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下,沈烨卿推开房门,瞧见顾羡枳迈着大步急匆匆地向外走去,像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纷争不断。
“启禀陛下,昨日长羡公主生辰宴,有宫女一间房内发现了一具尸体。”肃国公呈报道。
另一位大臣立即站出来描述:“据调查,那人只是一位瘸了腿的平民百姓,不知为何死状如此凄惨,像是死前被人深深折磨了一番。”
肃国公笑了笑,只是片刻,那笑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陛下,听闻长羡公主宫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名护卫,此人可大有嫌疑啊!”
顾靖川望向旁边的公公,那人便心领神会:“宣,长羡公主觐见——”
顾羡枳叹了口气,随即提起裙摆,抬脚,进入宫殿。
“儿臣参见父皇。”
顾靖川抬手示意。
“长羡啊,朕听闻,你宫中来了一名新护卫。”顾靖川笑眯眯地盯着她,但这笑,似乎有些古怪。
顾羡枳暗暗翻了个白眼:“原著不是说长羡最受宠了吗,怎么大臣随便说两句就起疑心啊。”
“回父皇,儿臣是得了名护卫——”
肃国公插道:“那公主那名护卫,昨晚,可有出过长羡宫啊。”
“自是没有,”她极为不屑地撇了眼肃国公,又将目光移回顾靖川身上,“父皇,儿臣这名护卫,性情极为古怪,从不多与人交流,更别说会杀害一名寻常百姓。”
“公主既已说您这位护卫性情古怪,谁又知,会不会无端杀害他人呢。”
“肃国公!空口白牙,肆意捏造,这难免会让人觉得,是您费尽心机给本宫院里的护卫设的一个局。”顾羡枳拔高音量,眼神冷下几分。
“莫非,此人是你所杀?”她冷笑。
顾靖川身旁的太监看向他:“这……”随即抬手擦汗。
顾靖川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抬手道:“罢了,今日先到这,退朝。”
沈烨卿从沁心那里得知顾羡枳被召进大殿,心中不免起了担忧。
顾羡枳不在,他也不必再装,只是静静待在原地,像是思索着什么。
看到沁心在宫门口等候,顾羡枳在朝堂受了气,一回宫便和沁心诉苦:“这肃国公也忒不是个东西,朝堂之上肆意捏造,还妄图加害于我,真是气煞了人”
“公主莫要与那小人等计较,可别气坏了身子。”沁心安抚。
顾羡枳从前院经过,他闻声,朝那个背影开口:“公主,可有事?”
他见她不回,便跟了上去,沉默不语。
顾羡枳忍无可忍,转过身同他说:“你总跟着我做什么!”眼睛盯着地面。
“属下只是想知道,公主为何不理我。”他的眼神黯淡,没有一丝光亮。
“本宫也不是个弯弯绕绕的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背地搞小动作算怎么个事?”
“……”
沈烨卿居然沉默了!!果然有鬼!
“你不说本宫说,如果你是顾修然的人,那你现在大可滚回他的萧王府,”她顿了顿,手指攥紧了裙摆,“但如果你是谢尧宸的人,今天你可就走不出我长羡宫了。”
说罢,她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他像是在思索,似乎是不明白这位公主为何会这样想。
“呵,”沈烨卿突然笑出了声,“公主在说什么?属下一直都是你的人啊。”
顾羡枳不可置信,但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却又不像是在撒谎。
罢了,姑且信他一回。
顾羡枳朝他摆摆手:“本宫回屋换件衣裳,门外头候着。”
集市上,人山人海,整条街一眼望不到头。
二人路过一家店,起初没看清,后又倒了回来。顾羡枳念着那门店上的牌匾,“益衫居”,这名还挺有意思。
她望了沈烨卿一眼,随即回过头:“本宫今个儿带你买几身新衣裳!”
两人一同走进店铺,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挑点什么啊?”
“把你们店最好的料子都给本、本小姐拿出来!”顾羡枳十分豪爽。
上次吃了亏,现在可长了记性,出门在外隐藏身份。
“好嘞客官!”
