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八 章 种 田
【本章简介】早春拔早秧，赤脚下水田，挑秧苗种田，男知青学会了种田喝烧酒抗寒。立夏节让知青们想起了学生时代，面对推荐上大学，该如何准备？
明天要种田拔早秧了，吃完晚饭，叶青和□□把冬天穿的旧棉衣找了出来，从床底下翻出两个去年用过的小板凳，往桌上一放，这几天就不学习了，干活要紧，临睡前还拨好了闹钟。
凌晨四点，闹钟就响了，两个年轻人赶紧起床，抓紧时间洗漱，接着吃早饭，这饭就是那种用煮沸的开水泡一下的泡饭。
早春下水田必须喝点烧酒，不然光脚站在水田里是受不了的，要冻出病来。□□拿出酒瓶倒了一小杯酒，拿了块豆腐干，边喝酒边咬一口，喝完酒看了叶青一眼，把酒瓶递了过去：“你也喝一点吧，待会拔早秧要冷的。”
“我不会喝烧酒，太呛人了。”
“随你，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酒的厉害了。”
两人穿上旧棉衣，拿好雨衣，又套了一条外裤，拎着小板凳，赶到村口集中，和生产队的农民一起去秧田拔早秧。
来到秧苗田，大家卷起裤脚管，用绳一扎，脱掉鞋袜，光着脚露着小腿，把牙一咬，跳下秧田。
“哇！这水好冷！”跳下水田的一瞬间，叶青的小腿一下子抽筋了，手上的小板凳差点掉进秧田，他赶紧抓紧小板凳，拍了几下小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秧苗走去，抬头看了一眼□□，他正迈着大步走向前面的秧苗，这家伙喝过烧酒，这会正在发热，不怕冷，看来要当好农夫，还要学会喝酒，酒量好就不怕什么冷水冷雨，以后要跟着□□学会喝酒了。
“叶青，你怎么样？”□□一边向前迈步，一边问道，“冷不冷，我衣袋里还藏着一小瓶酒，要不来一口。“
“不用，我不会喝烧酒。”叶青朝□□摆了摆手，“这水田有点冷，待会太阳出来就会暖和的。”
“每天这么早拔秧苗种田，人要冻出病来的。”
“那有什么办法，除非用机器来拔。”
“以后肯定会用机器的。”叶青看了□□一眼，“有空看书吧。”
“我不是读书的料。”□□掏出酒瓶递给了叶青，“喝一口吧，暧暧身子。”
叶青接过洒瓶，喝了一口，马上就呛了起来，“这酒不好喝，真难受。”
“要当好农民，就要学会喝酒，有人在看我们，快去拔秧吧。”
两人赶紧向一大片秧苗走去，把小板凳往秧苗前一放，坐在凳子上拔起了早稻秧。
当地最早种的秧苗是早返早，带泥土的秧苗往水稻田里均匀地洒去，不用插秧，秧苗直接粘在稻田的泥土上，之后在耘田时修整一下，去掉密度高的秧苗，生长期短，产量高。再晚一点种的是早稻，人工拔秧插秧再收割，很辛苦，产量高成熟得快。立夏一过，所有的稻田都要种上早稻，远远望去，横竖整齐，绿花朵朵，碧波荡漾，生机勃勃。
下水田插秧大多由农妇来干，男劳动力大部分都干那种挑秧苗的重活，挑着担子在秧田里走也是一种技术活，反应灵敏，手脚灵活的农民是不会在秧田里摔倒的，那几个男知青就不行了，拔秧苗已经很累了，带着泥土的秧苗装在两边的竹筐里，看似不多，挑起来却是很沉很重，还要在像沼泽地一样的秧田里挑着走向田埂，走向别的水稻田，这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叶青在前，□□在后，两人各自挑着一担秧苗，肩上的扁担有点弯了，两边的竹筐在晃悠，两人一步一步地向田埂靠近。
田埂快到了，肩上的担子却越来越重，汗都出来了，□□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想把扁担换一个肩，一个转身，扁担滑了下来，人跟着就要往后倒去，不好，快挺住，不然就成泥猴了，□□的脚趾狠狠地竖了起来，像钉子一样扎在泥地里，人往前双手使劲地抓住扁担，换好了肩，一担秧苗稳稳地挑在了肩上。
听到后面有响声，叶青忙回头往后看，这个□□正在使劲地转扁担，好了，总算换好了肩，看来这个农夫合格了。
两人挑着担子走上了田埂，这下好了，小路挑担走路稳很多，不用担心摔倒了。
“建国，刚才好险，我真想过来帮你，总算挺住了，厉害了！”
“这活干了几年，该学会了。”
“哈哈??，我俩呀，总算学会了一点农活，像个农夫了。”
