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前面那么多个关于小女孩的故事,我想您也猜出来了,这个小女孩就是我,陈言。接下来要写的内容,或许是我生命中的一段迷雾,或许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团,或许在这篇小说的结尾才会有一个曙光,但无论如何,今天我决定为自己、为我的故事,也为那些一直在心底打转的问题,留下点什么。因为这是我,陈言,活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种真实。
那年,我还在初中。那是一个普通的假期,我住在舅舅家,舅舅和舅妈是那种典型的温暖家庭,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舅妈的朋友约他们一起去爬山,表姐们都不愿意出门,只有我一个人心生向往,便跟着他们去了。
一路上,虽然我们并不陌生,但话题总有些尴尬。舅妈和她的朋友聊着她们的日常,而我总是处在旁边默默倾听的位置。初次尝试着融入大人们的世界,却总感到那份隔阂,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即便如此,爬山的过程还是挺愉快的,山中的风景清新宜人,晚风轻拂,吹得人心头一片宁静。
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们准备下山了。下山的路有些崎岖,舅舅走得特别快,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我们视线的尽头。舅妈和我,还有另外一位阿姨,渐渐地落在了后头。下山时,脚步声回荡在山谷中,空气也变得沉静了。我好奇地抬头四望,突然问了一句:“咦?舅舅呢?”
舅妈看着前方,说道:“你舅舅走得快,他先去开车了。”
那时候我并没有多想,甚至觉得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没想到,舅妈的朋友却突然显得有些吃惊,问:“啊?你说谁啊?叫什么?”
我答道:“叫舅舅啊。”
阿姨愣了片刻,然后问道:“那是你爸爸啊?”
我顿时有些愣住了,心里猛地一沉。或许是那天山间的阴影,或者是这句话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击感。我礼貌地笑了笑,试图掩饰内心的震动,假装不在意,心底却在急速转动。舅妈随后开口:“这个孩子从小是我丈夫姐姐家养大的,所以从小就叫他们爸妈。我们这些亲戚的称呼也都不同,叫我们舅舅舅妈,叫他们爸爸妈妈。”
阿姨似乎顿悟了什么,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
这段对话,我一直以来都不理解。那时,我并没有问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它却深深地扎根在我的记忆里,成了一颗无法抹去的种子,时不时在脑海里生根发芽。渐渐地,我把它放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试图忘记,但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
直到高中,才有另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面对那个问题。
高中时,我和班里的同学小楠成了朋友。他是我父亲那边的亲戚,但实际的血缘关系却有些模糊。小楠的爷爷与我的爷爷是拜把子兄弟,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血缘上的联系,更多的是基于祖辈之间的深厚情谊和传统的亲戚关系。小楠虽然是亲戚,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特别亲密。我们偶尔会在课间聊一些琐事,或是分享一些关于学校、家庭的趣事。
有一次,夜晚我无法入睡,便翻来覆去地在床上辗转,突然想起和小楠谈过的几句话。于是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几条信息。我们聊得渐渐深入,话题从学校聊到了家事。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聊天会让我再次面临那个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疑问。
小楠似乎突然提到了我的家庭,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是不是亲生的?”
我愣住了。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加速,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的脑海中涌起了无数个念头:为什么他会这样问?难道……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接着说:“因为我听我妈说,你是你舅舅家的孩子,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我张口想要否认,却又突然发现自己无法立刻回答。我顿了顿,强作镇定地说道:“不是的哈哈哈,我是我爸妈亲生的啦,只是因为我和舅舅他们一家关系很亲密,所以经常住他家,可能你们就误会了吧。”
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和困惑,几乎让我窒息。为什么小楠会这样认为?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心里千回百转,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答案。第二天,我依旧没有提起这件事情,甚至不敢去问任何人,害怕得到我不愿接受的真相。于是,我继续装作什么都不懂,继续生活在一个看似完美的世界里。毕竟,我的家很幸福,爸爸妈妈对我很好。我爱他们,他们也一直是我最亲的人。
但那个问题,依然深埋在心底。每次回想起那些话,我都会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奈。或许我永远也无法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或许,某一天,在某个节点上,那层迷雾会被揭开,露出真相,我将看到那些早已埋藏在岁月中的秘密。无论结果如何,或许,我终究会明白,那些未知的过去,已经不再影响我前行的脚步。毕竟,我从未真正失去过任何东西,因为真正属于我的,始终是那份父母给予的爱与温暖。
且,与我而言,谁的孩子并不重要,无论是在哪一方的家庭里,我都明白我是被爱着被呵护着的那一个,无论真相是什么,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我依然心怀感恩,依然爱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