料子抬上来,顾羡枳指了指那些布料:“沈——”
沈烨卿立即抬眼,顾羡枳瞧出他眼里有一瞬寒光闪过。
顾羡枳反应过来立即改口:“什么绝世好料子啊,快来选一个。”
这人翻脸倒比翻书还快,还以为会因生辰宴之事对她放下戒备,现在想想,大BOSS还得是大BOSS。
沈烨卿并未回话,而是径直地走向一块黑色料子。
“哎哎哎,”顾羡枳赶紧拦住他,“总买黑色做什么,莫非你的战术是夏天拿衣服烫死别人?”
“属下穿浅色不好看。”
“既然你不喜欢浅色,那我看那深蓝色料子挺适合你的,”说完,她又转头朝店小二喊,“小二,这两段料子按他的尺寸裁一下,过几天来找人拿。”说罢,她掏出银子放在柜子上。
沈烨卿看到她点了两种布料,一种是深蓝色,另一种则是黑色。
二人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件极为相似的东西……
一件同谢长宴身上极为相似的料子。
回宫的路上,顾羡枳想起了名字的事,便问起沈烨卿。
“沈烨卿。”
顾羡枳吃了一惊,她属实没想到他会直接报出本名。
“你……”
他朝她笑了笑,道:“不是公主教给属下的?要真诚待人。”
“……”
他又补充:“不过还是请公主平日里道属下表字‘长卿’如何?”
“长卿好不容易提出一个要求,自是好的。”
他只是笑,不语。
夜晚降临,沈烨卿敲了敲顾羡枳的房门。
“进。”
她看见沈烨卿手中端着托盘,上面好像还放着什么东西:“长卿,这是……”
他笑了笑,开口:“补给公主的长寿面,”沈烨卿放下托盘,随即与顾羡枳对视,“另外还需要补给公主一句,生辰吉乐。”
顾羡枳耳根微微泛红,低下头吃面
虽嘴上不答,但心里却不同:“谢谢…长卿。”
“叩叩”,敲门声响起,“公主,衣裳取回来了。”是沁心。
正午时分,顾羡枳困意当头,随口一回:“你去交给长卿罢。”
不过短短一刻钟,敲门声再次响起,顾羡枳的回笼觉再次被打扰,她耐着性子回:“进…”
是沈烨卿,他来做什么?
“公主,上次公主遇险,出其不意,属下认为,公主务必学一些防身之术。”
懒劲上头,顾羡枳一动不想动,但看他如此真诚便还是起身。
他讲的格外细心,顾羡枳却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开口:“本宫想练射箭,这些太无聊了。”
沈烨卿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微张,却又没发出声响,而是默默拿了一把弓。
“你的臂力多少?”顾羡枳好奇感悠然而上,困意也立刻消散。
他望着长羡,嘴角微微上扬,颇有一番得意之色:“三石。”
顾羡枳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嘴想到:“这一拳下去不得把我抡死啊。”
沈烨卿拿起弓,搭上箭,摆好姿势,只一瞬,箭便飞了出去。
他将弓递给顾羡枳,她接过,一个字——重!
顾羡枳极为笨拙地拿着弓,学着沈烨卿的样子。
阳光洒下,照在她的身上,格外耀眼,她那垂在肩的的长发,简单而又不失精致,看上去不造作,又充满活力,发丝随着微风浮动,漂亮极了。
她看着沈烨卿的发型,与服饰不搭,便提出了建议:“长卿,本宫认为你把头发梳高好看些。”
沈烨卿还未开口,丹雪便来报:“公主,陛下召您进宫呢。”
“知道了,去去就来。”不用想也便知道,是因何事。
乾清宫内,简单的行礼,便进入正题。
顾靖川将手搭在膝盖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长羡可知,今日朕叫你来所为何事?”
“儿臣自是知晓,只是……”
顾靖川抬眼示意她说下去。
“父皇,儿臣实在不知是何人杀害那位百姓,但儿臣可以担保,绝对不是长羡宫中的人。”顾羡枳急忙解释。
顾靖川不语,而是静静地听着。
“据儿臣调查,遇害那位百姓,并非良民,多处酒馆茶舍反映,此人欠债不还,还做出强抢民女之事,”顾羡枳呼出一口气,接着道:“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