明天是立夏节了，小丽和建英一早去村里的养鸡大户买了二十个鸡蛋，又在灶间找了些从上海带来的香料和茶叶。白天要下地干活，中午回家吃饭时把鸡蛋洗干净，傍晚回来就可以烧茶叶蛋了。
插了一天的早稻秧，腰都直不起来，真的好累！回到宿舍只想坐着休息。又轮到小丽做饭了，只能先坐一会儿，再去厨房干活。今天的菜是茶叶蛋和青菜，中午都洗好了，直接做就可以了。
一会儿功夫，外面灶间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好香哦，好久没吃茶叶蛋了。”闻到蛋的香味，建英和晓兰赶紧跑到灶间，“小丽，茶叶蛋可以吃了吗？”
“蛋是熟了，调料的味道还没进去，再烧一会儿。”
“我的肚子咕咕叫了。”晓兰拍了一下肚子，“让我先吃一个吧。”
“不行，现在烧的正是时候，再十分钟就入味了。”小丽往灶膛里添了些干柴禾，冲晓兰做了个鬼脸，“对不住了，再饿一会儿吧。”
“哈哈??，你俩呀，还没长大。”建英笑着把手里的小包包打开，拿出两个用红丝线做的蛋套笼，“两位小妹妹，好看吧，送给你们放茶叶蛋。”
“哇！我正想着小时候的蛋套笼呢。”晓兰拿起红蛋套，看了又看，笑着说，“谢谢建英姐，我还想挂在脖子上去上学呢。”
“我也是哦，看到蛋套笼，好像还在上学呢。”小丽望着手上的红蛋套，不由的一阵感叹，“时间真快呀，我已中学毕业，来农村也快一年了。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学生时代。”
“我也想重返校园，听说今年大中专院校要招学生了。”建英告诉小丽和晓兰，“下乡两年以上的知青都可以报名，我想去试试。”
“建英姐下乡五年了，赶快去报名考试吧。”小丽羡慕地看了一眼建英，“你是老三届，又是怀远县中的毕业生，肯定能考上。”
“我俩呀，只能耐心等待。”
“你们比我年轻好几岁，以后的机会会很多，说不定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希望是吧。”
“不好，有焦味，茶叶蛋烧焦了。我去把锅拿下来。”
“哈哈??，光顾着说话，这蛋变坏蛋啦。”
小丽赶紧跑向灶台，抓起两块抹布，裹住锅沿，两手一提，一锅茶叶蛋就端下了灶台，放在边上的架子上，看了看灶火，还有火星，马上把烧水的锅放上，倒了半锅水，待会就是热水了。再打开烧茶叶蛋的锅盖一看，汤已烧干，茶叶和香料全粘在一起了，拿起一个鸡蛋看了看，闻了一下，还好没焦味，还是茶叶蛋的味道，可能是锅底的蛋焦了，建英和晓兰走了过来，”茶叶蛋烧焦了吧？”
“上面没有，我把下面的翻上来。”小丽把所有的蛋都从锅里拿了出来，放在灶台桌上的大碗里，二十个茶叶蛋居然一个都没烧焦，焦的是下面的碎茶叶。
“这下好了，可以吃茶叶蛋啦。”小丽开心地拿起一个茶叶蛋，递给一旁的晓兰，“给，赶快趁热吃，待会送几个给叶青他们。”
“现在就送过去，不然天就全黑了。”
“送八个过去吧，两个人今天吃四个，明天再吃四个。”
“我去把那个大饭盒拿来，装在里面送过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建英笑着对小丽说，“两个人就不怕天黑了。”
“我去拿电筒。”
这时美兰从外面洗好衣服走了进来，见两人拿着饭盒要出门，不放心地说道：“什么要紧的事要晚上出门？”
“我们想给叶青他们送茶叶蛋去。”
“这点小事，明天一早送去好了。”美兰告诉两位女伴，“这几天夜里好几户人家的鸡和鸭都被人偷走了，你们还是別出门了。”
“啊？你不说我们还不知道，是我们村的？”
“就是村东头的那几户，一晚上少了好多个鸡和鸭，老李家的鸡被一窝端，一个都不剩。”
“本来我们村的风气是最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刚才在河边洗衣服时听几位大婶说的，这可能是外地人来干的。”美兰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后我们的衣服也要晾在房里了。”
“好了，以后小心点吧。”建英招呼着几个好姐妹，“赶快吃饭，吃茶叶蛋，饭盒里的茶叶蛋明天一早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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