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游泳的鱼

    像是不会游泳的鱼，我看她在水中沉溺，手向上伸着，胡乱抓着，就是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可能是一潭死水啊，阴沟之中就怎么会生长稻草，繁华涅灭终是大梦一场，弹指之间，又满是凄凉。终成空。

    她眼中的高光的一点点的消失，绝望吞噬着我，我奋进的向前跑，想要去挽救她的生命。

    一道看不见墙将我们隔开，我猛烈地撞击着那道屏障，却未冲破束缚，无能为力。

    像是断了翅膀的鸟，没了羽翼，又怎能在空中飞翔，没有腿的少年，又怎能奔跑的山田上，追逐他的远方。

    腐烂的灵魂又怎能遇到骄阳，千疮百孔的灵魂在迷乱挣扎，阳光丝缕，刺透心脏。

    她还在下沉，眼眸早已阐上，繁茂的枝丫疯狂生长，将她囚于那个阴沟，我加强了撞击的速度，之前沁出了汗珠。

    没有人能够救她，没有人，除了她自己，我认清了这个现实。明明是不可逾越的禁规，心又怎么一下下的抽痛呢。

    你又不是救世主，自嘲着，喉头有些腥甜，身体也沁出了鲜血。

    灵魂撕裂的感觉愈发强烈，脉搏猛烈的跳动着，似是要冲破身体，拥抱那片蓝空。

    “砰——”“砰——”她的心脏在停止跳动，灵魂在抽离，终是沉于那片海底。

    老天像是开了一场天大的玩笑，之前怎么都无法冲破的屏障，此刻终于打开。

    迎接我的只有冰冷的尸体和停止跳动的心脏。

    下雨了，湿哒哒的衣服紧贴着我的皮肤，水珠在脸上滚动滴落陷入土里，有些咸。

    我就这样抱着她的尸体半跪着，等到星星爬上柳梢，等到那沧海生暖烟，等在那霜花凝在傲梅。

    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笑她那荒唐的一生，笑自己的无能为力，笑天道的不公，笑那命运的沉浮。

    自那以后，他们都说，我疯了，我就是疯了，笑着看世间的人们沉沦于那片刻欢愉，终成泡影。

    这天道本就不公，不公于那世间因果，不公于那无可涅灭的往昔。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见已是局中人。”年少时的我惘然于那些词句，再听时早已卷入纷纷扰扰。

    浊酒入肚，滚烫的灼烧着灵魂，皮肉溃烂，躯体燃烧，我仿佛上了天堂。

    ————

    有人问困住她的是什么呢？是别人……是社会？

    我想，困住她的，是她自己。