躺太久,现生命力重新旺盛无处发泄。

    “哥哥,你变了,”病态的李思真笑容纯真又充满阳光,“终于学会反抗了吗?”

    李思衡擦掉脸上的血迹,“你又不要老公。你不会是想要房产证吧。也在阁楼,你去拿吧。”

    他不适合跟变态同处一室,他又不是心理医生,这太难交流了。

    “你要是要命的话,”李思衡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抬起被打破的非常尖锐的酒瓶子,“来吧。1v1solo。谁活着谁本事?”

    反正左边是死,右边是坐牢。前途豁然开朗。

    这回轮到李思真不解了,他微微蹙了一下眉,终于有了一个像正常人的表情。

    看他这个样子,李思衡欣慰的同时又有点。

    于是中场后悔,“能不能先让我打个电话?打完再PK。”

    李思真伸展了一下胳膊,示意随意。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继续看合同。

    李思衡给裴些打电话,因为李思真在场,他不想让他弟知道裴些,毕竟李思真的人生格言就是我哥不高兴我就高兴,我哥有的都是我的(除了老公路征淮)。

    于是,他只能委婉一点,含蓄一点。

    电话接通,他没开免提。

    “老公!待会儿我可不可以来家里替我收尸一下!对,我们的家!”

    裴些应该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开头这跟“SOS”已经大差不差。

    只要他再拖延一下时间,精神院里的医生们就能把李思真这尊大佛驾走。

    谁知他还没跟裴些对上下一句,李思真的脑袋就凑了过来,眼神幽幽地问了一句:“这是路征淮?”

    李思衡心一惊,心跳像悬挂在瀑布上刺激到狂跳不止。

    完了,露馅了!

    “是我。老婆,你旁边的又是谁?”

    裴些好样的!一秒入戏!

    “哥夫好!我是他弟弟,我叫……”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思衡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挂断电话。然后语气凶狠道:“没人想知道你叫什么?!”

    “哦。”李思真又保持到他原来甜蜜的笑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眯了眯眼,提醒李思衡道,“哥哥,你的酒瓶子掉地上咯。”

    单枪匹马,装备都掉了。

    就在二人拉扯对峙时,二楼楼梯传来脚步声响,有几人从楼梯上下来。

    “小真,你怎么起怎么早?”

    李思衡只觉眼前一黑,李思真不仅一个人来,还要带一伙人来。

    谁呀?不会是来他家约炮的吧?

    而且,这都大下午了,太阳都要落山了好不好?你们昨天晚上玩多晚呢?

    等他们下楼,李思衡看清真面目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小衡?你也回来了啊。”

    裴些的朋友?都在。

    重点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

    李思衡看向罪魁祸首,李思真可怜兮兮地解释道:“我昨天看见他们无家可归就一起带回来了。”

    所以我的厨房是你们的杰作。

    陈一舟不再打哈欠清醒了。看见两人都血淋淋的,“哇!大早上就见血封喉!玩这么红火的?”

    看在对方是裴些的朋友份上。李思衡深呼一口气,“谁来解释解释。”

    搞清楚状况,四人都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包括李思真。

    昨晚,李思真也在朋克之心,刚好碰到三人。三人见到他还以为他是李思衡,然后上前打招呼,结果是认错人,对方是李思衡的弟弟。

    李思真交友水平一流。再加上李思衡这一层关系,四个人聊的很来。回去的时候,大家喝多了。李思真突发奇想带他们来李思衡家。

    拜托你们一个omega和三个alpha。因为这个omega邀请,所以三个成年alpha就一起跟他回了家。

    不愧是都在国外待过的。国外也太开放了。李思衡自觉自己还是太封建保守了。

    突然,李思衡想起之前楚戚询问他关于李思真的事。再加上昨天晚上楚戚的异样表现。他暗骂了一声问,“林山期的事跟你是不是有关。”

    他甚至用的是陈述语气。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胸中烧。什么血缘关系,还是一瓶子砸死算了。

    李思真脸色一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林山期。”

    李思衡:“但你认识楚戚。”

    “对啊,这个人我认识。我大病初愈,去他家的会所找他有什么错吗?”李思真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坏笑,“哥哥,可能你有一点搞错了。我只欺负我认识的人,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两人的对峙将客厅的气氛压到最低点。

    尤兰达弱弱的举手:“两位要不要先包扎?伤口在流血哦。”

    the eightee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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